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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的威名!”同時,他的責任心也在不斷地催促他:“快跑!引開這妖怪,別讓他襲擊柴太郎、小薰和小織!”賴光顧不得自己與妖怪那令人絕望的力量差距了,他豁出去般地抬手猛推妖怪的膛,怎料強大的妖怪竟被他推得朝後一跌,放鬆了對他的束縛,他趕緊趁此機會衝出妖怪的懷抱,向著茅屋側方的幽暗密林狂奔而去。
第四章月亮好似在躲避天狗,將光藏進了暮秋的雲,男孩因常年飢寒
迫而身子骨虛弱,很快便氣
吁吁,耳鳴與胃酸一同上湧,令他難受地攥緊了
前的衣襟。
“嗚……”他跌跌撞撞,跑跑走走停停,因夜視力不佳而接連被樹絆倒,但他咬咬牙,仍舊選擇前行。
“呼……呼……”樹的倒影逐漸猙獰,眼前的黑暗愈發深邃,賴光沉重的息聲隱約帶上了哭腔,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去,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樣就招惹上了這等怪事,但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並未否認“你是妖怪”的指控,原來“套著人皮偷吃小孩的夜行妖怪”真的存在!
“賴、賴光公……”男孩終於跑不動了,他跪在地上眼冒金星地氣,於壓抑的黑暗中絕望地呼喚,他希望與自己同名的斬鬼英雄能降臨於此,帶他逃離被妖怪
吃的命運,“救救我……”他的話音剛落,隨之響起的卻是他此刻最不想聽見的聲音:“源賴光,你跑什麼?”打扮成武士模樣的妖怪如天火般降臨,他的樣貌在烈風中急劇改變,賴光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妖怪墨髮染雪,頭頂長出了赤
的角,身側驟然出現一隻烏黑的巨手,握著一把映著血光的刀。
“你竟然問我是誰……你竟然對我說——‘別碰我’。”妖怪一字一頓,咬牙切齒,赤瞳中翻卷著風暴,每說一個字都帶著無窮的怨懟與憤恨,“你竟敢忘記我……你憑什麼忘了我!‘鬼切’這個你給的名字,你竟然忘掉了!混賬源賴光,我要殺了你!”最`新`沷`怖`網www.xiaohuks.com最`新`沷`怖`網www.xiaohuks.com鬼切欺身而上,只消一步就將賴光按倒在地,他用雙手掐住了男孩纖細的脖頸,十指在暴怒中瞬間收緊,“是你先招惹我,是你!為什麼沒有我的允許就死掉?明明能殺你的只有我,你到最後都在欺騙我——”當被丟下的百年悲怨化為怒火,足以將理智燃燒殆盡。鬼切俯視著男孩窒息前的痛苦表情,受著身下幼小軀體的無助痙攣,一股扭曲的快意絞纏而上,他突然就
出了帶有酒窩的微笑,“我是鬼切,我是妖怪,我要吃掉你,源賴光……這樣該死的源家人就不會把你的靈位藏到我找不到的地方了。”男孩的
搐越來越微弱,長長的羽睫無力地垂落,鬼切的笑容卻愈發燦爛,甚至帶上了幾分心滿意足的安詳。他想在賴光死亡的瞬間張開獠牙,於是他伏低上身,將自己的頭顱貼近賴光的
膛,傾聽那顆小小心臟的最後跳動——突然地,他卻由這小男孩瀕危的心跳,回想起了某個百年前的心跳聲。
那是源賴光油盡燈枯的最後幾,老人變得渴睡而慵懶,連凡夫俗子都看得出來,斬鬼的大將即將不久於人世。作為大將曾經的刀,他表面上再不以為然,內心的悽惶還是如驚濤駭
,於是他隔三差五地潛入源家,隱去身形,溜進源賴光的房間,跪伏在舊主人的身邊,傾聽他的心跳。
那種跪伏的姿勢絕不舒服,就像活人被擱上刀架,但他聆聽著源賴光的心跳聲,彷彿和緩的海,又似清淨的水滴,好像能聚攏所有散落的思念,洗滌一切欺瞞的汙穢,讓他焦慮的心境逐漸安寧,迴歸沉定與靜謐。蜷縮在源賴光身邊的他,彷彿重返身而為刀的歲月,奉主之名,奉主之命,一往無前而所向披靡。
少數時候,他能趕在源賴光醒來前及時離去,但更多時候,他聽著源賴光的心跳聲便睡著了。這也不怪他,他在大江山時聽不見源賴光的心跳,總是憂心忡忡得徹夜難眠,好不容易穿越重重結界來到了能讓他安歇的人的身邊,他當然得補覺,難免一睡不醒。
他仗著自己會隱身術便睡得昏天黑地,但他的得意招數對源賴光那等大陰陽師而言有如兒戲。每每他醒來,總有一隻乾枯蒼老的手在撫摸他的銀髮與赤角,源賴光起身乏力,便維持著仰臥的姿勢,扭頭望向榻邊,伸手觸碰常人眼裡的空氣、他眼裡的他的刀。
“源賴光,別碰我。”雖然他在半醒未醒時這麼說,卻在地板上挪蹭,與源賴光靠得更近。如果源賴光一如往昔,用蒼老的聲音訓斥他“沒教養”,他就反駁:“我才不要被一個又老又醜、成天躺著的臭老頭教訓!”如果源賴光抬手掐他的鼻尖,擰擰他的耳垂,他會擠出兇相,作勢要咬源賴光的指尖,然後將自己的左眼遞到源賴光的手指之前,就如同當年他被劃下契約的瞬間。
“我聽見他們在討論你的陪葬品。”還有些時候,他會閉著眼睛,裝作說夢話,對身邊的老人嘟嘟囔囔,“他們說,你會把源氏最好的一把刀帶往來世……茨木一定會很高興,他最討厭的刀終於和他最討厭的人一起進墳墓了。”他非常避諱在源賴光面前提及“童子切安綱”,不知是否出於某種隱晦的嫉妒。但源賴光對此的回覆卻是:“呵,源氏最好的刀,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