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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後有了一個條理清晰的計劃:他決定開始挨個檢驗“賴光公”遺產的價值。
這一天,大概是賴光鬧出的動靜過大,多月不見的酒與茨木聞聲趕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源賴光曾經的御靈鬼兵部雙足四手,身負玄鎧,巍峨矗立於晴空碧
之下,有如一尊來自古戰場的巨人,森冷的氣息如刀似刃,在無意識的空殼中裝滿了為主盡忠的赤誠與殘忍。它用它那隱藏在層層面具後的無眼之眼俯視酒
與茨木,將己身的陰霾與威壓盡數投擲,彷彿在下一個瞬間就會四手俱出,萬刃齊發,伴隨著源賴光冷酷的喝令:“百鬼諸妖,皆斬不留!為了源氏的榮耀!”大江山的鬼王與鬼將當即就冒出了“那小子果然是源賴光!留不得,殺!”的念頭,可他倆還未捏指成拳,就見鬼兵部將四隻手都伸到了背後,從背後“嗖”地
出了——四把鋤頭。
然後鬼兵部就乾脆利落地轉身,背對兩位大妖,鋤起了,地。
用四隻手,用四把鋤頭,鋤起了地。
“咚咚咚咚!”
“哐哐哐哐!”
“轟轟轟轟!”
“隆隆隆隆!”——曾舞刀箭的四手齊下,響聲可謂氣衝雲霄,難怪之前在鬼王座都能聽見這邊的動靜。
然而,比起動靜,更重要的是——酒:“……本大爺是不是還醉著,喂,茨木,給我一拳。”茨木:“……不,摯友,吾也懷疑自己正醉著,還是摯友給我一拳吧。”酒
深
一口氣,扶住了自己的前額。
銳如鬼王大概猜出了圍繞著鬼兵部的來龍去脈,不過那個展開未免也太過玄奇……“酒
叔叔,茨木叔叔。”稚
的童音突然從身後響起,二位大妖立刻就頭皮發麻,但還是要維持住鬼王與鬼將的顏面,用冷冰冰的冷酷容
樹立起自己的威嚴——“唔噗。”樹立威嚴失敗,緣於酒
和茨木紛紛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兩位大妖瞠目結舌地看著小男孩牽著鬼切的指尖,鬼切則單手抱著一隻盛滿了紅薯的竹簍,正朝他們走來,而小男孩與鬼切的身後是源賴光過去曾統領的妖兵——“雷上動”、“膝切”、“童子切”
“、鬼切·偽刃”——要麼扛著鐮刀鋤頭,要麼挑著扁擔魚簍,就像馱起了瓜果蔬菜的沉重戰車,靜默而順服地朝他們緩緩步來。
鬼王目睹眼前此景,很是懷疑了一會兒妖生。而後他沉痛地朝小男孩提出了已知答案的問題:“喂,小不點,你該不會是在讓源賴光的妖兵……幫你種地吧。”小男孩毫無隱瞞地點了點頭,臉上那超乎年齡的淡然表情彷彿在說:不然呢。但是他抬眼一瞧鋤起地來如無差別狂轟濫炸的鬼兵部,立刻就鼓起了小臉,蹙起了秀氣的眉,用清亮的童音不悅道:“鬼兵部!你使那麼大力氣做什麼,土層都要被你全部掀飛了!等會還怎麼播種?真笨,身為賴光公得意的兵器,竟然連地都耕不好,大笨蛋!”賴光的罵聲頗為孩子氣,但殺傷力不可小覷,令鬼王、鬼將,以及滿腦子“小主人說什麼都是世間真理”的鬼切,面部表情一概呈現出恍惚的空白,大妖們的腦內齊齊刷過一句話:鬼兵部竟然因為不會耕田被批評了……所謂“不會種地的妖兵不是好妖兵”,嗎。
但被小主人呵斥的鬼兵部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只見它原地站了一會兒,好像在自我思考,隨即“哐”地轉身,朝賴光俯首,小綿羊般溫順領受賴光嚴厲的叱責:“要麼站著鋤地,要麼趴下來犁地。你自己選吧,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了。”鬼兵部肅殺而低沉的聲音自漆黑的甲冑後響起,帶著嗡鳴的迴音:“是,謹遵主命。”而後這雙足四手的巨人迴轉身體,再度面對土地,仿若解甲歸田的驍勇戰將竭力磨平自身的兇蠻與暴力,它將動作放得極其輕柔,對待土地猶如對待重生後變得如此柔脆弱,卻仍不改其桀驁本
的小主人,而它的改變與努力很快就得到了小主人的寬容和讚賞:“不錯,也不是那麼笨。耕完地就替你手入,我的好兵器。”鬼兵部背對著小主人揮舞鋤頭,被誇獎時從來一言不發。它上得了戰場也下得了田地,全因它敬畏著主人堅毅的心,願為那個不屈的意志赴湯蹈火,即便它本是沒有靈魂的空殼。
但在場的大妖們可不知鬼兵部對其主那類似於愛憐的情,酒
和茨木的嘴
囁嚅了半天,也不知該對眼前奇景作何評價。鬼切則晃了晃指間牽著的小手,壓低了聲線耳語:“賴光,那個,嗯……手入,我也?”小男孩挑眼看向大妖,眼角閃爍著紅瞳俏麗的
光。他輕輕一聲哼笑,翹起的尾音猶勝成人的
撥,而後他抬手一指大妖單手抱著的、盛滿了紅薯的竹簍,既高傲又調皮地命令道:“如果這次你不把紅薯烤焦,我就答應你,愛刀。”——可惜鬼切還是把紅薯烤焦了,全部。他鬱悶地戳著一地黑炭,心想以後做正事的時候,一定不能再偷窺小主人!否則太容易被那雙眼睛
走魂魄,光顧著傻笑了。
第十八章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大江山的妖怪們都知道了賴光的存在。鬼切既懊惱又忐忑,成天為小主人的安危擔驚受怕,但某一他偷偷跟蹤小主人,卻沮喪地發現自己這麼多天來完全瞎
心了。
原因無他,僅僅是賴光和大江山的妖怪們上了朋友。但這個“
朋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