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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嗎?

如果他真的是嶽紫狩的藥,嶽紫狩和他一起應該會越來越好才對?但現在看著,怎麼倒像是越來越執了?

伏心臣嘆氣:“我不是藥,我救不了你。你看你現在,越發的……”

“越發的好了。”嶽紫狩說,“有了你之後,我每天能睡得著,也能好好納食了。”伏心臣怔住了:“這是什麼話?難道你以前……”

“我從前總是噩夢連連,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嶽紫狩看著要強,但此刻卻毫不介意地袒自己脆弱的一面。

伏心臣也不清楚,嶽紫狩如此乾脆地短,是因為信任伏心臣呢、還是因為知道這樣可以博取伏心臣的同情?

伏心臣不知道該說什麼,隨手翻起了擱在桌邊的一本經書。

嶽紫狩的執使人害怕,伏心臣卻不敢直言,只將一頁揭開,指著上面的句子說:“‘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嶽紫狩答:“這句我知道。”

“是嗎?”伏心臣小心看著嶽紫狩。

“我還知道後面的,”嶽紫狩又說,“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伏心臣凝視著嶽紫狩。

嶽紫狩講經的時候十分淡然,彷彿一名超脫的高僧,誰曾想,他的執妄念卻比孽海還深。

“按照這經書的說法,愛不是什麼好東西,無常難得久,還使人憂懼。”伏心臣又道,“是嗎?”

“事物總有兩面。”嶽紫狩說,“好比緬梔花,既能入藥治病,但也有毒。”伏心臣聽到嶽紫狩提起這一句,忽而又恍惚起來,想起那個離的夢境。

彷彿有誰告訴過他,緬梔花是有毒的。

伏心臣忽而張嘴說:“我想去看看那一棵緬梔花樹。”嶽紫狩頓了頓,才說:“好。”伏心臣沒想到嶽紫狩那麼快就答應了,不住到意外。

伏心臣下意識地動了動腳上的鐐銬,腳上的鈴鐺隨之發出悅耳的脆響。

“我戴著鐐銬怎麼去?”伏心臣問。

嶽紫狩低下頭,跪在了伏心臣的腳邊,這姿態低順得讓人驚訝。

還沒等伏心臣反應過來,伏心臣腳腕上的鐐銬就“啼嗒”一聲鬆脫了。

伏心臣才意識到,嶽紫狩跪著把他的腳鐐給解鎖了,現在,伏心臣的腳覺到了久違的鬆快。

“夫人,我們一起走吧。”嶽紫狩站起來,握住了伏心臣的手。

伏心臣被嶽紫狩牽著離開了紫臺。

當戶外的空氣撲面而來時,伏心臣發出些許慨:終於又來到室外了。

無論紫臺裡的換氣系統多麼先進,但暗室裡的空氣始終是比不上外頭的新鮮的。庭院空氣中混雜著的陽光與鮮草的味道是無可比擬的清新,令伏心臣聞著也到心曠神怡。

然而,伏心臣沒走幾步,就已經失去了新鮮了,反而湧起一股異樣的不安:這偌大的庭院裡空無一人,只有嶽紫狩與他二人而已。

這個認知讓伏心臣甚至覺得繁茂的花草也有寂寥之態。

嶽紫狩將伏心臣帶到了那一株緬梔花樹面前。

庭院裡種植了不少緬梔花樹,但這一株是最特別的——大概因為這棵樹最古老,長得也最壯。伏心臣對這棵樹到有種怪異的,忍不住伸手撫摸糙的樹幹。

因為想起了那個朦朧的夢境,伏心臣伸手摺下了一枚花骨朵,看著白的樹汁緩緩出。

“小心些,夫人。”嶽紫狩提醒道,“樹汁有毒。”伏心臣略帶疑惑地看著嶽紫狩的臉,似乎想要看清楚什麼。

嶽紫狩的面目卻在伏心臣的眼裡漸漸變得模糊,猶如洇染了的水墨畫一樣。

他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頃刻之間,便臉發白地往後仰倒。

在他昏厥之前,還依稀聽見嶽紫狩急切的呼喚:“夫人……夫人……夫人!”從聲音聽來,嶽紫狩是難得的、真的慌了。

這樣的慌張,在嶽紫狩身上確實是很少見的。

伏心臣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伏心臣醒來,眼前是白的天花板,鼻子能聞到一股醫院特有的氣味。

嶽紫狩就坐在邊,發現伏心臣醒來了,便俯身認真地盯著伏心臣的臉:“夫人,你醒了?”他撫摸伏心臣的臉頰,十分愛惜。

伏心臣想說點什麼,卻覺得嗓子發癢,便乾咳了幾聲。

嶽紫狩立即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扶著他起來,讓他慢慢喝下了。

伏心臣喝了水,喉嚨上的幹癢便緩解了不少,但腦子裡還是一片疑惑:“發生什麼事了?”

“你突然暈倒了。”嶽紫狩說,“讓我好一陣擔心。”伏心臣皺眉:“我的身體怎麼了嘛?”說起來,被關在屋子裡的這幾天,伏心臣也總是十分睏乏。

嶽紫狩見伏心臣醒了,就順手按了服務鈴,此刻,護士和醫生也都推門而入,替伏心臣做一個簡單的診斷。

經過了一個簡單而快速的初步檢查,醫生下定論說:“你這情況有可能是早期信息素紊亂症,我建議再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嶽紫狩卻說:“怎麼會忽然得這個病?會不會搞錯了?”

“早期的症狀是不太明顯的,所以建議做一個更密的檢查。”醫生回答。

“好,那勞煩醫生了。”嶽紫狩相當禮貌地說。

於是,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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