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變成了真的滄海一聲嘆:“找對象真難,我壞習慣太多了,又懶得改,誰受得了啊。”我,季玄想。
荀或在季玄生命裡的出場是經過鋪墊的,第一波聲勢由他自己營造。
那是在去年暑假,季玄從吉隆坡的飛機上落地,剛換上中移的sim卡,微信就跳出一則好友申請,頭像是一張在吐舌頭的拉布拉多,申請備註:加我加我快加我!我是你大學新室友荀或!
又再瞥過他的頭像,眯著眼的米黃狗狗,舌頭耷拉得又愜意又憨。季玄直覺這個苟或應該很好相處。
不過,原來還有人信苟啊。
他在來去匆匆的遊客裡停下腳步,字斟句酌著通過了申請,最後只中規中矩地發了一句:你好,我是季玄。
時值清晨六點半,季玄預想不會立時收到回覆,鎖屏以後循著指示牌去找的士。
不怪他把字看錯,凌晨機實在消損心神。他在宿舍樓下看見就近有間便利店,轉進門內打算先買罐咖啡。已經因為國際生手續問題落下了兩個星期的課,舟車再勞頓也不能悶頭補眠,安頓好行李就要去趕十點半的生化。
罐裝無糖啡。
季玄碰上咖啡罐口,另一隻手僵在半空。看來是同時選中了這個牌子,季玄禮貌地把咖啡遞過去,自己再拿出一罐新的,從頭到尾都對著貨架,他不喜歡與陌生人有眼神接觸。
既然冷漠如此,俞斐張了張嘴,道謝也顯得尷尬。
這間便利店貼著醫學院宿舍,進出的顧客多是同系同學,不說認識至少眼,俞斐掃了這男人一樣,心想,沒見過。
背過身正要去結賬,忽聽後面傳來一句:“季同學早啊早啊——”是荀或的聲音。
俞斐猛然回頭,季玄已迅速鎖屏,切掉了不小心外放的微信語音,努力若無其事。
“是荀或吧?”俞斐笑問。……荀?
“hello新來的國際生室友,這罐我請了,”俞斐自然無比地出季玄手中咖啡,方先的尷尬煙消雲散,“狗爺——我們都這麼叫他,他很吵,不想被刷屏就趕緊回他一下。”於是季玄又按開了語音,貼在耳邊。
是朗潤明亮的少年音,因著剛起而帶著點軟糯,字字撓耳像小朋友撒嬌:“季同學早啊早啊早啊,你是不是今天來我們404啊?
好的黃曆說今
宜搬家,那你什麼時候來啊?你認不認路啊,聽到快回我哦,我會逃課去接你的!”的確很吵,吵得耳廓微微發燙。季玄迴文字說在樓下了,那邊卻沒了回覆。
荀或發了消息以後就去整理小書包,上午十點半第一節課是滅絕師太的生化,必須靠零食續命。歡歡喜喜地灌了一口肥宅快樂水,打了個二氧化碳嗝。
俞斐結賬回來,說走吧,帶你見識下狗爺真面目。
其實季玄想象得到,這副格這種聲音的男孩,應當不高,雙瞳漆亮,笑起來會很陽光。季玄甚至是帶著期待地想象著,細微處如髮
也給他安排了,褐的,在太陽底下絲絲飛金。
然後季玄察覺不妥,一昧堆砌美好是個很危險的信號,因為這種想象方式只適用於勾勒夢中情人。……雖然確實,很夢中情人。褐發娃娃臉大眼睛,笑起來左邊一粒小犬牙,完全取向狙擊。
季玄確認自己是gay的過程並不曲折,他察覺自己無法對女孩動心,於是在某權威網站做了份取向測試,從此沉默寡言。
向來冷靜審視自己對同的想法,稍有異兆便壓制扼殺。
但是荀或不一樣,他不一樣。
在看見他的那一剎那,季玄冰山外殼裡一顆心就跟磕了藥似地狂跳,瞳孔放大,呼加速,手心出汗,多巴胺腎上腺素睪酮荷爾蒙咻咻咻全部超標。
他警覺地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對自己有著與生俱來的致命引力,能夠喚醒自己作為動物原始的擇偶本能、一種單憑氣味相愛的莽撞。
季玄將情錮了這麼多年,荀或像把利銳的剪,咔擦一聲繩索皆斷,多年努力皆全白費,愛意在四肢百骸竄逃遊走,再關不回去。
而他的命中註定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哪來的野男人?”荀或一臉嫖完就報警的無情,分明不久前才在微信裡親切招徠。俞斐罵他什麼野男人,介紹說這是季玄,404新室友。
荀或翻臉比翻書快:“噢!你就是小雞同學!”季玄用了幾秒才聯想到小雞是小季的諧音,再次為荀或自來的程度驚訝,他與初次見面的陌生人相處起來簡直毫無障礙,連玩笑都開起來了:“不過你長這麼高,不該叫小雞,該叫高爾雞,哈哈哈哈——”俞斐:“不好笑。”
“哈、哈……”聲音乾巴巴地小了下去。
四人寢,房間裡還有一位,等荀或安靜下來他才自我介紹:“褚臣,褚是衣字旁加個者,臣民的臣。”
“你可以叫他豬。”荀或立刻補充。
404是間動物園,俞斐叫小魚,褚臣叫小豬,荀或……季玄錯認過他的姓,很明白他為何自稱狗爺。
“哈哈哈哈小雞同學,”荀或拍了拍季玄的肩,“你註定是我們404的人!”這句話更加深了他們相遇的宿命。每年醫學院退寢外租的人都不少,404號房不過是許多有空
的寢室之一,偏偏就是季玄住了進來。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