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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過去,見那姑娘竟還頗有幾分風情。

約有雙十年化,一身俠女裝扮,大概也是出自哪個山門的女弟子。

難怪分析的角度如此專業,看來是個練家子。

旁邊有人問:“媚媚也是很厲害的人嗎?”姑娘緩緩點頭:“雖然長孫媚其人在西域巫師界並無甚聲名,但巫醫望舒,卻是其中的魁首。”她不懂為什麼一個如此赫赫有名的巫醫,會被西番國培養成一個供男人玩樂的男寵。

這還要從他與西番國國王的愛恨情仇說起,一個天賦極強的巫醫,自小便被培養為國之鉅細(重要的細作)。

放在三國界處,為西番國刺探各種情報。

從此以後,望舒便是他的另一重身份。

對外,他便是風情萬種的老闆娘——長孫媚。

可能是有時候面具戴久了,自己便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

他做了十幾年長孫媚,漸漸便愛上了這個人設。

他風情萬種,嫵媚動人,將所有男人輕輕鬆鬆玩於鼓掌之上。

卻誰人皆不知,這柔若無骨的長孫媚,竟是個既可殺人於無形,又可醫活死人的頂級巫醫。

後來西番國王被解控,西番國也漸有歸順於大昭的意思,並開始幫助大昭對其他幾個西域小國進行併。

長孫媚的身份漸漸不再是機密,他也得以可以恢復原來的真身。

只是他就是那個面具戴久了的人,突然覺得自己原本執著的東西,就沒那麼重要了。

那個可以殺人於無形的望舒,並不是他喜歡的。

陰暗與隱秘,也不是他嚮往的。

他更喜歡自己如今這個身份,他要做美美的媚媚。

本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用望舒這個身份,沒想到今還能再以此身份,和中原第一神師,虛懷真人,來一場實力上的對決。

這次對決,正是繼續上次未完成的最後一個棋陣。

黑公爵的身前懸浮著一個棋盤,普通的黑白子,普通的木棋桌。

他的手指彈動間,黑子彷佛突然便被賦予了生命。

只見黑公爵的黑騎士朝著那抹白的身影衝去,就在眾人為那幽魂一般的白身影擔憂時,長孫媚卻是嬌身一扭,脫兔一般避開了那一隊黑騎士。

只是這一避,長孫媚便試出了深淺。

不愧為頓悟後又閉關消化後有所進的中原第一神師,從他這一擊便能看出,這殺招又比往常凌厲了不少。

而且這是他七十二棋陣裡最為妙的一局,長孫媚斜倚到半月輪上,赤足踩在鏤空的金飾上。

足下蘇輕晃,他的白紗隨風輕舞,如九天仙女下凡。

臺下的姑娘們要瘋了,只恨自己不是男兒身,若能娶了他,此生便再無遺憾!

她們一想到媚媚身為男兒,卻也喜歡男兒,而這世間男兒卻對他敬謝不,便柔腸寸斷,心如刀絞。

為什麼媚媚這麼好的姑娘,那些瞎了眼的公子卻不喜歡?

沒關係,我們自己的媚媚,我們自己疼愛!

卻見長孫媚赤足輕點,跳到了半月輪之上,踩著那細小的月芽頂端。

在黑騎士再次到來之前,已編織好一張月一樣半透明的大網。

那大網彷佛有生命一樣朝黑騎士們纏縛而去,第一隊黑騎士被巨網纏住,長孫媚角微勾,卻見第二隊黑騎士已於他背後偷襲而來。

棋局瞬息萬變,呈監正不知何時,已經他身後埋伏了這樣一個棋局。

長孫媚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卻也並非避無可避。

他赤足輕點,腳下彷佛憑空生出一朵雲,那朵雲在黑騎到的時候瞬間化身一名妖嬈婀娜的美麗姑娘。

這姑娘仔細看竟和媚媚姑娘有些相似,她不躲不避也不攔,直身嬌身一扭,投入了為首的那名黑騎的懷中。

黑騎怔愣了片刻,正是這怔愣的片刻,被長孫媚算準了時機,又將這一隊黑騎困死在局中。

對面的呈監正怔住了,他手上的棋子不小心掉落到了棋局之外,局中又破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臺下的觀眾看呆了,姑娘們歡呼雀躍,陸含之心道不要臉。

剛剛為眾人指點的那姑娘卻皺起了眉,總覺得臺上的虛懷真人有點不在狀態。

他自小修心,怎麼會為女所媚惑?

再觀臺上,這缺口實在太大,再想補救就太難了。

長孫媚的半月輪已經開始大殺四方,硬生生將呈監正的棋局破了個七零八碎。

正在執子的呈監正卻是心靜如水,他抬頭看向長孫媚,看著已經亂了的棋局,緩緩閉了閉眼睛,收了棋局。

場上,長孫媚也赤足躍到了臺上,對他笑了笑,說道:“對不住,虛懷真人。你對我用計,我也對你用計。不過我用的是美人計,看來虛懷真人心志不豎啊!”呈監正上前來朝他微微欠身,說道:“輸了便是輸了,沒有什麼藉口可找。巫醫望舒果然名不虛傳,太極峰首徒呈思寒,甘拜下風。”長孫媚清了清嗓子,說道:“哎……你說得那麼嚴重,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反正也是勝之不武,虛懷真人不必介懷。”呈監正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卻是在長孫媚的臉上掃過,隨即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幾不可察的微微嘆了口氣。

直到秀場散場,他也沒再說過一句話。

長孫媚本想著回去的時候,藉著同乘的機會,好好朝他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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