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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沒答。

“你手怎麼了！”他又問了一聲。

白玉衝他一笑:“沒事，很快就恢復了。”

“誰得？”他喃喃問著。剛才還對那些凶神惡煞的神仙誓死不從的人，聲音竟不住地打起抖來。

“差不多得了啊，臭猴子，別給本座丟人！”白玉說著，衣袖一番，擋住一個神仙的攻擊。

幾副白骨將孫悟空扶住。白玉飛出去，跟撲身過來的巨靈神打了起來。

兩人來來回回幾下，白玉便一腳將巨靈神踹在地上。

幾副白骨壓住巨靈神，立刻被他大力甩開，但幾乎馬上又有無數白骨撲上來。

他掙脫間，看到白玉冷著臉向他走來。

那一刻，一改平裡的嬉皮笑臉，白玉蒼白的眼睛裡翻起來一陣冰冷的白霜。

巨靈神一邊後退，眼神裡不由出現一絲惶恐。他哆嗦道:“你別過來，你……啊！”一身慘叫，一個骷髏貫穿了他的一隻腿。

白玉走過去，抬起白長靴，按在他的腿上，在他幾乎崩潰的神中輕輕碾了碾叫。就聽咔嚓咔嚓的聲音，巨靈神自己的骨頭斷裂破碎，破了肌，帶著鮮紅的血衝了出來。

大漢痛苦的尖叫劃破了九層天。

這還沒完。

白玉伸出修長手指，扣在了他的肩膀上。

剛才還囂張跋扈的神仙，此時只看得出滿滿的膽怯。宛如一條被人踹了寸口的落水狗。

“救……救命……”他怕的聲音都叫不出來了。

旁邊出手來的神仙見狀立刻過來幫忙，可白骨如螻蟻，源源不斷，那些神仙本無法靠近。

今蟠桃大會，天宮幾乎彙集了仙界的所有中堅力量，白玉相當於以一己之力抵抗整個仙界。

當然，幾個厲害點的人物還沒有出手。

這巨靈神仗著跟玉帝帶點關係，整裡囂張跋扈，今讓他吃點苦頭，豈不快哉。

眼看著巨靈神又一隻胳膊炸裂成一朵血紅的花，退到外圍的神仙們暗自了一番眼神。

正當這時，天宮高階上，有人喚了一聲，玉帝跟王母在一群神仙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玉帝剛才就聽說了天宮前廣場的事情，此時看到面前混亂不堪的場面，眉頭還是忍不住皺起。

他一世孤傲，眼裡哪容得下那些魔祟在自己眼底囂張。破不耐煩地一揮衣袖，他厲聲道:“太白。”只喚了一聲名字，太白便心領神會。

衝著玉帝一鞠躬，太白飛身而起，打算引天火燒盡面前所有的祟。

他立在空中執起手勢，開始唸唸有詞，沒一會就有濤濤火光在天際滾動，像巨大的雲朵捲起滔天的紅花，朝著這邊撲捲過來。

低階位的白骨見了火光，紛紛逃竄，但沒一會就被燒成齏粉，消失在空氣中。

無數怨靈嘶吼聲起，剛才還繁華的天宮彷彿一下子就成了人間煉獄。

眼看火勢兇猛，白玉節節敗退。方才袖手旁觀的神仙們見玉帝出現，立刻飛身上前加入戰鬥。白玉雙手難敵眾拳，捱了好幾下，嘴間有鮮紅血溢出來。

他低頭看了下正一個個從火光中消失的白骨，知道今天估計是在劫難逃。便拿起骨笛，吹起最後一曲。

這一取如泣如訴。

彷彿吹起他的生前。那時候，他還是尋常百姓家一個普通少年，縱馬歡歌，無憂無慮，後受賊人所害，落進枯骨地，靠一口怨氣成就了一副白骨之身。

那一，桃花樹下，猴子問他:“英雄從哪來？”他笑著答:“本座從那累累白骨裡爬出來！”從骨頭來，也從骨頭去。

無數骨頭翻飛來到他的身邊，沒一會，就堆積成一副巨大骨架。那骨架延伸，轉眼成了一頭遮天蔽的九頭神鳥。

九頭仰天齊嘯，勢要撕破這天。

從來藍天白雲的九層天竟然變得漆黑一片。

笛聲滅，九頭鳥九頭一齊向著下面的神仙展開攻擊。有法力稍微遜一點的神仙立刻就在那攻擊下神形俱滅。

玉帝怒了:“反了反了，一個妖孽，竟然敢在我九層天裡鬧事！四大天王，天雷伺候！”四大天王領旨，拿起各自武器飛起，從四面將那九頭鳥圍住，引起天雷陣陣。

天雷跟專門驅的天火不同，它遇神殺神，遇魔殺魔！

藍的天雷宛如巨型的蛛網在天空拉扯，爆炸，伴隨著震耳聾的轟隆聲。那白骨九頭鳥很快就招架不住，沒一會就被劈得倒在地上。

地上天火宛如長了眼睛，立刻向著九頭鳥撲去。熊熊烈焰中，一聲淒厲叫喊，那骨頭鳥又變回白玉。

他白的衣服上洇出鮮紅的血，眼睛裡的蒼白變得空了許多。

最後的幾隻白骨捨身替他擋下幾個神仙的攻擊，他在大火中艱難起身，看到已經倒在火中的孫悟空，突然笑了一下。

彷彿放下所有，又好像滿是不甘的笑。

“臭猴子！”他說。

孫悟空彷彿是受了他的召喚，突然抬起頭來。

他看到白玉的笑臉，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分明已經力氣盡失的身體忽地從地上爬起來，不顧灼人焰火，向著白玉奔跑而去。

朦朧中，靈均聽到他爹說:“你今若是過去，那就是背棄了整個妖族，爹地絕對不可能為了你一個人的生命放棄整個妖族的生命，你今若是不去，那你就是背叛了朋友，往後，你可能會怪自己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