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皇帝陛下的一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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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透過鬱鬱蔥蔥的枝葉灑下來,把樹葉照的碧綠通透,晶瑩有如翠玉。稀疏的幾縷陽光照得人暖洋洋的。張涵挾宰相及六位軍部部尚書,行在樹蔭裡,安步當車。早朝一直進行到了中午,張涵便留這九位重臣用飯了。
鳥雀清脆的鳴叫聲,帶來幾許閒適,讓人不由放鬆下來。在眾人的說笑聲裡,張涵卻走神了一一定都之事一直縈繞在張涵腦海裡,久久不曾消散。屈指一算,要完成海權論,必須先具備心學、比較詳細的世界地圖、自轉和公轉…諸如此類的一系列理論知識的普及。稍為想想,張涵就知道此事不可行。他身上隱隱有神仙的光環閃爍,再折騰下去,非搞成神仙下凡不可。這樣一想,張涵也就敬謝不
了。
況且,海軍初具規模,遠不如陸軍受重視,時人瞭解海洋的也相對較少。無有憑據的,即便完成了《海權論》,多半也不能說服眾人。
思來想去,張涵也覺得,此事還須從長計…
早朝上商議的事情雜七雜八的不少,但對張涵而言,重要的事情只有寥寥幾件。
一件是關於蜀道的:由於巴蜀便是群山環繞中的一盆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故被稱之為“天下四角之一。”一旦天下變亂,便常有人割劇蜀中,所以,巴蜀一定,張涵就馬上命令工部修繕蜀道,以改善巴蜀的通。
出蜀還可以順長江三峽而下,入蜀就唯有從關中穿越秦嶺了。秦嶺山體雄偉。勢如屏壁,橫埂在關中和巴蜀之間,被司馬遷稱為“天下之大阻。”所有的通道多是沿著秦嶺間南北向深切河谷地自然走向來形成的,自然免不了蜿蜒曲折幽深險峻難於通行了。目前的主要通道子午道∥駱道和褒斜道莫不如是。
不過,蜀道難行,卻也不至於象後來李白所言那樣“難於上青天”只不過寬暢的棧道是官吏專用馳道。一般人不能用罷了。以褒斜道這條最重要的棧道為倒。
褒斜道是長安到巴蜀的最重要的通道。自戰國起,就有人在谷中鑿石架木,修築棧道,歷代踵繼多次增修,至漢武帝大加修鑿後,更是“棧道千里,無所不通。”約四步寬地棧道之上。為了防止落石,沿途修了無數棧閣防護,又有人在其中廣設店鋪、旅社和集市,褒斜道的繁華通暢可見一斑。
張魯受命佔據漢中後,就焚燒了棧道。來截斷褒斜道,以斷絕來自大漢朝廷的詔命。故而,齊軍進入漢中,走的卻是古陳倉道。益州一復,工部首先修復的就是褒斜棧道。這項工程很順利,棧都是現成的,在棧
中
上橫樑,下面立好立柱支撐,上面再鋪設厚木板和土石。當年。褒斜道就修復通行了。至於棧閣,則是後來修復的。
不過,四步寬地棧道和木頭棧道都還不能讓張涵滿意。按照張涵的說法,應該從懸崖絕壁上破石開山開出條路來,並在盤旋曲折處以混凝土結構懸橋飛架。換言之,張涵是想建幾條高速公路。顯而易見。如此設想,自然是難以實現的。
在參謀部的大力配合下,數百勘測人員歷經一年零八個月,將秦嶺和益州東部的群山都測了一遍。確定了棧道地走向…即儻駱道、褒斜道和連雲道。目前,岑濤帶領著工部眾官吏幾經琢磨。最終提出了兩個方案:一個是如同張涵說的那樣…在懸崖絕壁上炸出條路來,能開隧的,就開隧
,儘量減少棧道的曲折迴旋;另一種則是效仿棧道,只是使用鋼筋混凝土預製件來取代木材。自然而然,工部是傾向於後者的。畢竟,後者有成
的技術,只是材料上的改變,實施更為容易些。
不過,這兩種施工方案的具體效果如何,未經過實際的檢驗,工部也不能確定。所以,工部準備在三峽試修一條棧道,兩種方案各修半條路,以觀察效果。這條棧道倒不長,也就一百二十里左右。預計需要勞力三萬二,七個月時間,以及十萬萬錢左右。另外,需要大量地黑火葯。
黑火葯是絕密的軍需物資,只有後勤部下設的幾個作坊在生產,是千里迢迢運送,還是在附近建作坊生產,都需要張涵的詔旨。而通爆破作業的,也不在武備部礦山之中,便在軍中,要調人的話,也得要張涵下旨。
堡部尚書岑濤地要求都是合情合理的,張涵自然準了。至於火葯的問題,張涵猶豫了下,還是決定長途運輸。反正,萬一出了問題,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除此之外,岑濤還順便說了另一件事…碎石瀝青路。在煉焦過程中,生產出了大量的煤焦油,熘化過後便剩下了許多瀝青。這些年來,瀝青越積越多。前不久,工部在張涵地建議下修了條瀝青路。發現瀝青路面受天氣影響很大,承重能力有限,不適合能作馳道,但它使用人工少,防水能極好。整體而言,遠勝過鄉間土路。岑濤要求推廣,不休說,張涵也準了。
“陛下,倭女王譴使者難米升晉見!”鴻臚正卿段瑕出列躬身言道。
“不見!”一件是關於倭使來朝的;由於商船往來眾多,倭島與大齊聯繫緊密多了。大齊立國以來,倭使難米升幾乎年年來朝。然而,倭人地恭謹並不招人待見,張涵初時接見了兩次,近來便不肯再見了。此中原由倒也不復雜,無非是奴隸貿易,眾臣人人皆知,不少人心中腹誹,卻沒人會公開說出來。
當然。眾臣反對的,不是奴隸貿易…奴隸貿易當然不怎麼符合聖人之道,不過,此時卻是正當貿易。大漢國富有四海,每年的進口奴隸都是大宗易之一。如今大齊國規模更大些兒,卻也算不得什麼。只是船隊為了奴隸而在倭島搞風搞雨,不免引人側目。
說到這裡。張涵深深佩服起商人地力量…難怪古代中外的統治者都一致壓制商人,為了錢他們還真是什麼都敢做,偏偏他們多半還能做成。
前文曾經說過,奴隸貿易使倭人明智之士皆引以為憂,而張涵討平了朝鮮半島,更是震動了倭島。眾人皆以為,倭島奴隸貿易恐怕做不了不久了。不成想船隊不知如何威利誘。竟說服了少數倭人領主(總有人境況岌岌可危),繼續為之提供奴隸。並在船隊的支持下,與周邊的領主戰作一團,連戰連捷。倭女王抗議無果,反被責成保護大齊商人。怒而興兵,惟有率領各地領主一道征討少數不肯服從王命的叛逆。到了這個時候,那數位領主也是騎虎難下,只得死心踏地的綁在了船隊的戰車上。船隊一旦撤離,不過損失一點金錢,而他們所有人恐怕就必死無疑了。船隊一個勁地拉偏架,武器糧草源源不斷,甚至還派出了不少教官,幫助他們訓練軍隊。倭島戰事遂愈演愈烈。
可笑的是。戰事本是為了奴隸貿易而發生的,然而,為了維持戰局,雙方都在將平民變賣為奴隸,以便從船隊獲取足夠的物資。奴隸貿易反而大興其道。
倭人好管理是出了名的,很適合作奴隸。這個不必多說。張涵對奴隸的待遇也是相當關注的。奴隸都是錢!奴隸死了,損失地還不是張涵自己…奴隸營制定了計件標準,規定幹滿十五年的活便可以獲得人身自由。一般說來,倭人能吃苦。每天拼命幹活,在奴隸營裡吃的、用的。都比原來強不少。十五年的活,通常八九年便能做完。岑濤私下頗為惋惜…早知如此,當初就說二十年了。
商船隊在倭島搞風搞雨,眾臣自然有所警惕。但是,船隊是太上皇地。而且,這背後還有張涵的影子。群臣再不識趣,也不願參與到皇帝的家務事裡,私下裡念道幾句,悄悄上書也多點到為止(張涵一率留中不發)。畢竟,張涵能夠免除徭役,也全靠手中的奴隸支撐起了大半邊天下。前者是皇家事務,還可以說是皇家無私事;後者便關係到國計民生了。其間的得失,眾人心中都自有算計…總不能為了蠻夷而增加稅賦吧!武備部下屬的屯田司不必說了,下有三十五萬頃良田,每年能提供上億石糧食,養活了百萬大軍和全天下的官吏。這二十萬奴隸,說什麼也是不能動的。
為太上皇和太太上皇修陵的十萬奴隸,也不能再減少了。不然地話,太上皇一發脾氣,張涵臉上也難堪。況且,工部已勘測好地形,正要將張涵的陵墓提到程上來…這是常規,可張涵不願意。人死如燈滅,陵墓修的再好,也是活人的事,與他沒有多少關係。張涵找出種種藉口百般推逶。當然,用戲志才的話說,全是在做無用功。可是,奴隸太少,人手緊張,要拉十萬八萬奴隸去修幾十年陵墓,張涵說什麼也是捨不得。反正,拖延一
是一
。等他臨死的時候,草草建個陵園也就是了。
堡部還在將馳道向洲、揚州和荊州、涼州、益州和荊州延伸,這些事情岑濤倒是駕輕就
,在過去地這些年中,他已經修馳道十五萬餘里,使之遍佈北方諸州。此中自然形成了一整套的規範化程序,岑濤稍稍留心下,不要讓人做手腳也就是了。這是重中之重,近些年來築路的奴隸沒有少於五十萬的時候。
加上其它雜七雜八地各項事務,也有數十萬奴隸在做,張涵手中的官奴足有百多萬眾。這些官奴除了戰俘和罪犯外,其餘十有八九皆來自海外。
前前後後,船隊從倭島販賣回來地奴隸不下三十萬,由於倭人情溫順,易於管理,在民間也是很受歡
,倭人奴隸的價格始終高居不下。有利潤的地方,自有人會去經營,倭僕被官方壟斷了。船隊便轉而販賣倭婢。與三韓婢一樣,倭婢也受到好評。不過,三韓婢通常是高級貨,會被當成侍女之類地,倭婢往往就等而下之,被當作僕婦了。
據說,入的倭婢數量不比倭僕少多少。把戰亂死亡者也計算在內。倭島人口短短數年間便消失了上百萬眾。倭女王遣使朝貢,要求大齊主持公道。張涵選擇
失明。群臣也視而不見。倭女王心急如焚,倭使受到了很大的壓力。接見倭使難米升當然不是什麼賞心樂事,張涵能不見便不見了。
其實,來自漲海的奴隸也不少。但是,這些人裡總是很懶散,不肯老老實實幹活。必須嚴加看管,並採取一些強制措施,卻遠不如倭人受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