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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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點頭,坐下來吃飯。

她回房裡去幫他收髒衣服,上面果然沾了不少泥水,她拿到後陽臺稍微清洗再浸泡,回廚房時,他已經吃完了,正在洗碗。

她回到臥房裡翻出醫藥箱,他走進來時,她要他在邊坐好。

“只是擦傷而已。”他說。

“我知道。”她說著,仍是打開了醫藥箱,拿出生理食鹽水和棉花,伸手輕觸他的下巴:“把臉抬起來。”他沒再抗議,只乖乖把頭抬起來,讓她檢查清洗額頭和下巴上的傷口。

“你們公司上回打破傷風針是什麼時候?”她邊替他消毒擦藥,邊問。

“半年前做健檢時才打過。”他坐在邊仰頭看她站在他的‮腿雙‬間,低頭專心替他擦藥。

“時效過了吧?”她擦好了他額頭和下巴上的傷,要他把手抬起來,繼續處理他手肘和手背上的傷口。

“沒有。”他瞧著那女人清秀的面容,心不在焉的隨口答著。

“破傷風疫苗能撐很久,一劑可以撐十年。”她看著他手肘那摩擦掉一小片皮的傷口時,不自覺緊蹙著眉頭,看那傷口的模樣,她懷疑他是在剛剛洗澡時,嫌麻煩,就乾脆把那整片皮剝掉了。

“十年?你確定?破傷風疫苗效期有那麼久嗎?”雖然他表現得好似不痛不癢,她依然儘量小心,不知為何總覺那磨掉的皮像是在她自個兒手上似的,讓她看了就頭皮有點發麻。

“去年打疫苗時,醫生說的。”既然是醫生說的,她就沒再追問下去。他手背和指節上的情況還好,就是有些紅腫,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抓著他的大手,拿藥水消毒了一下。

和右手相比,他左手的情況好一點,只是指節也有些微紅,倒是沒有什麼擦傷,她看見他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有些髒,沒多想,便將它摘了下來拿酒擦拭。

他的婚戒和她是一對的,同樣是純銀做的,樣式很簡單,上頭沒有任何設計或鑽石珠寶,整個就只是很素的一對指環,他的大一些,她的小一點,內側簡單刻著兩人的姓和結婚期。

婚後,他幾乎沒拆下來過,就連洗澡也戴著,那戒指在他被太陽曬得萬分黝黑的無名指上,留下一圈清楚的白。

那,是屬於她的痕跡。

因為她,才存在。

看著那圈白痕,她心口微微的緊縮,熨著奇異的暖。

他在這時,像即將冬眠的大熊一樣,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一邊用自由的右手搔抓著後頸。

看見他眼裡已經泛著紅絲,知道他累了,她小心的替他把戒指套回去。

“好了,去刷牙吧。”

“我剛洗澡時刷過了。”

“那是吃飯前。”她有些好笑的看著這男人,有時候,她真的覺得他像個沒長大的小男生。

“吃完飯要刷牙,才不容易蛀牙和得牙周病。”他咕噥著聽不清楚的字句,卻仍是起身走進浴室,乖乖的刷了牙。

她把醫藥箱收拾好,又到廚房把剩菜、剩飯收到冰箱裡,然後關掉廚房與客廳的燈。

等她回房時,他已經在上躺平,完全睡死。

吃飽就睡,對身體不好,但她知道他是不可能再爬起來了。

她忍著想將他搖醒的衝動,熄了房間的燈,掀開被子上,在他身邊躺下。

這一夜,為了她也無法確定的原因,她在上翻來覆去,比平常花了更多時間才睡著。

火車轟轟從身前駛過,揚起一陣風,撕扯著她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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