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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它先進家門，它尊稱我一聲“啾哥”，說起來小惡龍也可憐的，因為主人帶著我們出國了，導致它跟自己另一半分隔兩地。整長吁短嘆，飽受思念之苦。

“我有時候很能理解主人的心情。那種和喜歡的人分開的覺，就像是把我血淋淋的心挖出來，放在滾燙的鐵板上翻來複起的煎烤，真的太疼了。”

“你這麼說，很像街邊上賣的鐵板燒一樣。”小惡龍瞥我一眼，學著主人的樣子冷冷哼了一聲，說我沒有心。

我確實沒有心，我一個紙做的鳥，能有什麼心？前主人也是，當時怎麼沒給我捏個對象出來？湊成一對雙宿雙飛？

正聊的起勁兒，門開了。主人忙碌了一天，終於回來了。他可真辛苦，明明才十幾歲，卻整起早貪黑，沒沒夜的連軸工作。可即便再忙，他都會出時間跟我和小惡龍坐一會，就是面無表情，也不說話。每到這個時候小惡龍就會跟主人同身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等主人盤它的時候，就更容易掉了。

“葉含錚。”這是前主人的名字。

“我.......”半晌，沒人出聲。我等的有點著急，瞪著圓珠筆畫的黑豆小眼睛看著他，想知道他說什麼。小惡龍也很緊張，畢竟很久沒聽到主人說話了，很想念他的聲音。我們倆屏息凝神，看著主人的臉一點點變紅，隨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惡龍，摸了摸鼻子，把頭扭到一邊，彆扭地說:“我......想你了。”說完又凶神惡煞地把頭轉過來，盯著我們倆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像是我們哪個敢洩這個秘密，就把我們趕盡殺絕！

別殺別殺，我和小惡龍發誓，我們這些禮物，既然已經被原主送出來了，就會效忠主人一輩子，絕對會為主人守口如瓶。

從那以後，主人的話就多了起來，他似乎找到可以宣洩的對象，把所有的思念全都說給我們聽，有時候能說好久，可憐了我和小惡龍，弱小的身體裡，承載了太多秘密。

時間一點一點地逝，轉眼就過了十年，我開始泛黃了。哪怕主人小心翼翼地不再碰我，我還是老的動不了，說起來一個紙鳥活到這個歲數，也實實在在是個奇蹟。小惡龍倒是沒什麼變化，除了面部扁平了點，還是活蹦亂跳的。有一天他從主人西裝兜裡回來，興奮說我們要回國了！

我也跟著高興起來，如果回去，可能就要見到前主人了。

他變成了什麼樣了呢？還記得我們嗎？

回去時長途跋涉，主人怕我散架，就把我裝進了一個小盒子，把小惡龍裝進了西裝兜。上飛機前主人一本正經地定了十幾套西裝，他手上還有一些工作，打算徹底處理完，穿上新衣服再去見前主人。

因為材質問題，我只能留在主人居住的休息室等著。

我沒有新衣服。

主人只顧得自己臭美。

幾天後，小惡龍帶著八卦回來了，跟它一起回來的還有個紫砂壺。我問小惡龍:“前主人變了嗎？”小惡龍說:“他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好看，不過膽子變大了，竟然攔下了主人的車，主人發現他的時候，心都要跳出來，快嚇死了！”

“這麼厲害？”我驚訝地說。

“嗯！”小惡龍開心道:“就是主人沒換新衣服，有點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哈。”我正笑得開心，突然聽到泣聲，斜了斜眼，看到了新來的紫砂壺竟然在哭。

“你怎麼了？”我關心道。

紫砂壺說:“我是被你家主人搶來的！我要回家！”搶？我一時有些糊，主人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吧？不問:“你的主人是誰？”紫砂壺痛哭:“是楊老先生。”沒聽說過……我又問:“是你的原主人嗎？”紫砂壺說:“不是，我的原主人叫葉含錚，是他把我買回來，又把我送出去的。”哦~那怪不得。

我意味深長地看著它，安道:“你就在這裡安心的住下吧，我是最早來的，是葉含錚送給主人的第一份禮物，你叫我啾哥就好。”紫砂壺不放心:“可是……他看起來也太兇了，而且我身價很低，我怕他發現了，對我不好。”我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也是紙做的，小惡龍也是塑料的呀。”

“但只要是葉含錚送給他的禮物，不管是什麼，不管貴與賤，他都會收藏起來，特別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