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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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納妾秋珩帶著曉妍和俏到了小廳上,掀簾進去,屋裡燃著銀屑碳,暖融融的。(小說手打小說)任以安正在與一個姑娘下棋。那姑娘年方十五、六歲,鵝蛋臉面,眼波盪漾,曉,穿著淡雅素潔的淡黃細錦襖兒,白綾裙子,一手拈著一顆棋子沉思索,微顰著眉,另一隻手捂在放在膝上做工緻纖巧的小手爐上。

任以安神情閒適,修長的手指拈著一顆黑子把玩著,嘴角噙笑,俊逸出塵。

秋珩不敢出聲,只靜靜地站立著,任以安抬頭見她們進來,眼光在曉妍臉上一轉,輕向她們點了點頭。

待那姑娘遲遲疑疑地將手中的白子落下後,秋珩才走近兩步上前行禮,笑道:“原來三小姐也在此,奴婢給您請安了。”三小姐任依柳抬起頭一笑道:“起來吧,你最是守規矩的,我是常來的,說過不用那麼多禮,偏你每次還這樣。”秋珩賠笑道:“那是三小姐體恤我們丫頭,但規矩還是不敢錯的。”任依柳眼光往身後一轉,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幾眼道:“這兩個就是新選進院的丫頭吧?叫什麼名字?”卻是衝身後兩人問的。

“回三小姐話,奴婢俏。”

“奴婢曉妍。”任依柳含笑點了點頭,又打量了曉妍一眼,站了起身道:“既然四哥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我院裡也添了三個丫頭,想來也快到了罷。”任以安也站起來,微笑道:“是快輸了才要急著走的罷?”任依柳小嘴微微一扁道:“四哥也不讓我,怪沒意思的。”秋珩親自拿起一邊擱著的軟織錦披風給她仔細地披好,她的跟隨丫頭也忙在門口,一行人離開。

秋珩又給任以安斟了杯茶,捧了與他,笑道:“我們奴婢倒是喜歡三小姐能贏呢。”調皮一笑,接著道:“若是她贏了,我們伺候的丫頭也能得點好處,或者幾個錢或者隨身一隻香包、一條手絹、一包雪片梅子。”任以安聽了,展顏一笑道:“既如此,下次我讓著她,讓你們多得點好處罷。”心情不錯的樣子。

秋珩忙向任以安行禮道謝。

看來秋珩是伺候任以安的舊人了,頗得他的信任。俏在旁邊看著聽著,眼光一閃,含了羨慕和嫉妒。

秋珩示意兩人上前向任以安行了禮,在旁邊道:“這兩位妹妹剛進院了,曉妍之前也伺候過公子的,俏是花木房撥來的,原是我們院裡管花木的蕾兒放出去配小子了,所以撥了來頂了缺,是否讓她接了蕾兒的活計?還請公子示下。”對俏的安置,她給出了很詳細的意見,但曉妍是公子親自要了來的,她不知道公子心下如何,也不敢亂出主意,只聽他示下。

任以安點頭道:“俏就頂了蕾兒的位置吧,曉妍在府外也隨過我,辛苦了,就升為二等丫鬟罷。”秋珩微微一怔,心道公子待曉妍果然是不同的,竟一來就升為了二等丫頭,只是院裡盯著她的人多了,是好是壞還未知呢。

臉上卻未表現出來,只笑著推著曉妍道:“你們快謝恩罷。”又對任以安笑道:“她們今方來,我讓她們歇息一天,可好?”任以安點點頭:“你安排的極好。”曉妍和俏磕了頭,方要退出,任以安道:“曉妍留一會。”俏深深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曉妍一愣頓下腳步,轉身看著任以安。

任以安含笑道:“你那天給我的鞋子很暖和、很適合,再替我做雙罷。還有,上次放了話出去,讓你替我做些小玩意送給侄兒、侄女的,如今也不好食言了,勞你做些罷。”曉妍心裡一暖,點頭應了。

任以安又對秋珩道:“明天你帶她去揀上幾匹布。”秋珩聞言怔了怔,旋即明白過來,不由得又看了曉妍一眼,含笑點頭應了。

回到房中,俏正若有所思地微垂著頭坐在前,見曉妍回來了,站起身堆了滿臉的笑,可眼裡卻沒有幾分笑意道:“恭喜曉妍姐姐,才來就是二等丫頭了,後還請姐姐多關照。”她如今是竹軒的三等丫鬟。

曉妍看了看她的神情,只微笑道:“我不過是機緣巧合,運氣好些罷了。”俏抿了抿嘴小聲笑道:“我說這話可不是客氣而已,這府中人多,什麼樣人沒有,捧高踩低的還少嗎?你是二等丫頭了,這院裡尋常丫頭、婆子也不敢隨意地欺負你的,可見四公子待你是好的。”曉妍正整理著鋪的手一頓,只微微一笑,不肯多言。

且說曉妍退出後,任以安令香芫拿了幾包應生母宋姨娘吩咐買的茯苓膏送與她。到了宋姨娘房門口,接過香芫手裡的茯苓膏進了房內。

只見五弟任以衡正在宋姨娘面前說話湊趣兒,不知說了些什麼,笑得正歡,見了他進來,停了笑,任以衡站起來道:“哥哥你來了,沁兒快奉茶。”任以安點點頭,將茯苓膏遞給宋姨娘身邊的丫頭蕊兒,道:“這是姨娘要的茯苓膏,若是喜歡時再告訴我,我再帶些來罷。”宋姨娘點了點頭,臉上帶了笑,神情卻遠沒有剛與任以衡一起說笑時愉悅,淡淡道:“坐罷。”任以安問道:“姨娘與五弟剛笑什麼呢?難得姨娘這般高興,說出來讓孩兒也沾點喜氣?”宋姨娘道:“並沒有什麼。你若要使我高興,肯聽我的話就是了,偏你眼裡只有大夫人,竟不將我這個沒地位的生母瞧在眼裡,我自然是比不得她有地位、金貴又會做人的,又幫不了你們,沒得討人嫌。就比如那次,蕭家的事兒都是你幫著辦的,費了多少心使了多少力,拿那一點子錢又算得什麼?既眼裡沒我這娘,還不如早些死了才好呢。”說著眼裡滾下淚來。

任以安暗歎一聲,忙跪下道:“孩兒是姨娘生的,怎敢眼裡沒有您?如今說出這話,可是要折煞孩兒了。”任以衡也忙在旁邊勸著,宋姨娘止了哭,又道:“我知道你心大,看不得這些,如今我也不求你什麼,只求你助著你弟弟就是了。否則這府裡哪裡還有我們母子的立足之地?”任以安想起府裡和朝堂的種種,不由得暗歎了口氣,只得含糊混過。

任以衡嘴角含著笑,眼底卻冷然,一邊喝著茶,一邊藉著煙霧的遮掩打量著任以安的神,此時眼光更是一冷,嘴角帶了絲冷笑。

放下茶杯,掩下神,“哈哈”一笑,道:“沁兒,你煮茶的手藝益發了得了,給我添上罷。”沁兒嫣然一笑接過茶杯去了。

眾人轉開了話題,聊及今上房各院選撥新的丫頭一事,任以衡起身離座向任以安一鞠道:“當二哥講及曉妍姑娘,我並未留意,他說要賭上一賭、試上一試,我也只是隨口應了,再不想他會這般行事,卻是為弟的考慮不周,鬧出這許多事兒,幸好曉妍姑娘是個忠心有情意的,終究願隨你,否則為弟的罪過可就大了。”任以安淡然道:“過去的事兒,還提來做甚。二哥行事恣意,也並非存心。”宋姨娘聽了一陣道:“安兒,你身邊也沒個知冷知暖的貼心人,你媳婦的事兒也過去好些年了,也是她自個忒糊塗了些,你也老大不小了,連個子嗣也沒有,侍妾總該有幾個罷?既那小丫頭稱心,就快納了她為妾罷。”————小丫沒狀態中,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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