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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陛下要選男妃，老臣便勸過陛下，陛下執意如此，老臣……老臣也無話可說了。”賀珏沉片刻，忽然想起靳久夜左眼底下的那顆淚痣，心頭隱隱有某種情緒作祟。

“若朕讓他一人獨佔後宮呢？”齊閣老駭然，手上的茶盞抖了抖，差點兒摔在地上，“陛下，皇嗣……”賀珏深一口氣，定了定神，“來他倦了，朕便許他離宮。”回到勤政殿，賀珏彷彿也覺得自己的心思清明不少，蘇回垂著頭候在勤政殿外，見到賀珏立時撲了上來。

賀珏拂一拂手，“進殿說話。”

“陛下！”蘇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賀珏還未入座，聽到這聲都覺得自個兒膝蓋疼。

他一轉身，便見到蘇回一臉視死如歸憤憤不平的神情。

“臣懇請陛下節制些。”蘇回開口直入主題。

賀珏一臉懵，“朕何事不節制？”蘇回納悶陛下怎麼不自知，莫不是在質問他，那他拼死也要說出實話來，遂道:“影衛大人身受重傷，著實應該靜養，不宜有劇烈活動。”賀珏點點頭，“你說得很對，他需要靜養，不能再過多勞，這話你待會兒給他請脈，也要特意囑咐一番，好教他知道厲害。”蘇回應是，回過神又覺得怪異，陛下莫不是在避重就輕？

“陛下，臣以為按影衛大人如今的身體狀況，應當與陛下分房安寢。”這話再明白不過，蘇回說出口已不敢再看賀珏。

果然，上首靜了片刻。

“自不必如此。”賀珏拒絕了。

蘇回一下就急了，“陛下，影衛大人縱然是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帶著重傷侍寢啊！更何況陛下著實不溫柔，臣本著醫者之心，萬望陛下憐惜。”賀珏剛下了朝，又與齊閣老推心置腹許久，這會兒也累了，正靠著椅背準備養神，哪曉得蘇回突然冒出這些亂七八糟的言語來。

他頓時愣了片刻，朕何時讓靳久夜侍寢了？

念頭轉過，他想起蘇回一開口的話，懇請他節制，原是節制這等事。

他心中大呼冤枉，二十餘年勾心鬥角爭權奪位地走過來，前幾年剛登位又忙著肅清朝堂，再加上心裡念著齊樂之，他早就素成一個和尚了，何曾讓人侍寢過？

一時間他半晌無言。

蘇回見此靜默，便心道自己說中了陛下的心思，陛下必然要惱怒了，可即便惱怒，他也得把話說完。

“陛下，影衛大人多年來執掌玄衣司，早就受了許多傷，若不是他身體強健，恐怕已傷了基，臣為他診治過數次，也知他格逞強，若陛下需要斷不會拒絕。可他身上的傷，便連在宮中多走動也不宜，還請陛下為影衛大人著想，否則傷養不好，若落下病，也無法常伴陛下左右了。”賀珏聽著這話的意思是，為了以後長期的需求，此刻便不能之過急。

他氣得臉都紅了，聽聽這姓蘇的老頭子，說的是什麼話？他便是這樣昏聵的皇帝嗎，連靳久夜的命都不顧及？不對，在這老頭子眼裡，他竟是這般利燻心的短視！

“閉嘴！”賀珏怒道，“朕自認沒有虧待靳久夜，你不必多言，下去吧！”蘇回哪肯，當初他在勤政殿能攔著陛下非要請脈，今也是塊硬石頭，聽到上位者驅逐的話亦紋絲不動。

“陛下，臣早聽聞每每影衛大人侍寢，便要血成河，昨更是如此，今臣勤政殿候了許久也不見影衛大人的身影，恐怕已下不了，陛下啊……”賀珏聽到這話氣笑了，“蘇回，你腦子是不是有病！朕說沒有就沒有，還不趕緊下去！腦袋不想要了！”蘇回躊躇著沒動。

賀珏站起身，走到戰戰兢兢的老頭子面前，“血成河？從哪兒聽來的？朕便是這般不堪之人？”蘇回默默答:“也不是不堪，有少許人是需要一些特殊手段，比如施才能引起歡愉……這，這是正常的，陛下不必……不必放在心上。”

“……”賀珏竟說不出話來。

老頭子實在太過認真，他竟找不到任何話來斥責，一口氣堵在口，他緩了緩，問:“宮中都如何說的？你說來與朕聽聽。”蘇回總算鬆了口氣，將昨的聽聞都說了出來，最後還補了一句:“臣今次諫言，也不光是為了影衛大人，更是為了陛下，陛下乃當朝明君，應行明君之事，惡少……“賀珏聽完蘇回的話，只覺得腦海中翻天覆地，簡直崩塌得猶如廢墟。

“你們說朕與靳久夜白宣？”蘇回垂著頭。

“你們說朕待靳久夜？”蘇回的頭垂得更低了。

“你們還說朕將靳久夜玩得體無完膚血成河下不來？還將人囚在勤政殿任朕玩樂？”蘇回只覺得自己心跳嘭嘭，耳邊轟鳴，腦子一片空白。

“朕……”賀珏猛一錘書案，“朕什麼都沒做過，他孃的背這些黑鍋？”冤死了，連髒話都罵了出來。

蘇回顫顫巍巍地抬起眼角，餘光瞥見賀珏氣得滿臉通紅，眼睛裡彷彿都冒著火。

“陛下……”賀珏指著他，“朕且告訴你，再敢胡說八道，我便縫了你的嘴！”君威盛怒之下，蘇回腦子裡靈光一閃，莫不是真誤會了？他小心翼翼地詢問:“那陛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