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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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藍天白雲，牧野遼闊，碧綠如茵的大草原上，結著星星點點的黃花朵，清澈的額爾古納河如同一條銀的玉帶蜿蜒在草甸子上，環抱著一頂頂牧民居住的白蒙古包。

天晴好，恬靜寧馨，忽地，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而近，驚動了這幅寧靜的畫面，兩匹駿馬踢踏著草，馬上分別坐著一男一女，穿著勁酷的騎裝，乘風而來的身姿帥氣而瀟灑。

“睿，你看！我的騎術進步了不少，對吧？”甜脆的嗓音猶如風鈴，叮叮咚咚地在空氣中搖動。

朱佑睿停下馬，轉頭往新婚子望去，她甜的笑顏比這草原上任何一朵花都開得燦爛，活生香。

他沒說話，只朝她豎起大拇指，無言的稱許令她更加樂開懷，笑意盈盈。

“你看這四周的景！”她又讚歎。

“這就是所謂的“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吧，好漂亮啊！”她更漂亮。

朱佑睿溫柔地凝視愛，在他眼裡，這草原的風光再明媚，也比不上她一個眼波撥他的心。

兩人又肆意騎了一陣子，她有些累了，朝他撒嬌地伸出手，他莞爾一笑，率先躍下馬，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從她的馬上抱下來。

她雙手勾著他的頸脖，賴在他懷裡不肯下去。

“我腳痠了走不動，你抱我進帳篷。”

“知道了，賴皮鬼！”他低頭咬了咬她俏美的鼻頭。

兩人嘻嘻哈哈地進了其中一頂蒙古包，這是他們特意向一個遊牧人家租來的，雖然空間不算寬敞，但常生活該有的用物一應俱全，有一張鋪著厚厚毯的鋪，有發電機和暖爐，還有一臺拉著天線的舊型電視。

朱佑睿走進帳篷內，將老婆往軟軟的鋪上一丟，故作疲累地坐在沿上著臂膀。

“唉，聽說這個年代的新婚夫度月不是去歐洲就是去夏威夷，只有你會想來蒙古大草原騎馬、住帳篷。”

“呵呵，我想看看當年你這個威風凜凜大將軍曾經英勇地跟敵軍作戰的地方嘛！”程思曼的嗓音軟得發膩，跪坐在他身邊，小手在他堅硬的手臂肌上呀的，也不知是真心在按摩還是惡作劇。

“人家這可是仰慕郡王爺您呢！”這話說得太甜，縱然朱佑睿明知當不得真，心房還是亂七八糟地糊成一團。

帳外夕陽西下，氣溫逐漸降到十度以下，寒氣人，帳內卻是升起了火，暖融融的，兩人坐在軟墊上，學著當地牧民圍著一爐火鍋，大啖切成薄片的涮羊，喝辛辣濃香的馬酒。

“咳、咳！”程思曼喝得太急，一時有些嗆到，咳了幾聲。

朱佑睿連忙替她拍了拍背脊順氣。

“喝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因為比我想象中還好喝嘛。”她朝他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我還以為喝起來會有怪味呢，沒想到還不賴的。”

“現在這馬酒釀得可比我們那時候好喝多了，那時我們喝起來偶爾還會有一股腥味。”

“都過了五百年了，釀酒的技術肯定比以前好啊！”兩人拿著裝酒的皮囊，你一口我一口地分著喝，朱佑睿見嬌畔溢出一滴白，忍不住傾身過去了。

“你幹麼啦！”她笑著躲開。

“好壞！”這還算壞？他還有更壞的時候呢！星眸晶晶發亮地盯著她。

她看出他眼裡的暗示，心韻亂了幾拍，臉頰熱熱地浮起一抹嫣，嬌嗔地拍他一下。

“別鬧了，陪我出去看星星。”語落，她也不等他回應，裹著一條薄毯起身來到帳篷外。

夜幕已降，墨藍的天空綴著繁星點點，一彎新月如銀，幽靜地勾在天際，空氣清冷，呼之間盡是草原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