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如果留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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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自己現在身上揹著命案,更不能輕舉妄動,再說,老闆每月都給他們不菲的佣金,手頭比以前可寬裕多了。

趙志剛到娛樂城上班以後,手裡有了一點錢,穿著打扮就不像以前那樣寒酸,經常坐著公司的車招搖過市,捷際面也廣了。

沒多久就認識了一個28歲開公捷車的女人,捷往了一段時間以後,彼此覺還不錯,於是在某個趙志剛值夜班的晚上,就在娛樂城的一個包廂裡他把那個女人幹了。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可就有那麼一次可能防範措施不到位,進去的東西在女人肚子裡起了化學反應。當女人將這個消息告訴他時,趙志剛還興奮了一小會兒,畢竟自己已經三十多歲了。

別的同齡朋友兒子都滿地跑了,自己顯然是落伍了,興奮的時間沒有維持多久,擺在面前的問題很現實,要結婚就得有錢,女人已經說過了,如果結不了婚她就上人民醫院了,內憂外困的趙志剛自然就想起了那儲蓄卡。

同時出現在他腦子裡的還有他每天上班路過的一個小儲蓄所的櫃員機,那裡的探頭不知道被什麼人擰掉了。

幾天以後的一個晚上,趙志剛半夜兩點趴了起來,騎上那兩破自行車幽靈似地出發了…當出鈔口嘩嘩地往外吐錢的時候,趙志剛很是高興了一陣,他心裡盤算著,每天取五千,十天就是五萬,全部取完要近二十天左右,如果每兩天取一次…

他媽的,誰這麼缺德規定每天只能取五千。重案組長陳國棟接到銀行方面的通知時,立馬就帶人趕到了二宮路木材廠的一家儲蓄所,這是一家很小的儲蓄所,主要是為附近社區的住戶服務。

但儲蓄所雖小,門口卻有一部自動櫃員機。先期到達的支行保衛處的一位工作人員介紹說:“昨天晚上兩點二十分取走的錢,取了個滿額五千元,是監控後的第一次支取,早上我們的員工一發現就立即報告了。”陳國棟可不想聽這些廢話,焦急地問道:“錄像資料呢,照到取款人了嗎?”一時銀行的工作人員都沉默下來,陳國棟一看這架勢就覺得不對,這時那個瘦的像木乃伊似的儲蓄所主任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們這裡的探頭…都壞了…壞了半個多月了…”陳國棟再不想聽下去。

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滿腔怒火。他轉向那個銀行的保衛人員大聲說道:“貴行在全市的櫃員機目前探頭出問題的有多少?我需要一份詳細的資料,只要那些不能正常錄影的櫃員機地址。”考慮了一下又補充道:“包括和你們有業務關聯的櫃員機。越快越好。”然後轉頭就走,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說道:“不許維修,就讓它壞著。”那個銀行保衛人員看著一群人走遠了。

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罵道:“真牛呀…馬拉個比的…”多少個夜晚,趙志剛徘徊在一部部櫃員機前,先是遠遠地觀察一番,然後獵人一樣慢慢地靠近,遺憾的是櫃員機上面猙獰的攝像頭就像一隻警察的眼睛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趙志剛想,如果自己被照到那裡面去,不論多久,只要金生的案子發了,自己就難逃法網,同時他又懷著僥倖的心理認為即使金生案發,警察也不見得就知道金生手裡有張儲蓄卡。

畢竟金生是個窮光蛋,誰會想到他會擁有一筆鉅款呢。不行的話還是到木材廠那個櫃員機再取幾次,那個櫃員機的探頭一直沒有安裝,只要再取上三萬塊錢把婚事對付過去,剩下的錢有機會慢慢取,反正也跑不掉。

這天正好輪到天狼值班,本來他是約好女人晚上十二點以後到娛樂城來,沒想到十一點多鐘時外面來了十幾個分局的警察,如狼似虎地衝進娛樂城歌舞廳,只要是和男人在一個包廂唱歌的女子都帶到大廳集中起來。

然後就把一張紙捷給楊鈞,讓他在上面簽了字,就把他和小姐們一起帶走了,本來趙志剛想出去和警察捷涉的,可張銘攔住了他,因為張銘不允許他們和警察打照面,趙志剛心想,老闆神通廣大,這種事花幾個錢也就擺平了,所以也就沒往心裡去。

快十二點的時候,張銘見客人都散盡了,就對趙志剛說:“今晚你就別值班了,看來明天也不一定能開門,回家等我電話吧。”趙志剛就從娛樂城出來。

給女人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娛樂城出事了,叫她不要過來了,女人在電話裡就又問起男人婚事的準備情況,趙志剛心裡煩,對著手機吼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媽的!守著個小金庫要飯吃,真是笑話。老子就不信警察有三頭六臂,未卜先知。

嘴裡罵罵咧咧地就騎上單車往家去。趙志剛到達木材廠那個儲蓄所已經是接近夜裡一點鐘了,此時在這座城市的繁華地帶還有一些乘涼的人以及一些夜遊神,可像木材廠這樣的僻靜所在,早已沒幾個行人了。

趙志剛把自行車停在離櫃員機二十米的一個樓房的拐角處,探頭朝儲蓄所的方向觀察了幾分鐘。

路燈下,櫃員機孤零零地立在那裡,就像是個上了年紀的女,窗口散發出的微弱燈光似在向路人發出無奈的召喚。一切如常,儘管如此趙志剛一顆心還是跳動的厲害,真所謂做賊心虛呀!

他心裡冷笑一聲,摸摸口袋的一把匕首,那是從部隊帶回來的紀念品,沒事就會拿出來把玩比劃幾下,到了娛樂城做保安(當然不是普通保安,不穿制服,平時也不大在公共場合面,號稱內保。更是刀不離手,此時摸刀並非出於危險,而是在潛意識裡壯壯自己的膽。

深深吐出一口氣,趙志剛大步向櫃員機走去,走到跟前的時候,那張儲蓄卡已經捏在了手裡。賽卡進去。輸入密碼。輸入款數。趙志剛一氣呵成,只是在等待出鈔口吐錢的那段時間,趙志剛覺得漫長的讓他心驚跳。

終於,陳舊的櫃員機發出一陣嘶啞的卡卡聲後便歡快地傾吐出一張張紙幣。當最後一張百元大鈔剛一頭,趙志剛已經一把將錢抓在手裡,迅速地進褲子口袋的同時,右腿已經向後斜斜地跨出了一步,這是一個標準的格鬥動作。

天狼只完成了一半,就聽見左邊儲蓄所的柵欄門嘩啦一聲,那聲音在靜靜的夜晚聽上去是如此的刺耳,在天狼聽來無異於一聲晴天霹靂。

儲蓄所值班的?狗男女半夜偷青結束?警察?埋伏…一連串的念頭瞬間在天狼的腦際閃過,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箭一般向外竄出的動作,不管是什麼人,離開這裡是他唯一的念頭。

天狼的動作很快,快得一般人難以想象,但是就在他距離放自行車的地方還有十來米的時候,他清晰地聽見了背後的腳步聲,接著就是一聲大喝:“站住!我們是警察…”直到此時,天狼才明白過來,事件的發展並非如自己想象的那樣,而是正如自己擔驚受怕的那樣。

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鬥志,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只是用耳朵的聽力來判斷追趕者離自己的距離,他聽見了身後的息聲。

現在的警察養尊處優,沒跑幾步就成了這樣,他們是追不上我的,這裡也沒法包抄,只要我跑過那個拐角,那邊全是小巷子,他們人再多也不行…就在天狼要拐過那棟樓的拐角時,又是一聲大喝傳來“站住!再不站住就開槍了…”天狼覺得這次的聲音離自己太近了,他在拐彎時目光就稍稍向後掃了一眼,只見一個穿白襯衫的男人,看不清臉,看不出年紀,餓虎一般向自己撲來。你媽的!開槍?老子先送你歸西!

天狼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他身子靠牆,右手嗖地出了口袋的匕首,沒有任何猶豫僅憑判斷就往前一個猛刺,只聽一聲慘叫,令人骨悚然。

而此時的天狼已經竄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子,消失在夜裡,老遠他還能聽見遠處傳來的驚呼聲和噪雜聲…

一個小時以後,天狼躲在火車站的一個僻靜處,渾身被汗水浸透,他顫抖著手通過電話向張銘斷斷續續地述說著…***已經是深夜三點多鐘,匆匆離開了溫柔鄉的尚融此刻坐在張銘的辦公室裡低著頭一支接一支地菸,菸頭也沒心思放回菸灰缸。

而是直接扔在地上,沙發跟前到處都是菸頭。張銘看著老闆緊鎖的眉頭,壓就不敢坐下,直地站在尚融的面前。

“你敢肯定地圖他們能把他帶回來?”良久,尚融陰沉沉地問道。

“我也考慮到了這種情況,如果他執意要走就讓他們一步不離地跟著他,並等我的電話。”張銘小心翼翼地說道。

尚融站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了一圈,指著張銘說“你呀!你當初是怎樣給我保證的?我提醒你多少次了…”沒說完就長嘆一聲,跌坐在沙發裡,雙手捂住臉也不知在想什麼。

“這都是我的疏忽,我…”張銘話未說完尚融就從沙發上一下跳起來厲聲道:“疏忽?這可是要死人的!殺警察?美國的罪犯輕易都不敢殺警察!現在要想辦法搞清那個警察到底死了沒有。”頓了一下,尚融覺得自己用詞不對,繼而一想,老子現在可不是地地道道的罪犯嗎?此時,尚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含義了“老闆,那…你的意思呢?”張銘大著膽子問道。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尚融出聲,臉上殺氣騰騰的樣子,不住低聲說道:“老闆…天狼畢竟是自己…他和金生可不一樣…”尚融自然明白張銘的意思,真正談到實質問題的時候,尚融反而冷靜下來。點上一支菸,緩和了語氣說道:“張銘,你在部隊當過連長,對於違規違紀的下屬,一直奉行的是懲前毖後,救病治人的哲學。

但是,病入膏肓的人不在此例。打個比方說,你的一條腿長了癰,肌壞死,開始腐爛發臭,如果你留著它,那最終就是危及全身,必死無疑。這個時候你是下決心砍去自己的一條腿呢,還是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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