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如果大師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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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斌見老闆打完電話後,臉上又出一絲煩惱,他還以為是老闆心裡沒底呢,趕緊安
道,其實建斌那裡瞭解尚融此刻的心思,當聽李晴說一切順利的那一刻,尚融心裡很是興奮了一陣。
可是,還沒有掛上電話,以前一直困擾著他的一個問題立即湧現出來,祁順東完蛋了,憑著李晴的手腕,公安局這個局長的位置非她莫屬,那麼,自己和李晴是什麼關係,將來還能繼續捆綁在一起嗎?
自己有信心把握住這個女人嗎?這一系列的問題過去也曾經出現在腦海裡,可都沒有細細琢磨過,現在,在祁順東即將退出歷史舞臺的時候,尚融不得不馬上把這些問題納入他的思考範圍,他知道,只要李晴一當上局長,自己和她的關係就會發生某種微妙的變化,這種變化將因為她和孫小寧的關係而變得更加撲朔離,一旦把握不好,她對自己的威脅將比祁順東更大,從而也更加可怕。
***尚融放下電話,正入神地想著未來和李晴的關係怎麼處理,建斌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路,忽然就由祁順東想起了小雅。
“你最後一次和小雅通電話有多長時間了。”建斌一愣,隨即答道:“快一個星期了,看來她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不會再出錢了。”
“停下來吧。”尚融嘆了一口氣,想到祁順東的遭遇,他心裡就對小雅生出了一絲惻隱之心,不忍心再敲詐她,按照以前的計劃,他是打定主意要把小雅的走頭無路,最後只好死心塌地地投入自己的懷抱。
建斌正為如何讓小雅拿出錢來發愁呢,一聽老闆說停止敲詐行為,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要不要告訴地圖一聲?”尚融抬頭看著雨中的廟宇,沉思了一陣說道:“還是讓地圖再觀察一段時間吧,那部手機從今以後不要再用了。
你現在就趕回市裡,告訴穿山甲,讓昨晚參與辦事的那幾個人到外地躲一陣,沒有我的話不準回來。”建斌答應一聲去了。尚融呆呆地看著建斌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仍然站在那裡,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一個人站在這裡發什麼呆呀!建斌怎麼走了?”尚融回頭一看,見紫惠已經從大殿裡出來,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怎麼?這麼快就許完心願了?是不是可以走了?”紫惠白了男人一眼,嬌嗔道:“哪裡有你這樣上香的,一點都不誠心,我每個殿都要拜拜呢,這裡供著那麼多神仙,誰知道哪個靈驗。”尚融笑道:“你拜你的,我隨便轉轉,記住,該捐的就捐點,別心疼錢,太小氣了佛祖怪罪呢。”
“就你大方!”紫惠打了男人一下就急匆匆地走了,尚融看著紫惠的身影消失在一座大殿裡,就若有所思地朝著一條石板鋪就的小道往山上爬去,他只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想想心中的幾個問題,至於紫惠這次上香的目的他早就忘記了。
“阿彌陀佛!”一聲低沉的佛號彷彿在耳邊響起,打斷了尚融的沉思默想。他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老僧的身影飄飄悠悠地拐進了一條小巷子中。尚融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就想起那年夏天和小雨到廟裡時碰見的那個老和尚,當時他就覺得這個老僧透著點古怪。
只是沒有怎麼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後來,在幾個關鍵時刻,冥冥之中他彷彿都清楚地聽見過老僧的佛號以及模糊的身影。
尚融本不信神,可由於那段記憶模糊的奇遇,以及自己做為靈魂凝聚器的荒唐身份,不能不使他疑神疑鬼,難道這個和尚和自己每年兩次的靈魂出竅有什麼聯繫?
眼看和尚已經在小巷中消失了身影,尚融顧不上多想,拔腿就追了上去,至於為什麼追和尚,追上之後說些什麼,他已經顧不上考慮了,只是覺得這個和尚和自己的命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可是。
等到尚融氣吁吁地追到巷子口上的時候,整條巷子裡空空如也,看不見一個人影,看著彎彎曲曲的碎石鋪就的小道,再看看前面一扇古
古香的小門,尚融判斷和尚一定是進了那個沒有牌匾的房間裡去了,也許這屋子就是和尚平時居住的地方,倒是一個幽靜所在呢。
尚融猶豫著慢慢朝那扇門走去,心裡莫名其妙地到一陣緊張,他自己也說不清緊張什麼,就在他伸手想要敲門的時候,又一聲佛號忽然從後面響起,他
不住渾身打了一個
靈,迅速轉過身來,驚訝地看見那個和尚居然就坐在巷子拐角處的一塊石頭上,正笑眯眯地看著他呢。
剛才還是陰沉沉的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透出了一絲橘紅的陽光,把和尚光禿禿的腦袋照的光彩奪目。李晴給尚融打完電話,坐在小車裡靜靜地閉目沉思了一陣。
雖然陳國棟已經一五一十地詳細彙報了拘捕祁順東的經過,可她仍然有點雲裡霧裡的覺,一切來的太快,似乎總覺得不太真實,祁順東難道真的完蛋了嗎?那個多年來一直壓在自己頭上的男人怎麼就這麼突然地垮掉了?李晴
有點發脹的雙眼,說實話,她昨晚也沒有睡好,一方面韓正昨晚好像特別興奮,一次次地爬到她的身上,搞的她筋疲力盡,另一方面,心裡一直是患得患失,就怕尚融的話不牢靠,萬一什麼地方出點紕漏,搞不好打虎不成反被虎傷。
李晴忽然想起今天自己一大早就到了局裡,沒想到祁順東還比她早到了一步,當兩人打照面的時候,祁順東銳利的目光一下就看出了她昨晚在上輾轉反側的痕跡,當時她覺得自己心裡一陣驚慌,懷疑祁順東是不是已經識破了她和尚融之間的把戲,要不是箭已經在弦,她真想取消計劃算了。
現在好了,雖然心裡仍然七上八下的,可祁順東這頭老虎現在確確實實已經在籠子裡了,起碼暫時不會撲過來咬她了,後面的事情就看自己怎麼作了。
李晴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伸手發動了汽車,打起神直奔市委辦公大樓而去,她知道市委市政府的幾個核心人物現在已經在會議室裡等著自己了。
一想起本市的那些強勢人物正眼巴巴地等著聽自己彙報,李晴到既興奮又緊張,那
覺就像是去參加自己的加冕典禮似的。
據慣例,李晴知道。
等到會議結束以後,她還要向王振良書記做單獨彙報,一想起自己將單獨面對王振良書記時,她就覺得血湧上了自己的面頰,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腦子裡
不住想起和王書記為數不多的幾次會面。
想起書記看著自己時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以及那目光中蘊含著的綿綿不絕的穿透力。李晴忽然覺得此時此刻,在自己覬覦權力的同時,也被權力打量著。
這種赤的打量令她一陣心旌神搖,她
不住緊緊夾住腿雙,強迫自己把王書記的目光放在腦後,因為她知道,再這樣想下去,僅憑著對權力的意
就會令她渴望的洪水控制不住地爆發出來。
***尚融迅速轉過身來,驚訝地看見那個和尚居然就坐在巷子拐角處的一塊石頭上正笑眯眯地看著他,剛才還是陰沉沉的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透出了一絲橘紅的陽光,把個和尚的光頭照的光彩奪目。
奇怪!這和尚從哪裡冒出來的,剛才過來的時候這裡明明沒有人啊!
“你…你是人還是鬼…”尚融稍稍鎮定了一下,見那和尚只是盯著自己傻笑,就不客氣地問道。
“你說我是人我就不是鬼,你說我是鬼那我便不是人,是人是鬼全在於你的一念之間。”老和尚對尚融的唐突並不在意,反而說出一番似是而非的話來。尚融把和尚的話在心裡回味了一番,沒有嚼出什麼滋味,一雙眼睛就細細地把和尚重新打量了一遍。
由於歲月的雕琢,和尚的具體年紀已經無法判斷,在尚融看來似乎介於三十歲到一百歲之間,瘦的臉上沒有一點多餘的
,額頭上細密的皺褶既像是歲月的年輪,又好似生命的新枝,就像是個剛出生的嬰兒一般。
只有身上的那件僧袍彷彿代表著和尚的真實年紀,無論從澤和磨損的程度上來看都像是上個世紀的產物。
“施主巴巴的追來難道只是為了欣賞老衲的尊容嗎?”和尚見尚融一雙眼睛在自己身上滴溜溜亂轉,就笑眯眯地問道。尚融一怔,隨即回過神來,可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裡一著急忽然就想起了紫惠,於是不住脫口而出。
“請問大師,佛家有沒有讓不孕的女子受孕的法門?”老和尚似乎也沒有料到尚融會有此一問,明顯地愣了一下,隨即才長眉一揚,淡淡地說道:“生命之道生生不息,你何必拘泥於孕與不孕,孕是緣,不孕同樣是緣,緣生緣滅即是孕與不孕的法門。”尚融彷佛聽了魔咒一般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和尚的意思分明是說紫惠與受孕無緣,也就是說紫惠命中註定不會生孩子。
不過和尚說的也沒錯,你不孕她孕,你無緣她有緣,你死我活,生命並不會因此而停止,反而是生生不息,無始無終,看來對這件事的執著也只是印證了自己和紫惠都是難以看破紅塵的俗人罷了。
“大師是否還記得兩年前我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大師口四句偈語,至今仍常常在腦海中縈繞,只是無法領悟其中奧秘。”老和尚深深地看了尚融一眼,仍然面帶微笑道:“不是施主無法領悟其中的奧秘。
而是施主故作糊塗等著老衲親口加以證實罷了,施主是什麼樣的人難道還非要老衲道破不成?”老和尚的話證實了尚融的猜測,上次在廟裡聽了老和尚四句莫名其妙的偈語以後,有那麼一陣,這幾句話總是出現在他的腦子裡,再加上後來老和尚的身影曾經多次出現過,他就開始懷疑這個老和尚說不定是另一個凝聚器。
只是他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樣的巧遇。
“這麼說,大師也是…”尚融選擇著詞彙,凝聚器幾個字竟然說不出口。
“我到不解的是,大師是如何認出我的身份呢,如果大師不說,我就看不出大師和我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