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戒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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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動作明顯一愣，隨即將速度減慢，緩緩地朝冥霆走來。那些霧氣卻像是有生命一樣，隨著兩人的距離靠近而變得濃厚起來。似乎有意保持在一個點上，就是既能讓他們判斷對方的位置，又能不讓他們見到對方的面目。

“是軒炎嗎？”冥霆緊皺眉頭，有些焦急地問道。

“是…是…我…你…冥…嗎…”對方的聲音極其微弱而斷斷續續，像是一個重病纏身的人一樣，只有仔細辨別才能聽清。

雖然聲音被隔離，但還是能夠聽到些許，這就是冥霆所壓得賭注，萬一所有的聲音都無法傳送，在他站起身的那一瞬間，就可能被對手解決掉。

冥霆身軀一震，先前他就覺得周圍的一切有些奇怪，每次和對方手時都有種不安的覺。而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有些明瞭。他所壓的賭注也是正確並值得的，雖然十分冒險，但結果卻是他意料之中的好。

“果然是幻覺惹得禍，就連聲音都幾乎徹底阻隔掉了。如果不是之前能聽到拳風，我都可能不相信聲音能傳送到對方耳中。”冥霆慢慢整理起自己的思路，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聯繫起來，“從一開始就都是幻覺，那兩具屍體的消失，接著四處起霧也是如此。而由於這個霧氣的緣故，將視覺和聽覺矇蔽起來，使我們的心情逐漸焦急，失去原本的平靜之心。而人類就是這樣，當失去賴以生存的官之後，很容易就會變得偏執而瘋狂，會覺得草木皆冰。那幕後黑手就是作用了這一點，將我們的官封閉，再從中挑撥一下，一剎那間就很自然的將面前的人看成了敵人。最終也導致了我和軒炎互相攻擊，最壞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那恐怕也就是這個幕後人物的真正目的。這也是為什麼對方，也就是軒炎在這夜霧中也顯得十分不安和茫的原因，因為他和我是站在同一個立場上的。而由於是幻術，我很容易就上了他的當，以為自己是朝著一個方向前進，其實很可能和上次郊遊時上山的情形一樣，實際上是在原地打轉而已。軒炎也受到幻術的作用，在幕後黑手的作用下，我們就彷彿是兩個玩偶一樣，被隨意擺，他想讓我們相遇就相遇，想讓我們分開就分開。而剛才那霧氣濃淡變化，也是幻覺罷了，就是想讓軒炎能夠發現的我的藏身之處，讓他來對我發動攻擊。好一個自相殘殺的計策！這一切竟然都是靠幻術發出的，真是好可怕的能力！”對面的軒炎顯然是聽不清楚冥霆所說的，因為這霧氣有些隔音的效果，像是電波一樣斷斷續續。不過知道了對面是自己的好友，軒炎也不像之前那樣狂暴，而是平靜地觀察著四周。

冥霆徘徊踱步，臉上依舊被憂愁所佔滿:“雖然知道幻覺，並且瞭解到面前的敵人其實是軒炎。但是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更加嚴重，也就是這幕後的黑手到底是誰。一開始以為只要打倒對面的敵人就能出去，可是現在敵人正躲在大家都看不見的地方，連攻擊的目標都沒有，出去的關鍵又在何處？這隨之而來的問題似乎比之前還要嚴重許多…”

“冥…你…知道…莫尼…哪…嗎？”軒炎傳來斷斷續續地聲音，同時擺動著雙手，想讓冥霆知道他的意思。

“莫尼？”冥霆吃了一驚，雖然不是很連貫，但還是能清楚的聽明白其中的意思。的確，自從煙霧出現以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過，即使是那個小小的黑影也沒有。

“莫尼雖然是孩子的摸樣，但我總覺得他的力量遠遠超過我們的想象，應該不會有事的。”冥霆對著軒炎緩緩說著，儘量一字一頓，為了能讓他聽得清楚。

“嘻嘻嘻嘻。”突然，那詭異的笑聲又從四面傳來。覺就像是戴上了耳機一樣，這聲音就是從耳機中傳出的，所以辨別不出來源，彷彿是來自於內心深處，讓人膽顫心驚。

“你到底是誰！”冥霆輕喝一聲，想擺脫這壓抑的氣氛，並來回尋找對方的所在，不過這些都僅僅是徒勞罷了。

那個聲音像是受到了冥霆的焦急，調笑道:“嘻嘻嘻嘻，我是誰？你是誰，我就是誰。”

“哼，那有本事你就出來讓我瞧瞧。”冥霆冷哼一聲道。

“好啊，嘻嘻嘻。”冥霆微微有些吃驚，他不過是隨口所說，沒想到那人真的打算出現在他們面前，如果是這樣的話，只有兩個原因。不是他們被對手輕視了，就是對手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無論哪個原因，都讓冥霆心中十分不。

就在這時，圍繞在二人頭頂的煙霧一點一點消散，以眼可見的速度重新掠過地面，沉入地下去了。現在視野寬闊，學校的環境也重新浮現在二人眼前。可能冥霆從來沒有這麼嚮往過能見到學校，以前都是抱著厭惡的態度，覺得學校是個沒有自由的地方，成天想著從這裡出去。不過經過剛才那陣霧，現在能夠在看到學校的景，即使是極其討厭的景，冥霆也覺得十分開心。只要從那黑霧中擺脫出來，就有可能打倒對手，也就有可能度過這一關。

“敵人來得真快。”冥霆暗忖道，“原以為只是在夢境中折磨我的神而已，沒想到修行才進行不久，就必須對上這麼強大的敵人了。難道真的如莫尼所說，敵人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身份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是不是會騷擾不斷，甚至波及到周邊的人？”想到這裡，冥霆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後者恐怕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如果只是自己被騷擾的話，還能夠應付，但敵人要是將魔爪伸向靈月或者冥雪，肯定是鞭長莫及。一旦他們受到傷害，冥霆肯定會自責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