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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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腿被打斷了,躺在這裡整整十天,在沒有人照顧的情況下,非但沒有死,反而連腿上都快恢復了,看來是個奇才啊!”青年慢慢地蹲在身子,他的眼睛十分有神,又充滿了許多霸氣和孤傲。

他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

“有意思,不如我帶你回去吧,以後跟著我就是了,反正那些來看你的人,都不過是催你去偷人錢財的罷了。跟著我,以後保準你有大魚大,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年輕人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出了一股非常明亮的身材。

他呆呆地看著這雙眼眸,彷彿是黑暗中兩盞燈火,讓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即使他現在只有十二歲,但對於這個年輕人,卻有種說不清的覺,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信仰一樣。

對著那雙充滿明亮的眼眸,他不由地點了點頭,但始終沒有說話。

“好小子!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第二個小弟了!對了,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叫裘天!你呢?你又叫什麼?”

“我?”他終於緩緩開口說話了,氣息十分虛弱,“我叫…我叫…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我只知道,我姓趙。”

“姓趙?”青年一把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他的膂力十分驚人,就這麼單手將他扛到了肩上,絲毫看不出費力,“那你就叫趙天宇吧!”

“裘天…趙天宇…”他的嘴角出了一抹淡淡地笑容,這是事隔十多年之後,第一次出的笑容…

從此,他便走上了一種新的生活,跟隨著當時還不算強盛的裘天,開始不斷修行,不斷打拼,不斷上位,不斷學會生存的技巧,這個時候,他已經對世界放棄了希望,也已經不再執著於自己以前的追求。

他穿上一身長袍,不僅僅是為了凸顯出自己的特立獨行,更是為了祭奠自己之前的意志和理想。

祭奠就算是做竊賊的那一頓時間,都會去書店捧起一本書的習慣,因為從此,他更關注於如何與人勾心鬥角,如何讓自己在這個優勝劣汰的世界中完好地存活下去。

這短短的時間之內,由裘天一手帶起來的飛刀門變成了齊東市的第一大幫派,是讓所有人都驚歎的大幫派,黑白兩道沒有人不買他們的賬。

這是一種無上的榮耀,從一無所有,到權傾天下,他沒想到自己竟是其中一個重要的見證者。

微微撇開遮住眼睛的劉海,他冷冷地看著面前這幾個中年人,眼神中不帶有任何情,而他身上,卻在不停地釋放著殺氣,甚至能讓人受到撲面而來的涼意。

“不…不…不要殺我們…求求你…”為首的一個男子大約五十歲的年紀,正不停地趴在地上磕頭認錯,驚恐的臉上沒有任何血

他掃了這些人一眼,隨後淡淡地說道:“我不能繞過你們,因為你們是我的仇人。”

“小兄弟,我們…我們本不認識你,怎麼可能是你的…仇人呢,你一定是…一定是找錯人了!”

“不,我永遠記得你們,還記得二十年前你們乾的事情嗎?還記得有個叫趙金明的男人嗎?還記得那個被你們強姦而死的女人嗎?還記得那個被你們帶回來折磨了好幾年的孩子嗎?”中年男子開始顫抖,肥胖的身軀像是一臺振動器,他的眼神開始不停地閃爍起來,臉上的肌由於動而不停地搐著。

“想起來了吧?”他平靜地問著,從長袍的袖口裡落下一把銀飛刀,被他接入手中。

“是我們的錯!是我們不對!孩子,你千萬別殺我們,看在那幾年我們養育你,把你拉扯大的份上,就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拉扯大?讓我去偷人錢財,受傷了也不顧不問,讓我自生自滅,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養育嗎?”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弒母之仇,天亦難容!這,都是你們自找的。”他的手臂高高地揚了起來,飛刀在他手裡如魚得水,飛快地在那些中年人的脖頸上穿梭,很快,這七八條生命便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們都是睜大了雙眼,來不及反抗,就已經死去。

“父親,母親,這麼多年之後,我終於替你們報仇了!”他走出房間,緩緩抬起頭來,看著空中赤紅的月,此刻,整個世界都為他而寧靜無聲。

一輛黑轎車慢慢駛來,停在他的面前,車門被砰地打開,一個國字臉,寬額頭,虎目扎須,身材異常魁梧的男子探出頭來:“小宇,完事了吧?”他點了點頭,默然無聲地坐到車內,看了一下身旁這個男子,一時間心中百集,不知從何時起,這個一直被他視為神領袖的男人也變了,變得更加狡猾,更加詐,更加勢力,更加讓人捉摸不透。

這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裘天了,被世俗逐漸染之後,他的意志,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眼中引人的光,也消失不見,再也難以尋覓。

“有個任務給你。”裘天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來,到他的手中。

他低頭看了一眼,照片裡是一男一女並肩而立,緊緊地相擁在一起,他們的臉上,都泛著燦爛的笑容。在女子懷裡,抱著一個半歲多大的嬰兒,正張開小手,緊緊地摟著女子的手臂,安詳地睡著。

照片的背面寫著一串地址,他默默地記在心裡,隨即就從從口袋裡摸出一支打火機,將這張照片點燃,隨即扔到窗外,看著它在空中慢慢燃燒,慢慢變成灰燼被風吹散。

“做得隱蔽一點,別留下破綻。”裘天說著,便將車子發動了起來,飛快地駛上了馬路。

“放心吧。”他點了點頭,隨即就講目光移向了窗外,照片上那一男一女的摸樣,在他腦海中不停地浮現著,還有那個安詳的孩子,此刻,他們還幸福地微笑著,但明天,就要面臨死亡的威脅。

那個孩子,將來會變得和他一樣嗎?

不知從何時起,早就已經忘記了人這兩個字,除了鮮血暴力和殺戮,唯有的,只有心中那一點一滴的痛苦和孤獨。

飛刀門的勢頭如中天,他和他的師兄陳東,兩人的名號也在整個齊東市快速地傳了開來,像是瘟疫蔓延一般迅速,所有道上的人,都知道了“水火雙煞”這個名字,除了裘天之外,他們便成了飛刀門的另外一個代表。

但這個名頭,也是靠著鮮血堆積而成的。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曾在他的手中倒下過,他們的臉上,一直會浮現出令人難受的表情,那是一種恐懼和不服。

就像是那天被扛在肩上帶走時看到的,他的母親,倒在血泊中的神情,一模一樣。

他討厭看到這種眼神,就像是討厭鮮血濺到他的長袍上一樣,心中僅剩下的一點點空白,他不希望被那血紅的顏徹底噬。

每次,他都會被人看作是心機極重之人,他的打扮,就註定了他在別人心中的印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沉默不是算計,只是孤獨和落寞,陰森的笑容和令人發顫的眼神,是經歷了太多之後,囤積的怨念和憤恨。

只有像螃蟹一樣,用堅硬的外殼來偽裝自己,他才能不被人看穿,不被人傷害。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過去,不為人知的過去…

“裘老大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否則我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地位和實力。”趙天宇目光炯炯有神,看著冥霆,淡然地說道,“今天,你卻是給了我第三次生命,將我從毀滅的邊緣拉了回來。殺過那麼多的人,以為自己早就已經習慣生生死死的轉變,可沒想到,當死亡真的靠近時,竟是那麼令人膽顫心驚。

“裘老大的恩情,在這十多年的時間裡,我也已經報完了。現在,終於讓我回到了十年之前的純真,將殺戮和暴力撇開之後,整個世界都變得更加清澈,原來還有那麼多美好的東西,我從來沒有見過——“謝謝你了,冥霆!即便飛刀門將我視為仇敵,我也在所不惜,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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