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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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覺得睏意襲來不知不覺睡著了。
不知道到了什麼時辰,他突然被外面的拍門聲驚醒。他心下一驚,立馬爬起來。桂園也聽見動靜起身,一邊詢問是誰,一邊穿衣裳。
“老爺、太太,府裡來了消息說是宮裡的太妃娘娘薨了。”婆子的聲音響起來。
二人皆是一怔,相互瞧了一眼,手上的動作越發的快起來。她們夫一起趕去侯府,林長山去了外書房,桂園則進二門去了臨風居。
侯府上下燈火通明,從主子到下人全都醒了過來。宜宣正在跟若溪說話,侯爺打發人催促了好幾次他才不放心的出去了。
若溪送他到門口,說道:“你放心吧,等一會兒我跟老祖宗、太太等人進宮去守孝,凡事都會留心學著不能出錯。況且在宮裡有一舉一動都有執事太監、宮女指引,想錯都錯不了!”
“嗯。守孝的時候別太死心眼,覺累了就找地方歇息…”
“這些話你都說了好幾遍了。”若溪笑著打斷他的話,“快點去吧,老爺那邊等著你商議事情呢。”宜宣這才走了。
桂園看見夏末已經把若溪的誥命衣服拿了出來,忙過去幫忙熨燙起來。
這邊剛穿戴整齊,那邊侯夫人就派人來找。若溪囑咐桂園和綠萼一定要看好孩子,隨後去了二門。
侯府要進宮守孝的女眷都在那邊候著,本來房貴妾沒有資格,不過她是太妃的本家所以就破格去了。
她雙眼紅腫,似乎方才狠狠的哭過了,整個人憔悴蒼白。老太君也是淚眼汪汪,跟她同齡的人離世,讓她覺得自個離死亡越來越近。這種覺很不好,哀傷中還帶著沉重和恐懼。
侯府預備下馬車,老太君等人各自上了馬車往宮門口去。到了宮門眼見上面掛著白的孝帶,門口守著的士兵也都披麻戴孝。宮門口已經有兩家女眷的馬車候著,老太君認得其中一輛是睿王府的,便下車過去打招呼。
若溪是第一次見到睿王妃,第一印象就覺得她大方賢淑,雖然看起來心機不少卻不是個詐的人。跟她同車的還有李側妃和明月郡主,看氣氛就知道她們姐妹二人關係融洽。
陸續又有幾輛馬車過來,都是平裡走動的對象,相互很
悉。
不一會兒,宮門打開,有執事太監出來。所有女眷下車換乘轎子入宮,到指定的地方領取孝服穿戴上,這才由年長的嬤嬤引至福澤宮,太妃的靈柩就停在裡面。
眾人進去,只見皇后娘娘帶著眾嬪妃都在裡面。皇后的臉難看的不得了,她似乎在苦苦支撐著。德妃跪在她身後,滿臉悲慼和倦
。
她們見過皇后,隨即按照品級排列跪下磕頭。一時之間,人群裡傳來低低的哭聲,立即有人跟著哭起來。
房貴妾哭得最是悽慘,眼淚狂飆出來,身子搖搖墜整個人好像隨時都會暈死過去一般。
可是暈過去的另有其人,是皇后娘娘。昨個半夜太妃病重,皇后硬著從
上爬起來。一直忙活到現在,她早已經
疲力竭。生病的人本來就容易心情消極沮喪,看見太妃去世,她是又累又難受又替自個悲哀。
她拖著個多病多災的身子這麼多年,吃了多少藥都不見好,連個孩子都沒生養出來,指不定那一就蹬腿去了。想到這些,她怎麼能不心生悲切?只要聽見有人哭,她的眼淚就忍不住
下來。
方才她聽見有人哭得厲害,忽然想到自己也會有一天躺在棺材裡這樣被人祭拜,不由得越發痛徹心扉。
她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後倒下去。好在旁邊的宮女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她的身子。
德妃見狀趕忙命人把皇后攙扶到後面的房間,又連忙打發人去請御醫,接著找人去回稟皇上。
皇上處理完政事正在趕過來,走到半路就聽聞皇后暈倒的事。他先去靈堂後面看皇后,聽見御醫說皇后必須臥靜養聞不得悲慼之音,不由得有些皺眉。
宮裡面有喪事,身為皇后自然要出面,有不少事情是其他人代替不了的。可是眼下皇后連都起不來,不得不找人頂上來。德妃當然是不二的人選,皇上把太妃的喪事
給了她。
德妃沒有推脫,她知道推也推不出去,何必還惺惺作態呢。喪事的講究一向繁瑣,雖說有欽天監和內務府管事太監幫忙,卻還是讓德妃忙得頭大。
若溪等人一直在太妃靈前守了一天才出宮,第二天又早早的進宮來。
這樣折騰了兩,所有女眷的臉上都多了幾分掩飾不住的疲倦。第三天一大早,太妃娘娘的靈柩被抬出宮,一直送到皇陵。先不能安葬,請了和尚念滿七七四十九天的經,方可入土為安。
眾人這才得空歇息,老太君到底上了年紀,經過太妃的喪事之後她就渾身不舒坦。房貴妾病了,三老爺的身子也不好,侯府到處似乎都飄散著藥味。
房貴妾失去太妃這個大靠山,整個人萎靡不振,心病的成分更多一些。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又聽說韓府二姑娘許了婆家,對方是南寧侯的本家。原來韓夫人本就沒生什麼病,不過是推托之詞罷了。
她突然覺得被人當成猴耍了,也越發覺得太妃的離世對她的影響太深。若不是太妃走了,相信韓府也不敢這樣欺負到她頭頂上。她越想心越窄,口發悶竟吐出一大口鮮紅的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