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记住【小狐看書】:WWW.XIAOHUKS.COM
侯夫人暗歎自己老了,不,即便是她年輕的時候都不敢這般瘋狂!
“看見你們這樣,我真是覺得自己白年輕一遭了。”她笑盈盈的瞧著茹茹,眼中有一抹遺憾閃過。
從古自今,沒有一個女人不希望遇見深愛自己的男人。侯夫人也是個女人,見到若溪和宜宣,晚瑕和孟闊,眼下又多了茹茹和韓晹,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
她十五歲嫁給定伯侯,只在房那夜見了侯爺一面,見他相貌堂堂說話行事穩重便覺得放了心。此後她上孝公婆,中厚妯娌,下慈兒女,侯爺對她還是有幾分敬重。雖說先後也抬了幾個姨娘,不過這內院之事倒不怎麼
手,該給的體面都給了她。
能夠嫁進侯府,生下爭氣的女兒、兒子,侯夫人常常覺得滿足。可是如今想來,她心裡卻又有一股悲涼。
離了馬府回到自己府上,若溪正在等消息。她把茹茹的情況說了,又轉達了茹茹帶給韓晹的話。
若溪聽罷寫了一封短信讓人送給韓晹,上面只寫了茹茹說得那句話。韓晹見了,竟發了半天的呆。
晚上,定伯侯回來照例到侯夫人房裡用飯。吃罷又喝茶,侯爺像往常那般公式化的詢問府裡可有事,侯夫人心不在焉的搖搖頭。
“你身子不舒服?”侯爺奇怪的問著。
“哦。”侯夫人怔過神來,“妾身沒事,多謝侯爺關心。眼下時候不早了,侯爺該去蘭苑了。”這蘭苑住的是晚瑕的生母趙姨娘,她一直很得寵,侯爺倒是常常宿在那邊。
“今個兒是十五。”侯爺淡淡的說著。
十五?侯夫人一皺眉,每個月的初一、十五,侯爺都會雷打不動的在她房裡過夜。多少年來,她把這當成是侯爺對自己的敬重,可如今怎麼覺這般彆扭、酸楚?
“四丫頭嫁人,趙姨娘面上沒什麼心裡到底是酸楚。想當年德妃娘娘進宮,妾身可是好久都沒睡著覺。侯爺還是多陪陪她吧。”侯夫人說著便吩咐丫頭去蘭苑送信,讓趙姨娘好生準備。
“可今個兒是十五。”侯爺坐著未動。
侯夫人心頭一顫,扯出個笑容回道:“妾身嫁進侯府二十二整年,如今已經是落西山,還講究什麼初一、十五的。侯爺快去吧,想必趙姨娘已經翹首企盼了。”侯爺瞧了她一眼,最終站起身出去。
趙姨娘那邊得了消息很是驚訝,這麼多年侯爺雷打不動,初一、十五一向是在侯夫人房裡過夜。今個怎麼突然到她房裡,難不成是跟侯夫人吵架了?
她來不及多想,忙吩咐丫頭去泡侯爺喜歡的茶,又趕忙換了件漂亮衣裳對著鏡子整理容裝。
趙姨娘站在廊下望著,見侯爺揹著手進來忙出去。她不敢胡亂問,一邊賠笑侍候一邊覷著侯爺的臉
,並未看出什麼異常。
不管怎麼說,侯爺破了多年的規矩到她房裡,這都是一件好事。趙姨娘竭盡所能服侍侯爺,想借機攏住侯爺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她侍候侯爺起身,洗漱完畢加著小心問道:“侯爺可在這裡用早飯?婢妾吩咐人熬了侯爺喜歡喝的湯。”
“太太不用你們幾個姨娘在跟前立規矩,是對你們的仁慈。你們不可蹬鼻子上臉壞了規矩,要知道分寸!”侯爺聽了她的話臉一沉走了。
趙姨娘見狀不敢再多言,她可是知道侯爺的脾氣,一向是說一不二最重規矩禮數。她仗著侯爺昨夜在自己房裡過夜,試探著問了一句,卻被責罵,看來侯爺並未生侯夫人的氣。
看見侯爺回來用早飯,侯夫人並未說什麼,吃罷說道:“侯爺,妾身覺得這內院的規矩應該改改了。侯爺住在蘭苑,卻因為一頓早飯大老遠走到這邊來。不過是一頓飯罷了,在哪裡吃不都是一樣?您說呢?”
“內院的事一向是你做主,你看著辦吧。”侯爺品了一陣子茶才回道。
侯夫人聽罷點點頭,讓丫頭去告訴幾個姨娘,以後侯爺晚上在哪裡留宿就在哪裡用早飯。
幾個姨娘聽了又喜又納悶,不知道這侯夫人是怎麼了?她們進侯府侍候侯爺不是一兩
,都見識到侯夫人的厲害手段,誰都不敢搞鬼。眼下大十五,侯爺竟去了姨娘房裡,緊接著侯夫人又定了這麼一條新規矩,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貓膩?
她們心裡慶幸,卻越發的不敢放肆,一個個都謹慎小心起來。
若溪聽說這一切心裡也納悶,不知道自個婆婆打的是什麼算盤。其他二房知道都在觀望,老祖宗早就不理瑣事,假裝不知道也不干涉。
宜宣一大早就去了點魁樓,他在那裡預定了包廂。若溪也想跟著去瞧瞧,他耐不住若溪的央求只好答應。他先過去打點,等一下再回來接若溪。
若溪吩咐人準備下帽遮和寬大的衣服,畢竟那裡是公眾場合被人瞧了去有失臉面。
等到宜宣回來她已經穿戴整齊,“怎麼樣?哪裡都不出來,現在你放心了吧?”
“遮住臉遮住身形,卻遮不住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好在點魁樓有後門,從後樓梯上二樓直接進包廂,應該沒有人會注意到。”宜宣攥住她的手,到了側門小心的把她抱上馬車。
他吩咐車伕慢點趕車,夫二人往點魁樓去了。
到了後門,果然不見人影。宜宣小心的扶著若溪往二樓去,上了二樓一轉彎就是他訂的包廂,這一路倒沒撞到旁人。
前來比試的舉子都在一樓大廳坐著,裡面人頭攢動,看樣子是來了不少人。二樓正面是大平臺,上面安放了一排高背椅子,估計是給評委坐的。側面分列著大大小小的包廂,窗戶上掛著珠簾。坐在裡面的人往下看能看得清楚,下面的人往上面瞧卻看不真亮。
包廂裡備下瓜果梨桃還有各茶點,清一
紫檀木的傢俱,牆上掛著名家字畫,裡面還有個小小的淨室。屋子的西北角安放著一張美人榻,案几上備著筆墨紙硯等物。
若溪坐在裡面摘下頭上的帽遮,順著珠簾的縫隙往下瞧,很快她便發現了韓晹的身影。
旁邊坐著的也是個人,若溪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宜宣順著她的目光瞧下去,有些吃味的說道:“看見人了?誰啊?”
“還真是人,若不是此刻下面都是人,我非得過去打個招呼不可。”若溪笑著回道。
宜宣聽罷盯著那人細細打量,覺得有些面善,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呵呵。”若溪見他吃醋的樣子輕笑起來,“那人是六姐夫!”宜宣這才恍然大悟,難怪瞧著眼,原來在韓府見過一面。若靈的夫婿陳為民,上次大考趕上生病名落孫山,開
的大考必定是再參加。他跟韓晹結伴而來,兩個人就並排坐著,中間放著一張桌子。
這功夫就見一個身形略瘦的人朝著韓晹走過去,二人似乎認識,相互見禮寒暄兩句隨即分開。
“常言道:不打不相識。這陳少爺倒是個書呆子,被人搶了未婚卻絲毫不介意。”宜宣見狀笑著說道。
若溪聽了不由得細看,不得不承認這陳家少爺倒是斯斯文文,有讀書人的儒雅風範。再加上他能主動跟韓晹打招呼,可見是個坦蕩蕩的君子。
茹茹跟他倒是登對,只可惜沒有緣分。這樣一個各方面都不錯的姑爺飛了,難怪馬伕人生氣?
若溪抬起頭,就見對面包廂的門打開,逸竣的身形閃了一下。
“大皇子他們也來了?”若溪見狀問道。
宜宣輕聲回道:“何止是大皇子,恐怕主子也來了。能在今品茗大會上脫穎而出的都是朝廷的棟樑,這個熱鬧主子不會放過。其他包廂裡坐得都不是一般人物,各方勢力都想拉攏新人,眼下就是個好機會。”若溪聽罷一皺眉,本來是讀書人相互比試切磋,卻沾染上了政治的味道。不過看下面這些舉子躍躍
試的模樣,估計是都想好好表現被貴人相中。
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金榜題名時!可即便是金榜題名,沒有貴人扶持,也難在朝堂立足。這品茗會就是橋樑,所以很多舉子把這個比試看得比大考還要重要。
學好文武藝,貨賣帝王家。接下來就是他們吆喝展示的時候,俗話說是驢子是馬拉出來溜溜。肚裡有沒有貨一比就見高下,眾目睽睽之下當成出結果,倒是很公正。
很快,二樓正中央的椅子上做了幾位老學究模樣的人。張先生赫然坐在正中央,旁邊幾個很陌生,宜宣輕聲給若溪介紹起來。有書畫集大成者,有天下第一書院的儒士,有甚少面的居士…都是無官一身輕,備受讀書人推崇的名人雅士。
看來這點魁樓的老闆很有後臺,能請得動這些人做評委,豈是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