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一直不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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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白雲、山清水秀、空氣清秀、民情淳樸…這樣的形容詞,都是可以用在我的家鄉。
可打那年那晚那時候起,我竟然事隔六七年才有勇氣踏在這片土地上,聽著悉的鄉音,看著
悉的人與物。我告訴自己不想哭,我不要哭,我要燦爛的笑著。
只因爸爸一直教我,哭會讓人看不起;只因媽媽說她討厭看到我似哭非哭的難看錶情,要笑就笑,要哭就哭,不要非得把自己和別人都難受;只因,在乎我的,疼愛我的人他們已經不在了。所以,我要努力憋著,拼命的忍著,一直等到自己有能力讓他們都回來的時候,才痛痛快快的哭個夠。
我從包包裡掏出用紅手繩串起來的一大把鑰匙,一手拿起大門的鎖,一手把有點生鏽的鑰匙進去轉動開門。‘啪’一聲,門開了。即使鎖已經生鏽,就連鑰匙也是一樣,但九零年代製造的質量就是好,哪怕多年沒用,依然好得很。
“陳秦,我們到外婆家咯。”我推開門,回頭對著陳靖華懷裡的兒子說。
“寶貝你看你看,這就是外婆的家哦。可漂亮了。”陳靖華一直以來都是扮演慈父角,什麼嚴母全部讓我來扛,他現在的口氣還真讓我牙酸。他以前還真沒來過我家,只去過我外婆的家。剛才一進院子他就覺得佈置得不錯,比我們北京的家還要自然有品格。
我走進天井,上了臺階,到客廳,一道道門走進去。我沒有絲毫停頓,也沒有丁點像電視上演的那樣眼裡出現曾經這裡故人留下的景象。我只是憋著氣,不敢放鬆身體,生怕一放鬆,那股怨恨與難過就缺堤而出。我不要那樣,我的家人他們並沒有死,他們還會回來的,一定會的!
屋子裡所有的擺放一直保留著他們走之前的樣子,這些年因為法陣的緣故,並沒有佈滿灰塵和蜘蛛網,一切的一切,沒有更改,只停留在那年那晚那時候。
“這電視機、碟機、音響,是爸爸到鄰市買零件自己組裝的。傢俱和窗簾,是媽媽畫了圖片到廣城訂做回來的。客廳後面的房間是雜物房,裡面放著的都是我們三姐弟的衣服和玩具。客廳左邊的三個房間,第一間是爸爸媽媽的房間,第二間是我的,第三間是兩個弟弟的。可我們都不愛自己一個人睡,只喜歡跟爸爸媽媽一起擠…”我笑著,努力的笑著,指著房間給陳靖華介紹,說著說著就有點恍惚,分不清自己的記憶是前世還是今生。
“樓頂和天井全部都是拿來晾曬糧食的,不過,媽媽做鹹菜的手藝不行,就算跟爺爺學了還是做不出來,最後都只能扔掉,讓爺爺
很心疼,也不好說她,只能私下嘀咕媽媽果然是做不了事的。但這邊說完,那邊就做多一點給爸媽,只因我們都愛吃鹹菜送白粥…”我指著外面的天井和天花板說,眨巴著眼睛,彷佛這樣就可以把水汽眨掉。
“我們一家都很喜歡吃芋頭、番薯、蔬菜,不喜歡吃,
也知道這點,哪怕她和媽媽處不來,但每年都會種好多留給我們,就連做粫的糯米粉也留個二三十斤給我們,生怕我們三姐弟吃不夠。爺爺和爸爸做粫(ps:跟餃子差不多,只不過比較大,比普通餃子要大兩三倍。餡料一般都是以韭菜五花
為主。過年過節才會做來吃,一般都是拿來拜神,有團圓的意思。)最好看了,每一個都很
緻、脹鼓鼓的,大姨、小姑姑、小叔叔的手藝也不錯,就媽媽做的不好…”我拿起掛在牆壁上,像個裝飾品一樣的粉屜。
粉屜是用來篩粉的,把軟木板彎圓,接口用鐵絲箍緊,然後用紗布包住一邊,做成籃子一樣。用的時候是把糯米粉裝進去,右手拿著,左手輕輕的拍打著,就可以把細緻的粉篩出來。無論是木薯粉、粘米粉、糯米粉,要好吃不糙的話,鄉下的人都會用粉屜篩一遍。
“我以前很煩媽媽和爺爺他們的關係不好,總希望家裡和睦一點,不要那麼多是非。也希望爸爸能對媽媽好一點少一點埋怨。”我回過身抱上陳靖華和兒子,家,對我很重要,重要到無法承受。
“可是我一直都不懂得,這就是我的家,它本來就是這樣的,有紛爭也有愛。正常得很的一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