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看你今晚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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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地方官,李思譜也湊趣的接話道:“君上與娘娘的事蹟現在已經是我們鄔江縣一段傳奇,這姻緣樹是百姓們自發供奉的,就是想讓這段佳話能夠傳千古。君上和娘娘既是故地重遊,實該也去看上一看。”靳寧心底是極不情願的,可眼下拒絕的話,誓必引起東陵無絕的懷疑。因此,她只得強擠出一絲笑容來,道:“既然百姓們這麼有心,的確是該去看看,走吧。”因為不在官道上,腳下的路僅供兩三人並肩同行,於是,由李思譜打前帶路,東陵無絕和靳寧相攜走在中間,其它官員緊隨其後,一行人不緊不慢的往前趕。
“是不是身體還有什麼不適?你可不許瞞朕。”一邊走著,東陵無絕一邊低聲詢問著身邊的人。
靳寧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很好,你不用擔心,雖然御醫說我身子底還需要調養,但也沒有那麼嬌弱。”
“你情緒這麼低,朕難道真看不出來嗎?”說這話的時候,東陵無絕眼裡隱隱有些心疼。她本來身體就不好,這次為了他,又吃了這麼大的苦,雖然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卻比以前柔弱了許多。這種柔弱不止是身體上的,甚至連情和眼神也…
以往的她能讓人覺到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野
與活力,哪像現在這般活像被人
走了
氣神的樣子?這樣的她,讓他很擔心,也很心疼。
“是嗎?”靳寧並不知道他的這些心思,有些心虛的垂了垂眸,道:“可能,是回想起那時你被大水沖走,後來腿又受了重傷,心裡有些難過。”說著,拉緊了他的手,道:“也許,對旁人而言,這是一段漫的情事,可對我而言,那卻是一段痛苦的回憶。若非因為我,你不會身陷險境,若非因為我,你也不必受那一劫。現在,再回到這裡,看到那些
悉的景緻,可我還是心有餘悸。”她這番話讓東陵無絕聽得很受用,道:“現在知道心疼朕了?”靳寧抬頭衝他嬌俏的一笑,道:“所以,你要答應我,今天我們故地重遊之後,有關於我們曾經在鄔江縣發生的一切,你都得忘得一乾二淨,否則,就是還跟我記仇呢。”東陵無絕也不疑有他,
角淺淺一勾,用只有彼此聽到的聲音回她道:“那得看你今晚的表現了。”靳寧雙頰再度飛起了紅雲,扭過臉去不與他搭話了。
又過了片刻功夫,目的地便近在眼前了,李思譜正要領著眾人過去,旁邊的農戶家中突然門扉一開,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從中走了出來,正是之前被沐蘭嚇暈過去的那位老伯。
老伯正要返回自己家中去,冷不丁一出來便看到一群人,當視線觸及到靳寧時,剛剛降下去的血壓傾刻又飆升上來,老臉一白,直指著靳寧顫聲道:“妖怪…老李,我沒騙你,妖怪又來了…”話還沒說完,那老伯便再度昏厥過去。
眾官員都驚呆了,李思譜更是萬萬想不到會有村民衝出來言語冒犯,無奈那老伯已昏過去,想喝罵都沒了對象,只得硬著頭皮解釋道:“君上息怒,這村民怕是得了失心瘋,犯病了,所以才會胡言亂語衝撞您的。”東陵無絕看得很分明,這老伯那一指分明是衝著靳寧的,不由得微微皺了下眉頭。靳寧雖也有些心驚,倒並不太在意,見李思譜出來打圓場,便道:“不打緊,李大人,你快過去看看,到底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這樣倒在地上,別有個好歹的。”
“是是是。”李思譜聽她的口氣並未動怒,這才鬆了口氣,正要上前察看,農舍裡又走出一個半百老頭來,見那老伯躺倒在地,不驚呼道:“老胡,你怎麼又厥過去了?”說著,就要上前來扶人,走出來幾步,這才注意到門外道上的眾人,見李思譜等人皆是一身官服,頓時便敬畏得跪了下去,道:“幾位大人,這…這是有何貴幹啊?”
“本官陪君上和德妃娘娘來看看這鄉民們供奉的姻緣樹,你就是老李吧?”李思譜指了指地上昏過去的老伯,道:“這是你什麼人啊?竟然敢對君上和德妃娘娘出言不遜!”一聽是君上和德妃娘娘駕到,這李老頭連忙又恭敬的磕了幾個響頭,道:“草民李槐叩見君上,叩見德妃娘娘。”行過禮之後,才指著地上的老伯,道:“這個是我們村的村長鬍,他今天也不知撞了什麼
,先前就在我這門口昏倒過一次,醒來後就胡言亂語…”說到這的時候,這李槐下意識的抬頭瞥了一眼靳寧,又慌忙低下了頭去,道:“這不,才好了些,便要回去,不知怎麼又衝撞了君上和德妃娘娘,我代他給君上和娘娘磕頭賠罪了。”說完,連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胡言亂語?”東陵無絕沒有忽略他那個怪異的眼神,道:“怎麼個胡言亂語法?”李槐立刻駭白了臉,連連搖頭,道:“沒,沒有,他就是,就是說了些胡話…說,說他看到了妖怪…”李槐雖然只是一介農夫,卻也知道有些話說出來是大忌諱,因此,只避重就輕的答覆。
“荒唐!”李思譜斥責著,道:“光天化,朗朗乾坤,哪來的妖怪?這胡
看來真是老糊塗了。”
“行了。”東陵無絕抬了抬手,道:“看他這樣,已是病得不輕了,德妃說得對,趕緊把人抬走吧,免得有個三長兩短。”說著,招來一名隨行侍衛,對他做了個手式。那侍衛立刻會意的點頭,上前將那胡背了起來。
“多謝君上開恩。”李槐的又磕了個頭,這才起來給那侍衛指路將人帶走。
“君上,姻緣樹就在前面,這邊請。”李思譜急忙岔開了話題,將眾人的心思從剛才這小曲上拉了回來。
然而,不管是東陵無絕,還是靳寧,對剛才這一幕都悄然種下了懷疑。
姻緣樹之行結束後,眾人便打道回了城裡。東陵無絕讓靳寧先行回房休息,自己卻進了書房。不一會,那名負責護送胡回家的侍衛便回來了。
“打探清楚了?”東陵無絕端坐在椅子裡,品著清茶,問向回來覆命的侍衛。
“是。”侍衛拱了拱手,道:“事情是這樣的…”說著,將那老伯遭遇沐蘭的事盡數說了出來。
東陵無絕越聽越震憾,最後,忍不住自椅子裡站了起來,道:“你確定,他親口說的,那女子是穿一身藕荷衣裳,蒙著紗巾?”侍衛臉上也猶有些震驚,卻依然肯定的道:“是,屬下問得很清楚,那胡
確是這麼說的。”東陵無絕眸
微微一變,這描述,與他半道上遇見的封不離的裝扮一模一樣,而她自己也親口說過,她是去參拜過姻緣樹的。
思索了片刻,他才又問道:“胡沒有看錯嗎?她真的取下了面紗?還和德妃長得一模一樣?”侍衛慎重的低頭道:“胡
確實是這麼說的,他曾經給德妃娘娘請過安,說是絕不會認錯人。但事實如何,屬下就不得而知了。”東陵無絕瞬間便想到了許多,她說,面紗下的真相往往是出乎人意料的,如果這就是真相,那的確是很出乎他的意料。可世間真會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
這麼一想,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個身影,頓時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覺得她身上那股氣質那麼眼,原來,他真的是見過她的。第一次,是在那神秘的古墓裡,他曾經出現過短暫的幻覺,當時便看到她躺在棺材裡,和沐蘭極為神似。
而第二次,也是在這鄔江縣,他在大水中負傷,昏不醒中,三番兩次夢到過同一個女人,便正是她。現在回想起來,她的言行舉止,談吐氣質,以及那股盛氣凌人的氣勢,可不正是與這封不離一般無二嗎?
他一直以為那只是他的夢,他的幻覺,卻想不到,這世間竟真的有這麼個女人?如今,這個女人還找上門來了?
一時間,東陵無絕心裡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立刻將那封不離抓過來,掀開她的面紗看一看,以證實這一切並非他的癔想。
然而,不待他有所行動,門外傳來的細微響動便驚動了他和身旁的侍衛。
雖然不是在宮裡,但在這四周也佈滿了他的親衛,能不驚動任何人而接近這書房的人,東陵無絕不用開口問也能想到,因此,只衝眼前的侍衛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那侍衛恭敬的應著,退出門去。
東陵無絕這才衝門外的人道:“進來吧。”不一會,靳寧便自外邊走了進來,神有些不太自然的道:“我本想來問問你要不要吃些什麼茶點的,然後…不小心就聽到了。”
“偷聽便是偷聽吧,瞧你這點膽量。”東陵無絕一眼便看穿了她的藉口。
靳寧聽出他話中並無責怪之意,膽子這才大了起來,試探著道:“剛才我聽得也不是很清楚,是說,有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據說是這樣,不過還未證實過。”東陵無絕倒也不瞞她,隨即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道:“莫非,是你還有一個雙生姐妹?”
“我母妃就我這一個女兒。”靳寧這會可沒有心情和他開玩笑,又問道:“是那位叫封不離的姑娘對不對?”她極力掩飾的不安並未能逃過東陵無絕的眼睛,見此,不將她拉過來坐到了他身邊,道:“告訴朕,你在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