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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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香港這座城市很現實,也因此少了一些人情味。當我把大陸帶來的人情觀念用在中銀錢經理身上的時候,結果就碰壁了。
在咖啡廳的卡座裡,錢經理很直接地說:“你雖然有藍大的賬號,但這是屬於客戶的商業機密,如果沒有香港政府部門的協助調查函,我們一般不會提供有關客戶賬號的所有資料,不過出於私人情,我可以給你一些友情提示,藍大的這個賬號確實存在資金異常
動的現象,我們也關注過,但是它的背景很深厚,我們銀行自然不會去自討苦吃,如果你們想調查這家公司,可以通過高層溝通以後,達成可以調查的共識,我們當然會配合,
據我個人的經驗,藍大公司的這個賬號已經撕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讓海外的熱錢能夠順利進入內地投機獲利,我們香港是以轉口貿易為主業的城市,我們不希望看到內地的企業大量地被外資收購,而造成外資企業對行業的壟斷。我們更希望國內的民營企業能夠健康成長。”我說:“這些熱錢進入中國,大多是在股市和房市裡面轉悠,他們會對中國的民營企業造成什麼損失嗎?”錢經理笑著說:“這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是藍大是一隻蟬,在它金蟬脫殼之後,留下的那個殼也會對民企很有
引力的,中國的企業家不是都喜歡把孩子養大了再賣掉嗎?這就是一種短視行為,中國的企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與國際接軌?”我覺得錢經理的話似乎在暗示什麼,但是他又不把話說明。按照他的啟示,如果蔣氏集團接手了藍大,與這些握有熱錢的投機者又會有什麼樣的衝突呢?蔣氏集團當然也可以選擇不出賣自己的主
產業,因為它的這個產業正在蒸蒸
上。雖然蔣氏集團的註冊地是開曼群島,但並不能一
子把它打死,片面地把它定
為外資企業,因為他所有的生產基地和研發機構都在國內,它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國內企業,不但對國內市場非常瞭解,而且在政府方面也開始擁有相當強的人脈背景,它的雄心也許是想建成混合型企業,讓藍大入股,進而染上國企的背景,享受相關的優惠政策,如果蔣氏集團真的將這種理念作為集團的發展目標,那它將永遠也走不向世界,也必然逃不脫被收購的命運,但是外資如何讓正如
後中天的蔣氏集團被收購呢?這裡面確實有一場好戲可以看。
與錢經理客套地道別之後,我在中環的街頭,內心忽然湧起對趙欣的一絲內疚。於是我打電話到酒店,但已經沒有人接電話了,再次撥打她的手機,也沒有人接聽。順著熙熙攘攘的人
,沿著石屎森林的盲腸小道,站在摩肩接踵的九鐵車廂裡,我昏昏沉沉地回到大陸。每一次去香港都有一種匆忙的
覺,那是一座不能讓人歇息的城市,城市裡到處是沒有腳的飛鳥,永不疲倦的飛翔著。
回到了a市,向傳呼臺打了個電話,報上用戶密碼,詢問了這兩天的留言信息,總共有十條,我忽略了那些所謂朋友的宴請信息,剩下的兩條分別是斯斯與商儀的留言,斯斯的留言是:我下個星期要去波士頓留學,臨走前我想見見你。商儀的留言是:單位有事,回來一下。我有些遺憾,沒有宛兒的留言,我甚至還期待梅蘭的留言,我喜歡把這些留言記錄下來,作為我回憶的一部分,容我老了以後再慢慢咀嚼。這也是我一直不肯用手機的原因,儘管商儀已經答應以廳裡的名義為我配一部手機,所有的通話費用都可以報銷,但是我還是以不習慣為由而婉拒了。我發現自己更喜歡原始的東西,就像我喜歡梅蘭帶有母的愛一樣,那是一種生下來便染上的
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