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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4-09【第一折】剛過六月初六初伏,天氣開始轉熱。

鳳凰山下的一個小園子裡,一位風姿綽約的中年婦人和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後生在裡頭四處閒逛。

「小尚,我們就在這亭中歇會兒吧,天氣怪熱的。」婦人不住地搖著團扇額頭汗水浸透了脂粉,實在有些狼狽。

她身後的小婢先一步登上涼亭,把座椅上的灰塵落葉撣拭乾淨,呼道:「夫人,這座椅啊我擦乾淨啦。」

「花蓉,說了多少次你得輕聲慢語,把你在鄉下的頑皮習收起來些。小尚雖是我的甥兒,但也不好看,少不得心裡念姨母我少了些家教,更不用說落在外人眼裡了。」婦人拉著後生登上涼亭,拿著團扇在小婢頭上輕拍了兩下。

「夫人我錯了,下次不敢再犯了。」小婢花蓉勒手低頭站在一旁,謹聽教誨。

後生還未登上涼亭,自然站的低一些,抬頭就看到女孩兒低著頭卻咧著嘴,哪裡一副知錯的模樣。

「快上來,這裡還有些涼風,吹的人舒坦。」婦人拉起落後的後生,一齊貼著坐在了涼亭座椅上。

後生抬起眼瞧見身旁姨母雲鬢散亂花容不整的模樣,忙站起身來:「姨母您坐,我就在旁站著就好,走了這點路我也不覺得累。」婦人一手搖著團扇一手拉過後生笑道:「你看你,和姨母生分什麼呢。來坐著,五六年都沒見了,我們說些親近話。」

「花蓉,你去剛才那口井邊汲些涼水來,我好好洗把臉,妝花了跟妖怪似的,把外甥給嚇著了。」婦人吩咐一旁侍立的小婢道。

那女孩兒站著渾身不自在,聽到以後立刻撒開腿一熘跑沒影了。

「這丫頭子真野,實在不好使喚。」

「我看未必,這女孩未曾裹腳,使喚起來要比那些個身嬌體弱的裹腳丫鬟便些。」後生搖搖頭。

婦人伸手理了理鬢角,噗嗤一笑:「佃戶家的孩子,裹腳了可沒法子下地幹活了。」說著拿起手絹擦了擦額角的汗,道:「這次六月六,你母親好不容易歸寧一次。眼看你外公病情嚴重,說不得要多住幾。家裡人多嘈雜,實在不適合專心念書。你既然已經得了貢生,須得仔細準備省試,考取功名,光耀門楣。這間園子是你外公的,又在郊外,十分清靜,很適合你安靜唸書,準備來年初的大考。」後生顯得有些猶豫,這間園子他是中意的,但是母親仍在外公家,外公身子又不豫,自己這樣待在外邊是不是有損孝道。

「你不用擔心,之前阿姐不也同意了,況且這裡回城用不了半,你隔幾回來一次也行。主要是給你尋一個僻靜用功的地方,好不耽誤你來年的大考。」婦人安道。

後生隻好點點頭。李尚這次隨母親六月六歸寧,就準備在金陵找個住處,好好用功,以待來年的省試。外公家就在金陵,這次少不得要在外公家住段子。

正所謂近疏遠親,子住久了少不得要招人嫌。李尚自己的子執拗,不喜歡這種覺,而且住在外公家少不了尷尬。想到五年前的事,李尚就把眼瞟身旁的姨媽。

隻見婦人笑道:「你還說那丫頭手腳麻利,不過打個水的小事,到現在還未來。」說著勾開內衣拿手絹擦汗。一旁的李尚本來體格就高大,這麼貼著姨母,直接把那褻衣裡的旎風光都瞧了去。平裡就瞧著姨母脯高高隆起,現在這麼一瞧果然是生了一對香瓜似的球,白白,在手絹的擦動下顫巍巍擺動著。

而那瓜蒂卻相反長的小巧玲瓏,在褻衣裡若隱若現,瞧不大清楚,隻能在白皙的球間隱約看到一點鮮紅。

李尚有些尷尬,瞧著姨母脖子上掛著一串碧玉的珠子,就問道:「姨母你這串玉珠子倒是緻,是家裡店中賣的嗎?」秦玉容擦完前的汗水,把那串玉珠子掏出來道:「這是你姨夫去年從南邊帶回來的,總共帶了有三塊原石,開了一塊做了三串珠子,兩副鐲子。那副鐲子和一串珠子給你表妹做了嫁妝,還有一串珠子昨晚上給姐姐了。你家路途遙遠,姐姐歸寧一趟殊為不易,也算是我這個做妹妹的一點心意。」瞧見李尚麵赤紅,額頭滿是汗珠子,秦玉容拿手絹幫他擦擦汗:「這小婢子,怎麼這麼怠惰,打個水到現在都瞧不見,快來擦擦,看這熱的。」李尚連忙接過手絹:「不勞姨母了,我自己來吧。」說著拿手絹在臉上胡亂抹了兩下,抹完呼間隻覺得滿臉的脂粉香揮而不去。

「夫人,水打來了,您趕緊擦把臉,這天可熱著呢。」花蓉這時候打水歸來,伺候著秦玉容仔細洗了把臉,然後對著小銅鏡整理了一下儀容。

「你這丫頭實在不誇,小尚才剛誇你手腳利落,怎麼打水花了這般時間。

小丫頭笑道:「夫人你可不知哩,這園子我也沒來過,又大的很,小徑邊又是枝繁葉茂得,我差點路了。」

「偷個懶你倒是有理了,」秦玉容抹了抹衣裙,「好了,我們準備回去吧。」李尚手裡還拿著絲絹,不待他開口秦玉容就邁下亭子,他隻好把絲絹收了起來。

「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就差人來把園子收拾一遍,你在家陪姐姐兩天,差不多了你就搬過來好好唸書。」秦玉容在小婢的攙扶下慢慢走下涼亭。

「那外甥就恭敬不如從命了。」_______________一行人花了小半終於回到了城裡。一進府門,一個郎中打扮的老先生在童僕的指引下走來。

秦玉容上去,摘了帷帽:「鍾老先生,家父的病情可有轉機了?」郎中搖搖頭:「老夫實在回天乏術,想來令尊也就這兩個月了,既然大娘子已經歸寧,就好好儘儘孝道,準備後事吧。」秦玉容灑淚送走了郎中,看的李尚也有些動容。走到裡間李尚的母親也剛好走出來,倆姐妹手挽手又哭了一場。

「小釵,我準備在這住上兩個月,以盡孝道,為父親送終。要是什麼叨擾不便之處,你要原諒則個。」秦玉霓擦了擦眼淚。

「姐姐你說的是個什麼話,什麼叨擾不叨擾的,儘管住下便是。父親在鳳凰山下有個小園子,今天我帶著小尚也去看過了,那邊正好給他讀書用,安心準備來年的大考。」秦玉容安道。

「還是小釵你想的周到,我這還為小尚讀書的事煩惱,你這就幫姐姐解決了。

我看這兩家裡人來人往,略顯嘈雜,實在不方便小尚用功。」秦玉霓破泣為笑,兩人帶著李尚一邊說一邊去內堂吃晚飯去了。

用完晚飯,李尚找個機會告別了長輩回房間休息去了。自己在院子的井裡打了些水回房,痛快地洗了個涼水澡,沖走了一身暑氣。回屋整理衣物的時候,一塊青手絹掉落了出來。

李尚撿起來湊近燈火仔細瞧了瞧,帕麵上細細繡了些常見的女兒家圖樣,針腳又細又密,想來主人的女紅一定不錯。再往底下看去,細細地繡了個釵字。

壞了壞了,我怎麼把姨母的手絹給留下了。李尚頓時明白過來,這是午時在城外園子裡姨母忘記收回的手絹。想到下午在園子裡自己瞧見的旎之景,李尚鬼使神差的拿著手絹在鼻子前使勁嗅了嗅,衝入鼻腔的是馥鬱的脂粉香。想到這塊絲帕擦拭過姨母豐滿圓潤的瓜,上麵滿滿沾染了那白皙豐的汗,李尚慾念生,下麵的一下子杵了起來。

「該死的該死的,我怎麼就想起這個來。」李尚連忙丟開手絹,收束腦子裡的念頭,但是在燭光下,紅線繡成的釵字在青帕上顯得格外鮮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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