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敵人友方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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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克貝爾加元帥的旗艦是叫做唯兒賀米奈,據悉這是四十年來戰績無數的這位元帥的母親的名字。知道此事的進候,萊因哈特不由地又回視了“威風堂堂”的元帥的臉,而冷笑著:他都已屆初老之齡了,還有戀母的傾向嗎?

當然,同樣的冷笑也朝向著萊因哈特,若有人批評他“躲在姐姐的裙子下”這金髮的年輕人必然是絕不饒赦的。萊因哈特不是聖人,在他對別人的輕篾當中,也常有基於誤解或偏見的時候。話雖如此,在做相對評價的情況下,他所厭惡的人是更加毫無理由地憎恨著他,在他們之間本不存在有意識及的結合。

如果這樣還能贏的話一萊因哈特在冰冷的憤怒和灸熱的不快中想著一那麼稱為自由行星同盟軍的叛亂勢力的那些人,一定要比帝國軍更加無能而頹廢了。長達一世紀半的這種慢的戰爭狀態,對於帝國和同盟的神方面,究竟哪邊被腐蝕得比較多些呢?

iii無能和頹廢的評語,對同盟軍而言可是不願接受的吧。他們一定想說:多管閒事,要是你們不攻過來,我們也就沒有戰爭的必要了。

不過,同盟今的人口,以及支撐同盟的農工生產力都因為帝國來的大量亡者而在量的方面擴大了。很諷刺的是,在歷代的提督們,甚至於身為元首的最高評議會議長當中,也有帝國來的亡者子孫。以現在要和萊因哈特他們戰的同盟軍總司令官羅波斯元帥來看,他的母親就是從帝國來的亡者。

總司令官羅波斯元帥對於自己的立場,一點也找不出可喜之處。在第三次提亞馬特會戰當中,他從距前線遙遠的後方控制戰況失敗了,使得第十一艦隊司令官何蘭多中將戰死,若說羅波斯在軍部內有派閥,那麼何蘭多可說是其中有力的一員,因此羅波斯有很大的失落

再加上會戰後發生的一件事件,也對羅波斯的神保健上產生不害。

這事件被稱為“格蘭多。卡那爾事件”為了防備帝國軍多次侵攻而被配置在邊境星區的同盟軍,發生了缺乏生活物質及能源的狀況,形成此事的開端。因為輸送船配備的差錯,而在附近星區僱用民間船一百艘,以運輸物資。當然,會派出十艘左右的巡航艦及驅遂艦護衛船團,但此時羅波斯卻平白髮出無謂的訓令。

“為了不使貴重的軍用艦艇平白成了敵軍的食餌,務必謹慎避免困難的行動。

雖然不是命令說“不要護衛但導致責任的疏離卻是事實,大部分的艦艇都在危險宙域之前掉頭撤回。

“所以說所謂的軍人可真令人搞不懂,軍隊不是為了保護老百姓而存在的嗎?而他們卻以自己的安全為理由,中止了護衛,可真是本末倒置!”民間船團的憤怒是理所當然的,但大半的同盟軍還是配合軍方指示的聽覺周波數,從護衛陣上脫離了。有一艘名為“格蘭多。卡那爾”的巡航艦,還是固守著當初的義務,依在船團的旁邊,但在第三天,遭遇到二艘為找尋獵物而徘徊的帝國巡航艦。

彼此是裝備對等的巡航艦,以一對二,勝負可說是早已成定局了。但是巡航艦格蘭多了。卡那爾犧牲自己,在遭到二艘敵艦“不是戰鬥而是屠殺”的攻擊下仍拼命拖延時間,成功地讓大多數的民間船逃走。逃脫不及的一艘被破壞,一艘被捕獲,但其他仍有半數到達目的地,半數逃到了安全宙域。

格蘭多。卡那爾所解救的,不只是老百姓的生命,還包括了同盟軍的名譽。自艦長菲岡少校以下,所有戰死者都頒贈了“自由戰士勳章。”一位叫做楊威利的年輕准將,在勳章授與典禮之前,接受某立體電視臺的訪問,但他絲毫未曾有要替羅波斯元帥辯護的意思,而如此回答:“我認為格蘭多。卡那爾所需要的不是一百個勳章,而只是一艘僚艦。”這樣的發言終究還是沒有化為電波,也沒有被形諸於文。做這種讓任何人都不高興的發言的人,得到了如此的回報。這位名叫楊威利的青年在同盟軍中的微妙位置,在此之後也是沒有多大的改變。在功績方面是英雄、在思想上是異端者、在言行上則是受到排拒的人。而各方面歸咎起來,這矛盾的責任該歸於個人而非組織吧。他從容貌來看,是個仔細小心,令人覺得像個尚未萌芽的青年學者,怎麼看也不象個軍人。而從神層面上來說,可能包括自己本身在內,對於軍人這種職業則絲毫沒有敬意。而被歸類為軍人之美德的屬一愛國心、服從心、規律、勤勉等等,大概都與他無緣吧!

問題大概出在他的意識和才幹的不統一吧。楊威利在這一年是二十八歲,卻能在這種年齡就當上准將這種階級,是因為他一再地立下了身為軍人的最大偉功,使得上層階級也不得不給予認同。

在七年前那已經展現其光榮的傳說地位的“艾爾。法西爾逃脫”之中,這位看來很靠不住的黑髮青年,把許多老百姓從帝國軍的攻擊救出,一躍進入了同盟軍誕生以來歷代英雄的行列之中。這是開端。

在這之前,說起對他的評價“通戰史”是對他最大限度的肯定了,因而被視為平凡而無益的存在。在任職統合作戰本部的記錄統計室中一年,也沒能獲得好評價。雖然是長時間地待在工作場所,但卻總是在讀一些和工作無關的舊書記錄“記錄能力尚佳,統計能力極差”是對他的評判。而他也被說是“長時間待在工作場所,但工作卻是毫無進展”而當他被半懲罰送到最前線的時候,卻立下令任何人都無從異議的功績。而後間接隸屬於羅波斯元帥之下,現在來到了戰場。

結果,這一連串的會戰中,楊威利准將自始至終都未能獲取指揮權,忠告受到忽視,提案遭到駁回,待在司令部時也被當成礙事者,當然就沒能立下功績地歸來了。反過來說,也因此他不必為敗戰負責任,而不會阻礙到不久將來的飛黃騰達。至於哪方面才是他的真心,倒是不重要…

帝國和同盟兩陣營的戰力,陸續集中到伊謝爾倫要的周圍。電波和妨礙電波互相織,偵察機如星般來往飛馳,人們的呼和步調加快了起來。其動態還頗有齊一,令人覺得有如巨大的磁鐵和鐵沙。

在一個半世紀前,皇帝佛瑞德里希三世的異母弟弟巴特拔菲爾侯爵史提方,勸止無益的出兵,主張在迴廊建立防禦據點來抵擋“叛亂勢力”的攻勢。巴特拔菲爾侯爵的意見是僅做為“防禦”的據點,但是和巴特拔菲爾侯爵不見容於宮廷,渡過不遇的一生的意義大不相同的是,他的主張被迫變質了,或許該說是對於名為軍事力的惡魔本質上,巴特拔菲爾侯爵是太過於樂天派了吧。伊謝爾倫要不被用在防禦,而是反倒成了出擊的據點。在神上以寇爾涅尼亞斯一世受挫的執著為糧食,這座要產生了,而由歷代的帝國軍高官培育下來。

姑且不論伊謝爾倫的數值有多巨大,其存在意義,以及對敵我雙方神上的影響力則是更加巨大。帝國軍的米克貝爾加元帥也在到達之前對副官說了這樣的話:“這要一旦落入敵人手中,要奪還可就不容易了。希望傑克特和修特克豪簡都能好好想想自己的立場,同心協力,不過…”

“但是,自稱為同盟的那些無能的叛亂軍們,是不可能攻得下它的。數十年來屢次來犯,不都只是重複著徒勞與血嗎?”米克貝爾加元帥點了點頭。的確,伊謝爾倫要是不可能落入同盟軍中的。若是那樣,則持續一世紀以來的帝國軍與同盟軍的軍事均衡將一舉崩潰吧。若是同盟得到攻擊的據點,在伊謝爾倫迴廊的同盟領地方向所發生的無數次戰鬥,以後一定將會在帝國領地方向大量生產的。不過也不必擔心,那是不可能的事。

眺望時間和空間的人的視線,很明顯地是有因人而異的程吧。不抱持疑問的人的程就較短。生於門閥貴族、地位極高的米克貝爾加,是對過去不抱持疑問的人,自然地,其展望未來的程也就不長了。

渥佛·米達麥亞和奧斯卡·馮·羅嚴塔爾兩位少將,身處於萊因哈特艦隊的一群的軍官室之中。這房間正確說來是叫做第三十九會議室,有著小而完備的戰術模擬設備,給了有著活潑的腦細胞的兩位青年軍官,能夠充實地渡過時間的場所。到軍官俱樂部去和門伐貴族出身的軍官們面也是令人不愉快,而羅嚴塔爾則會說:既然也沒有女人,只好認真工作了。

“要出去是無妨,但若是友軍見死不救,那可真令人無法忍受。”一邊作著模擬機,米達麥亞如此說著。雖然不是傳染到萊因哈特的思想,但自己這邊被孤立在友軍之中的想法,在他們的戰術提案中,也成了一個前提。

“也有從後方,把在前方展開的礙手的友軍,連同敵人一起擊滅的方法。有太多理由可以辯解的。

“即使被前方的敵人壓制而要後退,友軍也會妨礙,而在友軍的壁壘前被敵人擊潰的可能也是不可忽略的。

羅嚴塔爾和米達麥亞換了一個超越苦笑界線的表情。他們選擇了萊因哈特,做為自己現在的忠誠心和未來可能的寄託對象。他們相信這個選擇是正確的,但是要貫徹這個由正確選擇,似乎得要不小的辛勞。

“不過啊,這位大人的敵人可也真多。要分敵友方的話,大概是敵人、友方、敵入、敵人、敵人吧。”在米達麥亞下斷語之時,門開了,出現了一名軍官的身影。推開追上來的衛兵,傲然地報出名字。

“我有句話要傳達給米達麥亞提督,我是柯爾普特子爵,你大概聽過吧…”

“我不認識。待會吧,我現在正忙著。”渥佛·米達麥亞冷談地回應。奧斯卡·馮·羅嚴塔爾抬起金銀妖瞳,以視過這不速之客的身影,而這就有了刺忘記憶槽的要素。在米達麥亞被拘的軍刑務所中,站在菲爾格爾男爵的身邊,好象就是這名軍官。他的反應米達麥亞也應到了,灰的眼眸向這名闖入者。而他所看出來的,是在克洛普修特克事件中,他所的暴行殺人犯的那上尉的臉。

“真象,是兄弟嗎?”

“看來你是明白了。沒錯,我是哥哥。”

“原來如此,那麼為了替弟弟報仇,你來要求和我決鬥嗎?”

“不是的,我是來忠告你。”承受到米達麥亞和羅嚴塔爾疑惑的眼光,軍官的表情裝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叫你在戰鬥中得小心一下背後,別以為在後方的就全是友軍。”他是在宣告著:在戰鬥中若找到間隙就會加以攻擊。羅嚴塔爾和米達麥亞忍著不失聲而笑。對他們的戰術模擬而言,這可說是出現了相當具有魅力的要素。

“這傢伙說得可真複雜啊。再怎麼說也都是為了私怨吧。那麼也不打緊啊,我也討厭你這種傢伙,乾脆就在這裡當場清算也行啊。”米達麥亞若無其事地踏出一步,但或許是因此而使那軍官受到的壓迫巨大的增幅了,他明顯地出畏縮的臉。雖然上半身已經有轉身要逃之勢,但卻仍然著冷汗站在原地,大概是身為貴族的矜持吧。

“我不想做不公平的勝負之爭。”

“不公平?”不能無視的一句話,使米達麥亞沒繼續踏出第二步。

“沒錯。擊的技倆你比較優異,這都已經很明顯了,卻主張要以槍來決鬥,這不是不公平嗎?”米達麥亞啞然地注視以很快的速度說完些話的對手。而以冷峻銳利的笑聲,在室內空氣中起波的,是有著金銀妖瞳的友人。

“你倒是言所言,但聽的人可聽不下安了。閉上你那張能言善道的嘴快給我出去。過了三秒後,你若還在這裡,我就代替米達麥亞,把你的嘴巴給上鎖。”他的恫嚇產生了物理上的效果。

柯爾普特子爵移過上半身來,卻不是抬頭腳的,他膽怯了。

“一對一不是太卑鄙了嗎?我是堂堂地…”羅嚴塔爾那低沉而銳利的聲音,同時地掩上了軍官的耳朵和嘴巴。子爵就像是被看不見的巨人推開一樣地,退後了一步。

“二、”的聲音則不是打在子爵的耳朵,而是後背了。門一關,米達麥亞咋了下舌,羅嚴塔爾則彷彿故意似地搖搖頭,以軍靴的鞋跟,敲了敲地板。

“他所恨的只有我,沒必要連你也和他樹敵吧。”聽了友人的話,金銀妖瞳的提督撫著下巴。

“這句話已經遲了三個月了。”萊因哈特會想到羅嚴塔爾和米達麥亞,當然不會是因為他知道他們和子爵這次短暫舍面之事。包括梅克林格在內,他在思索著要如何持續確保他在吉爾菲艾斯之外,好不容易才獲得的友方。

他們並未完全成為萊因哈特的麾下,只不過是在這次戰鬥中,暫時由他指揮罷了。還是隻有受封帝國元帥的封號,被認可開設元帥府,他們才會隸屬到他的麾下吧。現在並非“元帥量產皇帝”寇爾涅尼亞斯一世的時代,一枝元帥杖,得要有相對應的武勳和血的。

“加上這一次,得再有兩次大會戰啊…”比起布朗胥百克公爵獲取元帥稱號的榮譽,自己每要爬上一層,就得穿過荊棘之門,讓他覺得實在麻煩,但吉爾菲艾斯親切地安撫著他的血氣。

“布朗胥百克公爵也不是十九、二十歲就受封元帥稱號的,不必著急。反正一定會有非得萊因哈特大人才打得贏的會戰。

吉爾菲艾斯總是說得很對。萊因哈特並非只為了飛黃騰達需要而戰,而是附帶的,以他本身去擊滅大敵,用自己的腳去踏破那荊棘之門,去受那股從神最深處貫通全身而在冰藍眼眸中結晶的灼熱昂揚。由別人手中讓給自己的勝利,有什麼可喜的?以自己的智力和氣概,從不當的佔有者手中奪過來,才能覺到充實。將那三十代四八六年的長久歲月以來支配著人類,由民眾所奉壯,隨心所地獨佔著財富與權力,有著混濁血統的一族打倒,消滅寄生於此一族而享受特權的走狗們,對於從事這樣的事,萊因哈特是絲毫也不會有所猶豫的。這是發自於私憤,但對他而言,沒有比這更正當的憤怒存在了。

在第五次的作戰會議止於形式地結束後,對著魯道夫大帝的肖像深深低下頭的米克貝爾加,到一股莫名的不安在中蠢動。

“大神奧丁啊,請你佑我正義之軍高奏凱歌而歸吧。”米克貝爾加元帥發出聲音祈禱,其他大部份提督也不期地一同應和。只有不敬的、或者說是非得不可的一個人物例外。注視著元帥後的萊因哈特的眼中,閃動著冰藍的冷笑。

“如果向神祈禱就能戰勝的話,那乾脆就不必打仗了。”金髮的年輕人如此想著。該依賴的是自己的才幹,以及讓它完全發揮的完備戰略條件。不就只是如此嗎?

我們向神祈禱告的話,敵人也同樣會禱告吧?若說神是唯一絕對的存在,那麼不管再怎麼祈禱,一定得有一邊的禱告會被駁回吧巴?而如果神是複數的存在,那麼比較強的神就會勝了,這和人還不是一樣。那麼向神禱告不是很愚蠢的行為嗎?一萊因哈特如此想著。如果神真的存在,而愛好正義的話,為何不去阻止魯道夫大帝殺數百億的人呢?為何不阻止佛瑞德里希四世強奪安妮羅傑呢?這能說是正義嗎?萊因哈特是無法接受的。…九月四,兩軍之間初炮火。行星列古尼札,那是位於四年前,萊因哈特和吉爾菲艾斯初驗初次戰爭的行星卡普卻蘭卡的外圍,氣體狀的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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