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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事兒!”

“誒呦,他倆還有這一腿!早聽說那上海的公孫公子又美又颯,竟還能票花臉!要我說,洋人真是心寬,擱我可不樂意媳婦兒會舊情人兒啊...”

“哈!入贅的姑爺、孩子都姓公孫,輪的著你說話?我看談老闆這次回來,活像小調裡唱的: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喜幾家愁。”

“我看大夥兒都歡喜,柳飄絮還寫了絕句五首登報,其中有一首我給您唸叨唸叨:除卻談郎無此才,滿城車馬為君來。問餘計忙何事,追看明月倚瘦梅。多捧啊!”

“要不說你年輕,鳳凰展翅,那蟠龍能樂意?前些子,談老闆剛抵京,素老闆就做足了姿態、出城老遠相,倆人跟馬車裡聊了久,外面等著的人說是車裡砰砰乓乓、好像就要打起來。我琢磨著是素老闆想讓談老闆回喜福成,前些年班裡的大師兄侯小華得髒病死了,班主兒雷四爺年紀也大了,正是缺人的時候。結果到底也沒談攏,倆人再不一塊兒唱。”

“龍鳳相持、月爭輝,有點意思!梨園這回可熱鬧嘍!”談無慾立在韓家潭衚衕喜福成戲班兒的大門前,耳聞著院裡陣陣鼓樂之聲和孩子稚的聲腔,既無有心澎湃、更沒有怨懟叢生,只是靜默的站著。十年前,他狼狽的蜷在素還真懷裡、糊糊的離了這兒;十年後他又站在這兒,摸著有些斑駁的大門,心中無風無塵、無雨無晴,只有一片斐然的故園之情——不過是故園而已,並不是家。

“談師弟?...鳳卿、真是你?”談無慾還未及回身,說話的人已經趕到他身前、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可還記得我?”

“喜福師兄...”談無慾粲然而笑,回握住喜福的手道:“怎能忘記呢?”喜福上下的打量他,如同用眼眸細細描摹年少時的夢,中慨嘆萬千,“你比當年長高了些,風采更勝往昔了...走走、別跟門口站著,快進來看看!”二人一路走一路閒聊,所到之處、院裡練功的孩子都瞪著眼睛使勁張望,“這倒讓我想起咱們小時候,好不容易見著個外人、大夥兒就特別興奮。”談無慾笑著說。

“那是我們小時候,你可不一樣,恨不能離得遠遠的。”

“哈哈,怕生而已...剛才聽娃兒們喊你師傅,想是喜福師兄高升教習了?”

“嗨、什麼高升,你知道我唱戲就那麼兩把刷子,還真不如踏踏實實的帶徒弟。況且張美芹走了後,班裡的小生也沒人教。”乍聽聞這個名字,談無慾臉一僵,隨即不著痕跡的問:“他怎麼走了?”

“你可不知道、他原來是個人面獸心的!”喜福義憤填膺的罵道:“比他媽陳世美還陳世美,他在老家有媳婦兒,又在京裡和個寡婦勾搭成、非要休再娶,他媳婦兒也是個烈的,抱著兒子跳了河。這事鬧得滿城風雨,孃家人直接打到班裡來,雷四爺最講究臉面、哪裡能忍,把他五花大綁扔出了門,之後就再沒消息了。”說著說著倆人走到當年張美芹住的小院,喜福邊把談無慾讓進院邊接著道:“現在這地兒我住著,當年搬進來的時候好一頓膈應,好在少東家批了款子、讓我把傢俱細軟都換了。”說完扭頭又向屋裡喊:“媳婦兒,有貴客到了、你快出來見見!”

“這就來了。”掀開門簾,走出來一個美婦人,眉目間疏淡靈秀,頗有幾分韻致,身後還跟著一個小童,也生的虎頭虎腦、很是可愛,談無慾忙上前見禮,婦人也笑著還禮。喜福走到子身邊一手輕輕護持著她,一手拉著兒子,滿臉都是笑,“戲臺上演過那麼多轟轟烈烈的忠臣良將,其實下了臺、所求不過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平平凡凡的過子。”

“多好啊...稚子嬌、天倫之樂。”談無慾蹲下身,摸了摸小童幼滑的臉蛋兒,這孩子也不怕生,笑嘻嘻的朝他樂。

“我這人無大志,只有一點好,知足、不貪心。”喜福俯身把談無慾攙起來,神中有種千帆過盡的溫柔,“我知道自己的本事、更知道自己的本分。想我平生只逾距過那麼一回,卻是我這輩子最開懷快活的事了。”

“喜福師兄...多謝你。”談無慾看著微笑的喜福,想起那件帶著體溫的棉襖、那個冰冷的饅頭和少年匆忙又羞怯的吻,當年多少事、盡在不言中。

“說什麼謝!”喜福羞赧的撓了撓頭,“我陪你再去秦師傅的院裡轉轉罷!”秦豔芳院裡的一草一木還如從前,遊廊未結蛛絲、天井裡的石桌搖椅也沒有灰塵。

“怎麼樣,還跟從前一樣吧?這些年一直有人灑掃著,就連屋裡的細軟也都是原樣。”談無慾進了主屋,見屋裡專門闢出了一塊地供著秦豔芳的牌位,上面掛著一幅肖像、畫的正是秦豔芳捧著茶坐在搖椅上聽曲兒的愜意模樣,筆觸靈動、栩栩如生,不用去看落款,談無慾便知道這是素還真的手筆。二人拈香拜了一回,又敘了會兒話。談無慾在屋裡四下走動,見妝臺上正放著秦豔芳贈他的那套水鑽頭面,心裡一動,便請喜福先行回去,自己抱了漆盒復又跪在靈位之前。

“師父,您說過世上的情愛最害人,徒弟也想過一走了之、這輩子不再碰這倆字兒了。”談無慾打開盒子,裡面的水鑽首飾熠熠生輝,一丁點兒灰塵都沒有,“在外面這些年,瀟灑是瀟灑,卻不敢說是無牽無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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