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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何必動刀動槍?”雷四爺忙上來打圓場,“就算看在小老兒我的面子上...”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我講面子?”公孫月哪裡買他的賬,柳眉倒豎的斥道:“都給我退下,這是我和素還真的事!”
“公孫公子,無慾走了,就是這麼回事。”素還真極平靜的說。
“他要走,你就真讓他走?你就讓他一個人無依無靠的在外面飄?”公孫月氣得眼圈都紅了,“真枉費他事事為你,白瞎了他一片心!”
“你說的對,現在哪兒還有柳夢梅這樣赤誠的君子呢...你遇到了,就該珍惜。”素還真看了她身後的蝴蝶君一眼又道:“無論在哪兒,他總是惦記你、盼著你好的,阿月。”公孫月聽見這聲阿月、又想起她平與談無慾的種種要好,忍不住要掉淚,哽咽著說:“罷罷罷,物是人非事事休...素還真,咱們以後也別見了,徒增傷心!就此別過,你珍重吧!”說完轉身便走,蝴蝶君急忙陪在她身邊不住的柔聲安
。素還真看著他倆相偕離去的背影,半晌默默無言。
這一晃便是十年。
十年人事幾番新,梨園裡的人更是來來去去、你方唱罷我登場,唯有目睹過月同輝盛況的老戲
,還津津樂道著那段龍鳳和鳴的佳話。
廣州的二戲園梧桐樓裡有個又老又醜的琴師,他之所以棲身在這所二
的戲院,並不是由於他的胡琴拉的不好,相反,是因為他的胡琴拉得太好了。《擊鼓罵曹》裡的一段夜深沉,直把臺上的禰衡和大鼓都給蓋了過去,《狀元媒》裡八賢王、柴郡主、呂蒙正三人的群戲對唱都壓不住這一把弦,座兒裡的掌聲都給了胡琴。而且這琴師的脾氣又臭又硬,憑你是多大的角兒也絕不用琴託著你,只能憑自個兒的本事。前些年上海來了個有名的老生唱《文昭關》,請了他去拉琴,結果一段戲都是掐著
、硬頂著氣唱完的,從臺上下來嗓子直要噌血,此後很少有人再敢請他拉琴。而這梧桐樓的東家寒山意卻是個懂琴的,三顧茅廬般把他請了來,當菩薩似的供著。
個把月前,梧桐樓好不容易東拼西湊組了個男女合班,琢磨著排一出《紅鬃烈馬》。演薛平貴的是老生周富,唱王寶釧的是廣州本地小有名氣的青衣凌彩菊,扮代戰公主的是戲園裡的老人、一個名叫冷水心的姑娘。凌彩菊從排戲的第一天起就死看不上冷水心,覺得她是個沒有師承、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處處欺負她,讓她端茶遞水、直當作下人使喚。
“這唱的什麼玩意兒!”凌彩菊這又來發難,“這戲沒法排了!”梧桐樓的管事兒趕忙上前賠笑道:“誒呦姑
,您消消氣!我也知道這丫頭入不了您的法眼,可咱眼下這不是真沒人可用了嘛!您多擔待擔待!”
“什麼阿貓阿狗也來學人唱戲!”凌彩菊狠狠剜了冷水心一眼,冷水心咬著站在一邊,委屈的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傻站著幹什麼?”管事兒向冷水心道,“還不給凌老闆端茶來!”
“呦!”凌彩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皺著眉使勁把杯砸到冷水心腳下,“這麼熱,你想燙死老孃啊?”
“你說你乾點什麼成!”管事兒明知道凌彩菊是故意找茬,但是礙於她是班裡的招牌,只能怒斥冷水心:“還不跪下向凌老闆賠罪?”冷水心的眼淚噼裡啪啦的落下來,卻仍直地站著,怎麼也不肯屈膝。正僵持間,只聽胡琴響了兩聲,有個人出聲言道:“要是不排,我可就走了,天天來這出,她不煩我都煩了。”
“我的琴師爺爺、支離疏大人!您怎麼也來裹亂啊!”管事兒兩邊都得罪不起,只能跺著腳心裡暗罵晦氣。
“今兒這亂我還就裹定了,”支離疏看都不看凌彩菊,向冷水心道:“冷丫頭,咱走。”
“早就跟你說了,這碗戲飯不好吃,你是好人家的閨女,又何苦自己給自己找罪受?”支離疏一邊喂鴿子,一邊跟冷水心說話。
冷水心託著腮坐在支離疏的小院裡,看著他的背影:這人生得確實如他的名字“支離疏”一般,一肩高一肩低、還有點跛腳,臉上有一大塊黑乎乎的胎記,可是他雖殘疾卻永遠站得筆直、雖醜陋卻總是高昂著頭,那樣孤高不群,好像就是天塌下來,他也要直直站著、把天戳個窟窿。有時冷水心特別為他惋惜,他這樣的氣質、但凡生得好些,得有多少人為之痴啊!
“先生,我不後悔,”冷水心堅定地說:“我跟您說過吧?自從小時候在京裡見過談老闆唱戲,我就決定了,一定要走這條路。”支離疏放了幾隻鴿子飛出去,轉身坐到桌上,喝了口茶道:“談老闆,嘿,真是久違的名字...他唱的有什麼好,值得你念念不忘這麼多年?”
“您是沒見過!”冷水心騰地站起來,動地說:“這麼和您說吧,小時候看書,老想著書裡寫的美人到底長成什麼樣,能傾國傾城、能被千百世的傳誦,直到那年,看見談老闆往臺上那麼一站,誒呀呀,那些形容美人的詞我一下就都懂了!”
“那不過是粉墨的功勞,一勾白臉就是、一勾紅臉就是忠,貼個片子、點個絳
就是絕
了。”
“才不是呢!”冷水心嘟著嘴說:“那時候我問我娘,臺上的美人是誰,我娘說是談鳳卿談老闆,我就跟我娘說,娘啊,我長大了要給談老闆當丫鬟!誒,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