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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走了出來。他還沒進入場內,觀眾席中便有眼尖的人發現了烈馬那頭標誌的的亂髮:“是烈馬!”話音一落,整個昏暗的黑拳場內的溫度都上升了幾度,人們高呼這這位拳場常勝大將的名字,不管是他那張兇惡面容還是手中彷彿光憑重量就能掄死人的重斧,都彰示著兩人在力量和武器上有懸殊差距,接下來進行的大概率將會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已經有人在叫囂如果烈馬能活活砍下海連的腦袋,他就打賞烈馬一袋金幣。
老闆十分滿意觀賽臺氣氛如他所願的走至最高,他收起槍,摸出了海連的那把匕首,悠哉賞玩一番後
嘆道:“這麼好的刀,給這小子太
費了,倒不如繼續留給活人使用……”男人嘀咕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眼睛卻慢慢瞪大了起來,“這是……”在幾步外的賽場中,那個在他眼中已是必死無疑的年輕人把衣服脫了下來。
海連才滿二十不久,體格尚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常年累月的訓練和搏殺下來,瘦歸瘦,該長的地方的一點沒少長。他平常愛穿寬鬆衣服,又配著這麼一張臉,所以才總會讓人覺得有些單薄。
但讓老闆驚訝的不是海連的身材,也不是他身上的斑駁舊傷,而是年輕人肩頭一塊掌心大小的痕跡。
那裡原本紋了一隻細虎頭,哪怕隔著夜下燈光,也能依稀看見顏料滲進皮膚所描繪出的那一對纖毫畢現的虎耳和支稜向下的兩枚
長虎牙,但其餘虎頭部分卻被一道猙獰烙印覆蓋,光是看一眼就讓人心驚
跳。
黑街上會紋老虎的混混氓不少,但是紋這樣一隻老虎的只有當年白虎幫的人,還得是高層人員。三年前白虎幫因為內鬥被血洗,不光頭領被送上了絞架,其餘的核心成員或死或抓,就連當時久夢第一的刺客盲鷹阿格也陣亡在了混亂之下,有誇張傳言說當時清理屍體的人走進現場時彷彿踩在了暴雨後的地面上。那樣大的一場清洗,沒道理會落下這樣一隻漏網之魚……
男人想到這裡,手中寒冷匕首忽然彷彿成了一塊烙鐵,幾乎要燙傷他的掌心。
只有一個人會活著。只有那個叛變的導火索……
“不……媽的……”他悚地一驚,脫口而出,“不能讓烈馬上場!”第18章瘋馬23.
烈馬已經走到了海連的面前。男人在周遭的吵吵嚷嚷中低頭掃了海連手中那個鏽鐵片一眼,佈滿傷痕的臉上忽然咧開一個笑容:“好久不見。”海連還在生老闆的氣,聲音都比平時要帶了三分火氣:“我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場外的觀眾還在催促他們動手,烈馬卻依舊不緊不慢地說著話,“你以前……經常坐在門口玩你的那把小刀,有時候不是玩小刀,是石頭,金幣……有個文化人的詞怎麼形容的來著,高高在上?”
“你在白虎幫的拳場裡打過拳?”海連回過味來了,他總算抬起眼睛,直視向烈馬,“那你還能活到現在不光運氣好,身手應該也不賴吧。”
“不,我運氣沒你好。”烈馬古怪地笑了幾聲,“我那會就一直在想,我們這些人和你有什麼區別。如果我運氣夠好的話,是不是也能被阿格看中,每天只要坐在門口玩玩小刀吹吹口哨,而不用站在這裡,靠劈開別人的腦袋換自己的一條命。當幫派出事時也不用被人在脖頸上繞上一繩子,當貨物一樣挑挑揀揀。”男人後退一步,拉開了架勢,“當年我是惡犬,你是看門狗。”他喉結滾動,“現在惡犬要咬死沒主人的看門狗了。”第一斧劈了出去。
饒是海連早就有所防備,也被這一擊的勁風嚇了一跳,他從旁剛退開半尺距離,第二斧便彷彿惡狗嗅著他的氣味般咬了過來。
海連知道自己不能拿手裡的破爛玩意和對方硬碰硬。顯然這個叫“烈馬”的男人的實力和之前被海連輕鬆放倒的對手們高了不知多少檔次,不然他也沒法在白虎幫的拳場裡活下來,還能成為這裡的明星選手。
起碼不能讓對方這麼追著自己砍。青年乾脆把鏽鐵片收起,空著手閃避,他在場中轉圜幾輪後看準時機忽然矮身,抓起地上一把砂石朝烈馬扔了過去,哪怕這把白灰只讓對手的攻勢停滯了一瞬,這一瞬對海連來說已經足矣,他箭步近身,破開了斧頭的攻擊範圍的同時極準的兩記拳頭揮出,一下砸在腋側,一擊落在了肋下——只要打對了人身上的弱點,這兩拳比那些毫無章法的胡亂擊擂身體要有用無數倍。
這是盲鷹阿格教給海連的第一課,他記得滾瓜爛。
果不其然,男人的臉登時被劇痛攪碎,高大的身軀猛地晃了晃,但烈馬好歹是這方圓之地的常勝大將,非但沒如海連預想的蜷彎下,反而靠著慣
又把海連甩了出去。
一擊沒能讓斧頭從手中脫出,再想近身只怕更難,海連趔趄兩步穩住身形,腦中飛轉了數個能卸掉烈馬武器的方案,但又被他一一否決。他不確定被毒蠍琥珀盯上的自己呆會是否還會有一場惡戰,所以搏時速戰速決,械鬥也不想做太多冒險,他必須要保留體力……
“你在怕死。”烈馬開口,打斷了海連的思路。男人終於在那兩下中緩過勁來,他活動著下頜,深深暑氣從亂髮中騰起,“你要殺人,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畏手畏腳,像只耗子。”這句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