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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勾出一絲笑，他收攏手臂，舌尖慢條斯理地捲走齒間酸甜果實的同時，將兩個東州字眼落在了對方嘴角:“……不急。”確實急不得。

“女伴”垂眸掃了一眼四周。

這地方的警備比他預想中要森嚴許多，外面的守衛或許只是被收買的亡命徒，而內室的侍從則更加訓練有素，從站姿看明顯是行伍出身，尤其在看見他們側的短刀和火銃後，青年的薄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他還要再說點什麼，末羯人又換成了北漠話命令道:“味道不錯，再來一顆。”還得寸進尺上了！

“女伴”瞪了末羯人一眼，惱怒地又咬了一顆葡萄，壓低嗓音警告道:“方停瀾，你給我……”

“現在要叫我圖末大人，”方停瀾一邊糾正著，一邊把“女伴”按在軟墊上，將他上胭脂和溢出的汁水一一掠去，“男爵閣下。”3.

伴隨著兩聲悠揚鈴聲，前方的臺上終於進入了正題。先推上臺的是幾尊保存完好的千年古董，可惜這些東西不過是暖場熱身的餘興，出價之人寥寥；緊接著登臺的，則是一個又一個打著鐐銬渾身赤的……人。

臺下這才有了點騷動，黑暗中一道道毫不遮掩慾望的目光落在臺上瑟縮的少男少女們身上，當第一聲叫價出口後，室內氣氛便逐漸陷入了亢奮的漩渦中。

唯一沒有出聲的只有末羯人這桌。男人打量了一圈臺上後嗤笑一聲:“普通貨。”他摟著海連的，抑揚頓挫地強調道，“放心吧美人兒，今晚我不會買別人的，我只要你！”即使早知道這人戲上癮，海連還是被方停瀾這番表演麻得直起雞皮疙瘩。他磨了磨牙，勉強捏著嗓子嚶嚀一聲“大人對我真好”，隨即勾住方停瀾的脖子，用只有兩個人能聽清的音量開口說道。

“我看到目標了。”無垠大海是自由之地，太適合製造罪惡，掩埋罪行。商海連這半年來奉女王密令，一直在追查西莫納殘黨們的動向；好巧不巧的是，允海對面的鎮海公大人亦在盯梢著一條軍火買賣的易鏈，而兩人查到最後，各自情報指向的最終目的地居然都是今晚這一場孤島秘宴。

既然目標一致，乾脆一同行動。方大人果斷否決了男爵的“只要把島轟平，就沒人知道我來過”的暴方案，半哄半騙地勸他的小朋友用更“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

“……你所謂的方法是讓我穿女裝？”海連看到上的全套武裝時臉都青了。

“對啊，畢竟只有客人和女伴才能前往宴會嘛，”方停瀾語氣一派無辜，“您的情報網不會連這麼重要一條規矩都沒查到吧？”海連:“……”方停瀾十分大度:“不然我穿也行，只要閣下不怕餡。”海連看了一眼對方的身材，決定還是不要荼毒自己的眼睛了。

此刻對方掌心溫度透過輕薄絲緞緊貼身，幽深曖昧的氣氛讓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被官無限放大——更何況兩人都對彼此的身體過於悉，即使是做戲，哪怕些許的投入便容易情動。海連到底還記得自己這次的目的，他深一口氣，拍開對方越來越放肆的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臺上。

娛的易已經結束，巖內的舞臺上來到了今天最後的重頭戲。一位中年男人走到臺前，他沒有再推出什麼稀世古董或是嬌美奴隸，而是展開了一紙合約。

“久等了，想必有不少客人都是為此而來。”人群安靜了下來，後排的圖末也終於停下了親熱，整整衣領坐了起來。

那中年男人似乎十分滿意臺下的矚目，從手上展開了一紙合約，慢條斯理地道:“雙連火銃六百把，連雨銃一百一十臺，千里炮十七座……”隨著中年男人一字字念出，海連的臉也越來越難看:“這幫人……到底哪來的這麼多軍火？”

“兀滿部對圖戎部不滿多年，所以一直想著找機會使絆子，”方停瀾換了個姿勢，將他的小海盜攬在了懷裡，“一開始他們謊報了鐵格谷的軍工產能，但事做得不夠高明，被圖戎人發現了，”明明說著如此嚴肅的政事，男人的低啞的聲音卻像是某種煽情的音樂，從海連的耳尖上緩緩舐過，“之後麼，他們就和南境的人聯合起來，一邊負責出圖紙和材料，一邊負責加工。”海連看著前方越來越狂熱的叫價，手伸到後，按住了某個蠢蠢動的滾燙物什，“你說正事的時候能不能老實點？”

“放心，我現在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方停瀾信誓旦旦。

“方停瀾。”海連警告。

“好吧好吧，反正等離開島後我會連本帶息討回來的。”鎮海公委屈巴巴地做了讓步，繼續專心吃男爵的豆腐，“說回正事，人總是利己的。南國的人既然得了圖紙，心裡想的是不需要兀滿的資助，他們也能做，還不用給兀滿分成——於是才有了這場競賣會。”

“所以你過來是打算通吃？”海連挑眉，方停瀾笑了一聲。

黑暗中面目模糊的人們嘶吼著價錢，從十萬銀錙，到二十萬，五十萬……軍火本身的價值已不再重要，不能讓其他人壓過自己的風頭，已成為了這群人叫囂的唯一目的。

“現在最高價是三百七十九萬，還有客人想要出價嗎？”中年人嘴，“如果沒有的話……”

“——五百萬銀錙。”後排的軟座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