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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他靜靜看著青年沉睡的眉眼半晌,終是忍不住俯了身,吻在青年額角。
之後,他便帶著凜然的戰意和必勝的信念,帶兵一路北行。……到了北境,打了幾場仗,陸玦身上便又添了些新傷,加之北境冬季氣候惡劣,新傷舊傷一起發作,他的身體便終是垮了。
長夜裡,他一遍又一遍看著地形圖,處理著軍報和探子傳來的消息,喉嚨突然一痛,他便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到最後,手指上和那圖上便是腥紅的血。
陸玦看著那血半晌,他終是伸了手,靜靜將那殘血擦淨,眼裡卻覆了堅定: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儘快把剩下的兩郡拿回來。
天子派了陳嶺和鄭扉來監軍分功,那二人到軍營後便趾高氣揚明裡暗裡要他權,陸玦看著那兩人,眼裡便有殺意劃過,雁關最後二郡就快要拿下,他絕不允許有人破壞。
他眯了眸子,看向那小人得志的太監和從他手底下出來的年輕的將軍,道:“陛下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他既派人到這裡,本將軍自當以禮相待,該給的亦不會吝嗇,但是——”他眼裡劃過一道寒光:“你們若是胡來,我亦敢拿你二人項上人頭回金陵問陛下識人不明之過!”二人一時被震懾住,鄭扉尖利刺耳的聲音便響起來:“陸玦!你大膽,你要反了麼?!”陸玦不屑冷笑一聲:“你也配說本將軍反與不反?來人!”凌道遠掀簾入內:“在!”陸玦便吩咐道:“將鄭監軍綁於營中,哪一天燕郡許郡拿下了哪一放。”
“是!”凌道遠接了令冷笑一聲,便將捂了嘴拖走了。
處理了鄭扉,陸玦便冷冷看向陳嶺:這是天子派來分功的人,天子到底還是年輕,在觀察人心上到底還是稚了些,此人,雖有能力和野心,卻好急功近利且不擇手段。這樣的人,不堪大用。
但是,讓他摔些跟頭也好,陸玦想,他已經沒有時來陪著他教著他成長了。陳嶺拿了大功,必會暴
本
,天子便能看清,看清了,他也拿捏得住他,處理得了他。
所以,此次天子既派了這人來分功,他便給他大功,就當,是他最後教給天子的東西。
陳嶺見著陸玦如此不把天子派來的人放在眼裡,眼中便劃過一道陰毒,面上卻換了謙卑的笑,他朝陸玦一抱拳:“末將但憑大將軍吩咐。”
“好。”陸玦看著他眯了眯眸子,道。
深夜,主帳中燈火長明。
陸玦看著軍報便又咳了血。凌道遠掀帳進來看到便是瞳孔一縮,他又氣又急大步上前,剛要靠近對方,便見陸玦伸手止住他。
“我無事。”他道。
凌道遠眼眶一下子便紅了:“陸懷瑜!”陸玦擦淨嘴角的血,靜靜看向他:“你該叫我大將軍。”凌道遠深一口氣,急道:“他就這般對你?!”陸玦為那人披肝瀝膽,那人,卻派兩個小人來分他的功,來膈應他。
“陸懷瑜!”凌道遠紅著眼眶道:“你要為他把心都掏出來、把血都盡麼?!都到這般地步,你都不許往金陵的軍報中提你的病,值得嗎?!——為了穩定軍心軍中自不必提,可他坐鎮金陵,為何不能說?!”說了,至少那人會對陸玦少一分戒備。
陸玦靜靜看向他,道:“我說了,你要叫我大將軍。”頓了下,他道:“他是我陸玦認定的知己之主,我自當與他同福禍、共榮辱。值不值得,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來這裡,該先說正事。”凌道遠一窒,他深一口氣,半跪下來,啞著聲道:“稟大將軍,探子來報,北涼王下令斬殺北涼大將軍丹漆,副將取而代之。”陸玦難得嘆一口氣,有些可惜地道:“北涼王真是個徹徹底底的蠢貨。”若無那個丹漆,北涼的軍隊絕不可能守燕許二郡這麼久。
接著,陸玦眸子裡燃起一道亮光,道:“三後攻城。”凌道遠面
一凝,道:“是!”等凌道遠出了帳,陸玦便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處,半晌,拿出一個小小的錦囊,拆開那錦囊,裡頭放了片乾枯的樹葉,此時已經四分五裂碎成黏不起來的碎片。
陸玦輕輕撫著那葉子,眼裡洩出些軟意。
“喬兒。”他看著那碎葉,嘴角滲出些血也渾不在意,他放輕聲音喃喃道:“也許我能回去,也許我再回不去了。”
“我很想你。”卻終究無人聽見。
三後,大軍進攻,陸玦拿下了燕郡,之後便趁著士氣大盛一鼓作氣攻取許郡。
許郡城牆上的北涼旗子落下的一剎那,一支冷箭自後方而來,直直進了陸玦的後心。
一瞬冰冷的劇痛,陸玦摔下馬,士兵勝利的呼喊和驚惶的叫聲都彷彿越來越遠,恍若一個夢境。他直直盯著北涼的旗子落到地方,許郡城門大開,口中終於嘔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雁關六郡,終是被他陸玦完完整整拿下了。
不知想起什麼,他顫著手,拿出了心口處的錦囊,開了錦囊,便是那些破碎的葉片。他用沾血的手指不捨地一片一片緩緩撫過,一陣沾著硝煙和血氣的風吹過,葉片終究還是化作了齏粉,消失不見。
陸玦的手終是慢慢放下了,瞳孔也開始慢慢渙散。
最終的最終,他腦海裡幻化著某一的場景,那
也是宴會,天子坐在主位,漫不經心地喝著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