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小聲道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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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星略一思忖,心底對唐昕這個變數也不是十分放心,索點了點頭,拉過白若蘭到一旁僻靜處,低聲代道:“你和你哥留在這裡,記住提醒一下他,也不要對老闆娘太過放心。防人之心不可無。沒有十足把握,不要輕信旁人。”白若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彆彆扭扭的說道:“你…去城裡也小心些,即使救不出人,也、也別傷了自己。”南宮星心中一喜,笑道:“那是自然,你生辰就在不遠,我可不敢出事錯過。”白若蘭臉上一紅,推了他一把,道:“你這人,沒輕沒重的。誰在意那個了。留心些,趕緊去吧。”上馬前看到唐昕偷偷瞄了白若蘭兩眼,騎出一段後,南宮星直接便道:“唐姑娘,我這人平時也算和氣,對姑娘通常也算憐香惜玉。但那都是在我沒有動氣的時候。”他一捏馬韁,緩緩道“你最好莫要有真惹火我的打算,否則,我保證你會後悔生到這世上來。”唐昕心下不亂的時候何等機,立刻便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即便咱們有什麼糾葛,我也不會牽扯無關旁人進來。我本就是求你幫忙,你不用防我到這種地步。”南宮星微微一笑,道:“那是最好。毒花的刺扎我一下也就罷了,要是紮了旁人,我就只好動手幫這花拔一拔了。”唐昕抿了抿嘴,小聲道了句:“有你這位金剛羅剎護著,什麼刺也扎不動那位蘭姑娘。”她停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吃吃笑了起來。南宮星頗為好奇,道:“你笑什麼?”

“我想了半天,最後那位蘭姑娘,還不是要被你扎。”似乎也知道這玩笑頗為下,唐昕才一說完,便臉上一紅,一聲嬌叱催馬趕向前面。

南宮星怔怔望著那馬上顛簸的苗條背影,心底著實有些分不清楚,究竟什麼模樣,才是最真實的她。兩匹好馬轉眼就把兩人帶進城內,他們心裡有底,自然也不急著去方家開口詢問。

而是按老闆娘手下的建議,徑直進了方家斜對面的承澤客棧。這客棧雖比旁邊的酒樓更偏一些,但窗戶的位置更加隱蔽,裝作喝酒吃菜的樣子,觀察一陣方家門前的情形,也不容易被人發現企圖。

他們來的尚早,客棧裡的住客大都未起,只有兩三桌客人正在匆匆吃著早點,想必過會兒就要趕路。

靠窗那一列桌子都空著,只在角落裡那張有一個人。那人身在客棧,卻好像並沒要房間住下,面前擺著兩碟小菜一罈好酒,卻並沒動筷子,酒也還剩半杯,他就那麼靠著身後的牆,雙腳搭在桌上,正自呼呼大睡。

唐昕早已養成習慣,一踏進門,屋內所有的人就都已被她打量過一遍,這個在飯桌邊鼾聲如雷的男人,她自然也不可能放過。

那是個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灰褂灰褲,束袖紮腳,上下各打了一個補丁,衣料早已洗得發白,褲腳和腳上的軟底布鞋都沾滿了塵土,像是不知趕了多久路的旅人。

他面頗深,黑裡透著隱約赤紅,面方口闊,濃眉入鬢,一頭亂髮並未紮起,亂蓬蓬散成一團,與絡腮鬍子連成一片。若是單看這副長相,簡直像是個從山林裡跑出來的野人。即使是野人,也一定是個不好惹的野人。

那上衣穿在與他差不多身材的男子身上,一定會十分寬鬆,可在他身上,卻緊的彷彿隨時會裂成數片,衣衫緊裹的強韌筋,即便在睡之中,也隆突如丘不知蘊含著多少力量。

而且,他的面前還放著一把刀。刀橫在桌上,放在酒菜之前,好像這桌酒菜,其實是給這把刀上供的祭品。

刀柄十分普通,比尋常的刀把略長,纏著的白布已被攥得發黃,末端的鐵環崩了一個豁口,也不知是被什麼利器所傷。刀刃卻比尋常單刀短些,刀背頗厚,前端平平無尖,不知是本就未鑄,還是被什麼神兵利器削去了一截。

整把刀看著都頗為樸素,那崩了個缺口的鐵環上,卻偏偏栓了條既乾淨又漂亮的絲帶,光澤閃亮,一望便知道是上品貨

透窗而入的陽光照在那條絲帶上,透出柳葉一樣的綠,綠的刺眼。唐昕顯然已經認出了這人的身份,她帶著一股令人玩味的笑意看了南宮星一眼,小聲道:“駱嚴一定對你提過這個人吧?”南宮星苦笑道:“我只希望他莫要是那個人。我師父並不喜歡他。”唐昕低低笑了一聲,道:“痴情的人,總是不喜歡離別的。”離別刀,碎夢槍,痴情一劍成絕響。悲歌當泣離別意,刀斷魂,人斷腸。他的名號,本就是當年那三人之中最響亮的一個。離別刀。柳悲歌。

“有沒有可能是冒充的?”南宮星低聲問了一句,略一猶豫,往最遠的另一邊角落走去。唐昕多瞄了幾眼,也壓低聲音道:“應該不是。柳悲歌並不是什麼人人敬仰的大俠,反而仇家不少,冒充他沒什麼好處。要不…我用暗器幫你試探一下?”南宮星搖了搖頭,笑道:“免了,是真是假和咱們也沒什麼關係。”

“那可未必,”唐昕跟著他落座之後,把聲音壓得更低,道“柳悲歌初出江湖那陣子,一直都有傳言,說他是柳家莊少莊主與方家麼女的私生子。”

“方家?”南宮星挑了挑眉,道“方語舟的方?”唐昕點了點頭,道:“方家早被仇家滅門,方語舟是遠房親戚的後人,不過當年父母在方家做客,一併受累身亡。如果傳聞不假,方語舟可以算是柳悲歌的遠房表侄。”

“這門親戚,方語舟自己都未必會認。”南宮星,擺了擺手,喚了一聲,叫來了正在打盹偷閒的小二,拈出一塊碎銀擱在他手心,低聲問道“角落裡那人是怎麼回事?怎麼就在飯桌邊睡了啊?”那小二看他好奇,笑著低頭小聲答道:“累的唄。

他來時騎得那匹馬,滿口吐得都是白沫,牽到後院還沒到晚上就著倒下斷了氣,老闆還正發愁怎麼跟那位大爺說呢。”

“累得這麼狠麼?”

“要我說啊,起碼趕了兩三天的路,估計都沒閤眼。

一進門就丟了一錠銀子說不知道住多久,先開間房隨便上點酒菜,完了直奔茅房差不多兩刻工夫才出來,到了桌邊把那把刀一放,沒吃兩口眼皮子就開始打架,結果把腿一翹,讓我們不要吵他,直接睡到了這會兒。再過會兒太陽上來,可就睡了快一個對時了。”小二偷偷扭頭看了一眼那邊,補充道“反正在那兒也礙不著別人,愛那麼睡就睡唄。一把刀橫在那兒,連個鞘都沒有,又長著一張土匪臉,誰敢打擾他啊。”

“多謝,幫我們隨意上些早點,剩下算是打賞。”打發走小二,南宮星沉道“這麼一個遠房表侄,值不值得他這樣千里奔波而來?”唐昕想了一想,道:“這不好說,他這人辦事無從揣測。為了搶個青樓歌,都會單槍匹馬殺進中京皇親府邸,惹出大內高手,險些丟了命。”

“沒這麼簡單。”南宮星搖了搖頭,道“別忘了,這次的事情下手的人既打點了官府,又鉗制了老闆娘,分明是不想消息外洩,免得以此做餌釣上太多不相干的魚兒。

那柳悲歌如此辛苦的連趕路,必定是有人特意要讓他來。但他到底是來做什麼,只怕還不好斷定。”唐昕微微一笑,道:“不是來救人,就是來幫忙殺人。不管哪一樣,都和咱們脫不開干係。”南宮星看了窗外方家門前一眼,淡淡道:“他最好是來救人,那就省了咱們的事。”這種時候往方家看過去,一切與平時似乎也沒什麼分別。依舊是尋常的宅院,尋常的街巷,人來人往,小販貨郎。不多時,小二上了一壺熱茶,兩碗清湯麵,配著四碟小菜,兩人舉起筷子吃了幾口,繼續留意著方家情形。

南宮星特意坐在了唐昕左手側桌,乍一看似是小情侶愛意正濃不肯對桌隔開,既不會引人注意,也能方便觀察。不過兩碗熱騰騰的湯麵吃幹喝淨,四碟小菜也全都見底,兩人仍沒看出方家周圍有什麼埋伏。

唯一固定不動的小販是街角生意正旺的餛飩攤,攤主是個直不起的老嫗,兩人特地留心看了一陣,的確是個貨真價實的普通婆子,看手上動作和顧客的口氣神情,起碼也在這兒賣了多年,並沒什麼可疑。

“要是埋伏都在家中,周圍沒有接應,是不是也太瞧不起人了?”南宮星皺了皺眉,思忖道“還是說,他們在家裡埋伏的人是個讓他們十分放心的高手?”唐昕撇了撇嘴,道:“那這高手可要十分擅長追殺才行。江湖這麼大,萬一發覺不對分頭逃命,一兩個高手怎麼追得過來。”南宮星笑道:“這可不好說,江湖上可真有不少高手格外擅長這種事,六扇門裡也不缺這種人才,得罪了他們,你就是上天入地鑽山進海,他們也能窮追不捨。”

“不過按老闆娘所說,方家埋伏下的人是否擅長追殺暫且不論,起碼暗殺的本事絕對一。”南宮星沉一下,又道“武林中人行走江湖在外入睡本就格外警惕,這人竟能用同樣的手法無聲無息取走十五條命,絕不是光功夫好就能做到的。”唐昕仔細想了一會兒,渾身一個哆嗦,小聲道:“還真是,你讓我用暗器還行,讓我趁夜黑風高摸進房裡用兵器一個一個挨個捅穿脖子,還得讓他們不發出聲響來,這可得有股殺人如切菜的狠勁兒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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