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旋即渾裑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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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自己面頰上比劃了一拳“最簡單的,用真力震碎頰骨下頜,用指頭捏塌鼻樑,拔眉,眼角豁刀,只要找好郎中幫忙調養,等過十來個月,你
本看不出那人原來的模樣。
更不要說物藥針石的手段,簡單調整一下細微之處,不足的地方靠易容彌補,就算與你形影不離,你也未必認得出來。”
“以前有個兇嫌,為了不被我們捉到,硬是把自己成了女人的模樣,連下面那話兒也一刀騸了,委身青樓賣藝為生,還勾的不少名門公子為他神魂顛倒,要不是玉捕頭當眾割了他的裙子,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認出他來。”白若蘭搖了搖頭,咬
道:“我還是不信,思梅姐姐就算是假死,也沒有回來把暮劍閣搞成這樣的理由吧?只是想殺那瘋子,她用大搜魂針偷偷下手就是。”南宮星退到門邊,嘆道:“復仇不是一條好走的路,若是有天道幫她這麼一路走過來,那除了白若麟外,殺誰不殺誰也不是她一人可以決定的了。不論如何,這些假設也要先揪出人來才行。馮大人,你有何打算?”馮破道:“兇手如此
悉莊內的情形,咱們只怕很難找到什麼要命的證據。不過既然他們洩
天道消息在前,試圖嫁禍如意樓在後,又想把小兄弟你趕出莊子,可見已經亟不可待想要下手了。峨嵋那幾個娘們一走,新娘失蹤的事情沒辦法再當作掩護,我猜肯定已經有人快要亂了陣腳。”
“等他再下手麼?”南宮星看著馮破的神情,道。
“乾等著未免太無趣,”馮破動了動脖頸,道“時候不早了,我肚子餓,咱們先隨便吃口飯,跟著我找閣主幫個忙,咱們再來做個大場面的搜查。”白若蘭奇道:“搜查,搜查什麼?”
“丟了的那幾樣東西。”
“可不是已經查過了麼?”白若蘭更加好奇,緊接著追問道。南宮星雙眼一亮,笑道:“沒錯,就是已經查過,再突然查上一次,才能叫他猝不及防。”馮破點了點頭,道:“透骨釘,搜魂針,連著一瓶解藥,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這麼貴重的東西,肯定不會藏在不能隨時照應的地方。
等午後讓閣主幫個忙,不說要做什麼,先把所有的僕役丫鬟都集中到練武場去,不許耽擱。然後叫幾個女弟子幫忙,咱們當場搜身。”
“為何只是僕役丫鬟?那些賀客呢?沒有嫌疑麼?”白若蘭不解道。南宮星替馮破答道:“若真是改頭換面潛伏進來的人才是主使,那偽裝成賀客可著實不太容易,而且行動起來也多有不便。
最有可能的,就是藏身在僕役丫鬟這些下人之中。而且來的客人畢竟大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太可能貿然集中起來搜身,反倒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趁機煽動惹事。
馮大人的主意不錯,不過事先絕不能洩口風。最多可以讓你爹提前知道。”白若蘭猶豫半晌,才狠狠一咬牙,道:“好,就聽你們的。”
“還有些時間,”馮破出門看了看頭,道“咱們往茗香夫人的住處去一趟吧。”那邊為了等待馮破,依舊維持著原本的樣子,馮破在裡面看了半晌,倒是和南宮星當初的觀點差不太多,他也認為單憑繡工並不能說明什麼,畢竟在白若蘭這種習武的姑娘眼裡驚為天人的行針佈線,在尋常女子手中不過是必須學會的本事之一。
就連白家贖回來做妾的那些青樓女子,隨便誰拿出繡香囊的一半手藝,多半也能繡的不相上下。
白若蘭自己學了沒學成,比她更擅女紅的白若萍也沒學成,她自然是滿肚子不服氣,但見馮破和南宮星都是一般的看法,也只好認下。
南宮星猜得到她心思,忍不住安道:“其實你換個位置想想就能明白。就拿茗香夫人來說,她一點武功也不懂,你在她面前挽個劍花,縱身上牆,她就必定覺得十分了不起。你看這繡工,和她看你的劍法,其實是一回事。”怕她不信,他隨手指向一邊桌上的繡架“吶,看看茗香夫人的女紅,你是不是一樣做不到?”白若蘭探頭看了一眼,抿了抿嘴,點了點頭。世事本就如此,終
練劍的,拿起針線自然比不了終
繡花的。馮破繞著懸樑喜服轉了幾圈,沉
道:“這件衣服,掛在這裡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原因?”白若蘭一愣,求助一樣的看向了南宮星。南宮星眉心一皺,口中道:“我先前以為,這件衣服是為了提醒諸人事情與當年白若麟犯下的大錯有關,順便讓白思梅這個名字重見天,靠死人來混淆視聽。
可現下在反過頭來考慮,若白思梅本就是詐死,不應該將自己好好隱藏起來才對麼?這件衣服掛的豈不是多此一舉?”馮破抓著喜服的下襬,側頭看了一眼整整齊齊的鋪,道:“也許,這件衣服最大的作用,就是讓所有的人,不知不覺地以為,茗香夫人落在了白若麟手裡。”南宮星低頭思忖片刻,道:“的確如此,大家看到了這喜服,就想到了白思梅,想到白思梅,就會想到白若麟,即使沒有證據,也都在心裡認定了,白若麟就是擄走茗香夫人的犯人。”馮破淡淡道:“如果這就是這件衣服掛在這裡的目的呢?”
“按你們所說,白若麟這幾天應該正是走火入魔最辛苦的幾天,紅待了一天不到就已經喪命,他逃亡上山身邊
本沒有女人可用,哪兒來的心思帶著一個毫無武功的女人東躲西藏?
不管湊巧看到還是被人引導碰到了茗香夫人,他最可能的做法就是捉著她離開這莊子找個僻靜處便立刻下手強暴。搜山的人絕不該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找不到。”馮破凝望著屋中的陳設,皺眉道“萬一這件事也是有人嫁禍給白若麟,那茗香夫人的下落,只怕就不在這座山中。”南宮星微微搖頭,道:“這座別莊雖大,可藏下一個活人想必也不太容易。”
“其實也不太難,”馮破望著窗外,道“人們想不到的死角太多了,更何況,藏下的也未必是一個活人。”他拍了拍平平整整的鋪,道:“另外的疑問,就是茗香出事之前的下落。看這
鋪,她被捉姦之後並沒在房中睡下,按你們描述的時間,她也不可能那時就被捉走。那她到底做了什麼?最後見她的人是誰?”南宮星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白若蘭,但心知此事若是再硬隱瞞反倒對他不利,只好簡單道:“實不相瞞,那晚茗香夫人來找過我,我不知道她何時到的,我回去時她就已經在了。
她擔心我漏了口風,想讓我幫她保密,她走的那會兒,約莫是子末醜初的時辰。”他嘆了口氣,緩緩道“我想,我可能就是最後見她的人。”白若蘭在心裡估摸了一下時辰,臉上突然一陣羞惱,但似乎是顧忌有馮破這個外人在,硬是悶悶的哼了一聲,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知道白若蘭已經想到那天早晨驗藥時他和唐昕說的話,南宮星頗
無奈,只得乾脆連有人在背後想靠
藥用茗香算計他的事也和盤托出,簡略說給了馮破。
“這麼一來,背後縱茗香的人將她滅口的可能
也大大提升了。”馮破看了一眼白若蘭臉上神情,微微一笑,向門外走去,道“我去外頭透透氣,好好理理。”果然馮破才一出門,白若蘭就橫了南宮星一眼,怒道:“你這人真是
膽包天,這種豔福你也照單全收,不怕我大伯和你拼命麼?”本以為她會稍微吃醋,正在暗自竊喜的南宮星沒想到她氣得竟是這個,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玩笑道:“我也沒想到,才出江湖,就叫我碰上被下了
藥的女人,我總想著這是大俠才有的待遇,一點準備都沒有,不小心就被她得逞了。”白若蘭繃著臉啐道:“去,說的好象人家茗香要去強姦你一樣。”她憂心忡忡的看了外面馮破一眼,低聲道“你也是,這種事怎麼好隨便跟我大伯的朋友講,再怎麼失寵,那也是我大伯的小妾,你…你這不是給他帶了綠帽子麼。你們男人就放不下這種事,被他知道,你豈不是麻煩的很。”南宮星隱隱摸到點頭緒,想來白若蘭自小在白家這種人人
妾成群的地方長大,比起茗香與他之間的不清不楚,反倒更在意他怎麼收場也屬正常。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還沒有會為南宮星吃醋的心思,畢竟一樣的事若被崔冰知道,起碼也要在他脖子耳朵咬上兩口才行。後面這個可能多少讓南宮星有點喪氣,他撇了撇嘴,笑道:“無妨,說不定,你大伯一早就知道此事。”
“啊?”白若蘭嚇了一跳,驚道“那…那怎麼辦?要不要我幫你去求求情?大伯一直很疼我,說不定…說不定會放你一馬。”南宮星搖了搖頭,道:“你仔細想想,能將茗香夫人縱到這個地步的,暮劍閣中能有幾人?”白若蘭一愣,旋即渾身一顫,小聲道:“你是說…我大伯?”
“還有可能是什麼人拿住了茗香夫人的把柄,只不過一個無親無故的失寵小妾,又能被人拿住什麼把柄?”南宮星嘆道“那一晚我可以確認,茗香夫人並不是什麼娃蕩婦,她至少也有兩三個月不曾與人同房了。林虎的事,多半是障眼法。”白若蘭默然不語,也不知心裡信了幾分,只是看她神情的話,倒是從剛才起就一直滿面不悅。
怕她打草驚蛇,南宮星不得不接道:“暫時也沒什麼確鑿證據,你不必急著為此難過。至少那晚咱們追過去的時候,你大伯正和清心道長在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