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崔冰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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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雄咬牙道:“這是我白家的劫數,李秀兒的事多半惹來了如意樓,連新娘子也丟的不聲不響,若麟造的孽又惹來了天道,若是沒個代還不知要死多少人。如意樓的事我無能為力,但天道這邊,興許我們父子的命,總能讓穆紫裳她高抬貴手吧。”該知道的已差不多全都知道,南宮星把那張紙收進自己懷中,走到門邊,側身道:“白二爺,天道若真的在白家下了一番功夫,你難道以為他們只是來為當年屈死的女子替天行道便會罷休麼?

什麼人信得過,等你不再如此慌張的時候,心裡自然有數,晚輩不再多費舌。這張證據還有些蹊蹺之處,抱歉暫且不能還你。告辭。”白天雄抬頭看著他們三人,沉聲道:“你非要拿去,我也攔你不住。我只奉勸你們三個小輩一句,對方若沒有十足把握可信,天道的信息絕不可隨意告知他人。否則若是害了白家一家老小,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南宮星並未回答,只是嘆了口氣,走了出去。門外已是夕陽垂暮,奇峰突起刺入一片如火雲海之中,山林起伏一線恍若鍍上一層金箔,壯闊蒼穹無邊氣象,彷彿都聚於落之處,正是斷霞峰景緻最美的時刻。

但每一個看到這景緻的人也都知道,這壯麗的畫卷,不久便會化成一片深不見底的夜幕,僅餘萬點繁星一泓水月,冷冷俯瞰蒼生。

南宮星本還有些話想要問問白若蘭,但看她心神不寧,加上天已晚,也就按下不提,只說些閒話幫身邊兩個姑娘略略調適心緒。

無奈心頭驟然多瞭如意樓與天道兩片厚重陰雲,再怎麼打趣逗悶,白若蘭仍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以她的子,這些事情瞞著旁人還算容易,可要是見了她的兄長爹爹,只怕立刻便會竹筒倒豆子一樣傾訴個底朝天。

回頭想想,這種牽涉到暮劍閣安危存亡的要緊事,的確也不該讓閣主與繼承人都矇在鼓裡,經白若蘭之口讓他們早做提防,也不失為一條路子。

南宮星知道這種事有他在旁反而不便,不如早些分開,看白若蘭的神情,再晚點去找父親只怕都會憋出病來。再說他這邊也有要緊事要處理,將白若蘭唐昕送回住處,匆匆用了頓便飯之後,就找了個藉口早早告辭。

他要靜下心來仔細研究的,正是那張據稱出自穆紫裳手筆的紙。這趟出門,順道要辦的事大都比較輕鬆,而恰恰是和這穆紫裳有關的一件本是毫無頭緒,他險些索跑去詢問白天英,現下看來,果然不該之過急。

這名字竟真的隨著塵封往事一道浮了出來。他撥亮燈火,將紙張鋪開,甩開天道印記不管,將穆紫裳寫下的筆跡逐字逐句凝神細看,在心中反覆推敲琢磨。

果然,心頭那絲異樣的觸越讀越是清晰,他盯著其中幾處極為生硬的筆跡,冥思苦想,試圖捉住腦中飄忽不定的那一點光芒。

可作為一篇受害者的血淚控訴,縱然有些文法不太通順,好像也並不奇怪,更何況這也不是出自什麼飽學之士,不過是個滿腔怨恨的年輕女子而已。

莫非想偏了方向?南宮星將紙收好,坐到上閉目打坐,靠著練功時的心澄神明暫且休息一下疲累的思緒。他最重要的師父教過他,一件事想不出的時候,換個時候再去考慮,說不定便能得到新的收穫。

執著一念,反倒會鑽進死衚衕中。自從與白若蘭在蔽山中的幾經歷之後,他總算放下了心底對武學的排斥,枯燥無味的練功,也被生好玩的他琢磨出些許樂趣,沉浸於內功周天往復之中,不知不覺就已是夜半中宵。

往常夜深人靜,身邊女伴心神俱醉沉沉睡去之後,正是他思緒最為活絡之時,他抖擻神,剛掏出那張紙來,還沒鋪在桌上,卻聽到門外院中傳來一串極輕的腳步聲,飛快由遠及近。

這會兒能是誰?他微一皺眉,先將紙張疊好收回懷裡,屏息靜氣坐到桌邊,力運雙掌凝神等待。

來意好壞,光看敲不敲門也能知道個大概。那人竟真的沒有敲門,而是沿著院牆一路溜了個圈,繞到了屋後窗外,跟著梆梆敲了兩下窗欞。

聽那急促不穩的氣息也已猜出是誰,南宮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崔姑娘,你這會兒偷偷摸摸來敲我的窗戶做什麼?”不料外面崔冰回應的聲音卻帶著一絲恐懼,好似微風拂鈴微微發顫,小聲道:“剛才,有人…在我屋外偷偷看我。”南宮星聞言一驚,忙打開窗戶先放崔冰進來,柔聲問道:“怎麼發現的?你看到是什麼人了麼?”崔冰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一邊心有餘悸的瞄了一眼來路,一邊調整著紛亂氣息道:“我本來都休息了,糊糊快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有動靜。我從屏風後面探頭看了一眼,哪知道…哪知道看到一雙眼睛一下閃了過去。”

“我嚇了一跳,穿好衣服拿著劍摸到窗邊,扒著縫往外一看,結果…結果竟然還不止一個人在外面,”她緊緊抓著南宮星的胳膊,道“光我看到,就有兩個人在動手,一個穿著一身黑,上身看著很壯,另一個高高瘦瘦,嘴巴里發出的聲音稀裡糊塗的,但動靜不大。

他倆好像都怕惹來別人,越打聲音越小,打著打著,那穿黑衣服的就飛過牆頭跑了,瘦高個也飛著追了過去。”

“後來呢?”南宮星扶著崔冰坐下,倒了一杯熱水讓她捧在滿是冷汗的掌心,問道。

“後來我心裡越想越後怕,怎麼也睡不著,心裡氣悶得慌,就把屏風拉開了些,哪知道…哪知道月亮明晃晃照著窗戶那裡,有個影子忽的閃了過去,分明就是已經偷偷看了我半天的樣子。”崔冰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略帶歉意的說道“我實在怕得不行,就…就冒險溜出來了,上卷著被子,不進屋看應該看不出來,我繞了好幾圈才過來你這兒,應該…應該沒被人盯梢吧。”南宮星略一思忖,道:“你只管安心在這兒休息,我去看看有沒有人追著你過來。”說罷,他從崔冰進來的窗口輕輕一躍鑽了出去,足尖在窗臺一點,身形好似風捲柳絮倒飄而上,無聲無息的落在房頂。

到了無人之處,他的輕功更不再須收斂,身法一展,霎時間已將這件臥房方圓數十丈內的隱秘暗處蹚了一邊,人沒發現一個,野貓倒是驚跑了兩隻。

他不敢怠慢託大,索提了一口長氣,將搜索範圍又擴了一圈,連白若蘭住處的房前屋後也順勢遠遠掃了一遍,的確沒發現什麼可疑身影,這才吁了口氣,原路返回。

回到屋中關好門窗,崔冰手中那杯熱水已經喝了大半下肚,人也安定了不少,背後那不敢離身的包袱端端正正的擺在桌上,她滿眼好奇的看向南宮星,問道:“小星,你剛才那是什麼功夫?怎麼好象鬼一樣的飄上去了?”南宮星勾了勾角,只道:“就是打小上房上的多了,手腳快些,你沒看清楚而已。好了,你大可以放心了,外面沒人盯著你,知道你在這兒的,只有咱倆。”崔冰輕輕拍著口,道:“有你在這兒,有人盯著我也不那麼怕了。反正你是幕後主使,真有壞蛋想找麻煩,也不可能是衝著我來的。”南宮星笑道:“這會兒不怕有什麼用,你總要回去的啊,我可不敢去你住的地方給你壯膽,萬一被峨嵋女俠發現,只怕當場就把我當成下魔砍成一段一段。”崔冰眼珠一轉,將水杯往桌上一放,繞到邊打量了一下,滿意道:“這看上去雖沒我那邊那張那麼舒服,但睡幾個晚上,也不算將就。等公雞打鳴的時候我再回去,不就安全的多了。”南宮星摸了摸下巴,道:“守著我這麼個壞蛋,你還覺得安全的多麼?”崔冰臉上一紅,哼了一聲道:“親也被你親了,摸也被你摸了,連股都被你打過,我還有什麼好怕。

再說,你…你就算再下,也…也不會強要欺負我。世上的壞蛋要都如你一般,我不管睡在那兒也用不著害怕。”

“停停停,高帽子可莫要再戴了,”南宮星笑嘻嘻的站起來,走到邊到“你再怎麼把我往君子的方向推,我也不肯放著美人不抱去睡地板。

你要真不想走,就把衣釦帶都綁結實點,靠裡躺躺跟我擠擠,把被子千萬裹緊些,免得我把持不住獸大發。那可就悔之晚矣。”崔冰抿一笑,抬腳脫掉靴子,將裹足緊了一緊,外衣長裙都不敢除去,就這麼坐在上一轉一滾,翻到靠牆內裡躺下,足尖一勾一挑,將被子蒙得結結實實,一副聽話乖巧的模樣,道:“你才要千萬小心,要是一個把持不住把我的本金貪了,我就此賴上你,你可要大大的虧本。”南宮星哈哈一笑,側身一躺橫在邊,足跟一勾屏風,將兩人徹底擋住,道:“能換你這麼個伶俐可愛的姑娘跟在身邊,出什麼也談不上虧本。”

“我可一點都不伶俐,”崔冰側頭望著他,突道“你看我苦思冥想到現在,也沒想明白,那把碧痕,我怎麼就突然把它拔出來了呢?”南宮星笑道:“這把劍碧姑娘用了好些年,再怎麼說,也不能是把拔不出來的樣子貨吧?”

“你就會跟我裝傻,”崔冰哼了一聲,從被窩裡一條胳膊出來拍了他一巴掌,道“碧痕那機關普通人哪裡知道,我被著拔劍的時候冷汗把衣服都溻透了,你偏偏還一副有成竹的德,好像我就一定能拔出來似的。我要是試不出來那個機關,看你怎麼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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