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圧力大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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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眾人自行製作時,還能依著各人暗器的使用習慣略作改動。這門本事旁人也有,可遠不及她的細巧妙,諸軍不由歎服。於右崢意味深長道:“大人真是好福氣。”一連三
宿山林,環境算得上艱苦。
但對草莽豪傑而言經歷慣了的算不上什麼。世家公子則一個個咬牙忍受,幸好此前在軍營裡歷練了許久,倒也不是熬不住,連顧盼也是如此。
至於倪妙筠與瞿羽湘也常在野外,沒什麼難熬的地方。三來眾人輪番分批進城採買些乾糧,外加打些野味,衣食無缺,也終於等來了經過許縣的運糧車隊。
許縣常有暴雨,臥牛山一帶空氣溼,糧食最怕的便是受
了發黴,尤其這是至關重要的軍糧,出了岔子誰都吃罪不起。
長龍般的車隊押送的軍馬不足一千,另有四五千人俱是民夫。眼看著還有五十餘里就將抵達許縣,也能歇一歇腳,車隊不由神一振,又是疲累
襲了上來。
“大人,來了,以屬下的眼光來看,這裡沒有什麼高手。大人神機妙算,佩服,佩服。難怪屬下今晨起了一卦,卦象【大有】本主中正平和。
但看此地地勢東高西低,又是客依主人之象,卦象偏弱,偏弱。可屬下平生所起之卦,就沒比今晨這一副品相更好,更漂亮的。
現今屬下這才明白過來,咱們哪是客呀?大人到哪,便是哪的主人,許縣這一地亂不亂,大人說了算!這一卦【大有】於中正平和之中現上上大吉!託大人鴻福,屬下的卦象修為又進一層。”楊宜知鐵塔般的身形太過突出不適合前來,拍起馬匹來便以殺手相師墨雨新為最。這貨靠著一張嘴皮子行走江湖,捧起人來不僅絲毫不知羞,還能無時無刻隨時隨地。結合那一口玄奧的卜算說辭,簡直讓人挑不出
病。
“你這嘴…我沒剃個平頭啊…好吧好吧,承您墨師吉言啊…燕國高手?燕國高手在桃花山全讓我娘殺得乾乾淨淨,還有個的高手,你不會以為丘元煥親自跑來押送糧草了吧?
要不欒楚廷也在這裡?
“吳徵嗤笑一聲,燕國高手所剩無幾,這也正是他此行的最大倚仗。
“祝夫人威武無敵。”眾人恭維聲中眼裡都放出光,看著燕軍就像一堆待宰的羔羊,有些
子急的不由連連
著嘴
。車隊由遠及近,載得滿滿當當的糧草將
溼的土地壓出深深的轍痕。許縣一帶連
陰雨,但車隊上的糧草卻用蓬布一層又一層地包起。
這種布料既能保持內裡的乾燥,對外又有防火之效,不容易點著,燕軍常年征戰,一切都頗得法度,只是倉促間運糧的軍伍也是嚴嚴整整。埋伏於臥牛山的突擊隊摩拳擦掌,都眼巴巴地望著吳徵,盼望他早些下令好大肆快意地衝殺一番!
奔行千里至此,第一戰的頭功誰都想要。吳徵不著痕跡地瞥了眼長安城方向,冷笑一聲。他對燕國的仇視絕不亞於這些飽受欺凌的盛國人。
桃花山一戰,他的生父待他憚之如虎,恨之入骨。祝雅瞳的風姿與憐愛一同永遠刻在他心裡的,還有凶神惡煞的燕國高手。這些都是他生父派來,要置母子倆於萬劫不復之地!
他對燕國的皇室沒有一丁點的羨慕與不甘,也沒有一丁點的好,有的只有刻骨的仇恨。自桃花山夜戰起,吳徵與欒楚廷就已不死不休,全是血海深仇。
“吃燕國的飯,喝燕國的水,咱們行走江湖講究的就是一個有恩必報。來,現在把他們燕國的火石還給人家,再幫他們造一頓香噴噴的晚飯!”待押送糧草的軍旅走過埋伏地點一半,吳徵揮了揮手,瞿羽湘張開弓朝天出一隻箭。平常的箭,彷彿山林裡的獵戶想
下鳥兒時落了空,有氣無力地飛行一陣就掉頭落下,卻在盞茶時分過後,引得寂靜的山林裡一片騷動。押運的燕將忽見林中忽然跳出數十個人來,一個個的衣冠隨意,有些被山上的荊棘劃破了。
有些則臉上還有泥漬,吊兒郎當,簡直像是許縣裡的破落戶跑來臥牛山中集會來著“你孃的賊鳥,不要命了嗎?”五名兵丁打馬上前,一鞭就朝著破落戶們打了下去,大過年的南方打得昏天黑地,連帶他們也過不好年,正心頭沒半點好氣。
若不是估計新年討個好彩頭,揮下去的便不是馬鞭而是大刀了“你孃的賊鳥,敢打老子!”破落戶中一個胖大男子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空中一陣亂抓,便把五條長鞭一同拿在手中一揮一扯。大力傳來,五名兵丁慌忙齊齊使力拿住馬鞭,穩住身形。五人一同使力居然拉不動胖大男子,他們立知不妙。
正待撒手趕馬後退之時,破落戶們忽然一同暴起,將五名兵丁全數抓下馬來,只幾拳下去,兵丁便軟趴趴地倒在地上沒了聲息。這些破落戶當真膽大包天,似乎見了血腥發了兇
,居然哇哇大叫著朝燕軍糧車衝去。
“放箭!”燕將絲毫不亂,當即下了格殺令。護衛的軍士雖不算多,弓手就更少,但要對付這麼些個破落戶實在不難。弓弦響處,一輪齊也有二百餘支箭,飛蝗似地聲勢驚人。破落戶們齊齊發聲喊掉頭就跑。
原本衝在最先的四人跑得慢,肩頭,手臂等處都被箭中倒地,在同伴們的扶持下踉踉蹌蹌地向山腳下的樹林逃命。
燕將心中狐疑,敢來襲擊運糧車隊,族誅都不算重,這幫破落戶再蠢還能吃了豹子膽不成?他本能地覺得不妥,更不敢怠慢,揮手喚過一隊百來人的騎軍下令道:“去看看,務必小心在意。”這隊騎軍風馳電掣般趕了過去,追著又是一輪箭雨,只是那幫破落戶似被嚇破了膽,使出吃的力氣兩腿像張了翅膀,連滾帶爬地跑得比兔子還快,居然箭枝
之不及全數落在地上。
眼看破落戶們跑進了山林,原本行軍便有逢林莫入的大忌,對於騎軍而言更是大忌中的大忌。可在燕國腹地地盤上,任由燕將警示小心在意,那警惕之心還是很難打起。領頭的騎士略一猶豫,還是揮手引軍進入了山林。
人仰馬翻的嘶鳴聲響起,山林裡視線被阻隔之處的喊聲令人心悸,林木更是成片地劇烈搖晃,彷彿有看不見的惡鬼將進入的人馬噬。
不過盞茶時分,一切又沒了聲息。只有先前被中箭頭負傷的一名破落戶又鑽出樹林,探頭探腦一陣便又縮了回去。
“阿彌陀佛,陰人真是他孃的給勁…”忘年僧雙手合十高宣佛號,一臉的肥都幾乎飛舞了起來,比剛御了個絕
美女還要通體舒泰。
“給你媽!衝啊!還等什麼?”於右崢怒罵著一踹剛俘獲的戰馬,緊跟著戰馬便跑出了樹林,暗歎到了軍伍裡,汙言穢語不自覺地就多了起來,隨口而出無論如何控制不住。
比起忘年僧口與佛偈齊飛的養氣功夫著實遠遠不如…戰馬受驚又識途,登時朝著燕軍糧車衝了回去,一干破落戶跟在戰馬背後狂奔,居然不遜其速。燕將咬牙切齒,又是一手心的冷汗。他知道善者不來,自己又肩負運糧重任。
這一回若是失了糧草,當真吃罪不起。燕盛兩國雖開戰,許縣一帶遠離戰區原本安全得很,再南行二百餘里,自然有騎軍前來接應。
可是這些人究竟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再一想便即恍然,盛國大軍遭到鉗制動彈不得,可就這麼幾十人要摸到許縣附近,那是神不知鬼不覺。所疑惑的是,幾十人就敢朝著自己千人的軍伍衝鋒?破落戶們真的敢。
失了控奔跑的戰馬成了天然的盾牌,中了數十支箭才終於不支倒地,藉著戰馬的掩護,破落戶們也衝過了弓箭最具威脅的距離,七八丈的距離,趁著弓手們搭箭的功夫,破落戶們手一揮打出成片的暗器。
弓手們箭每人一次只得一支,這些暗器卻是密如雨絲,人人一揮手便是十餘樣,大的鐵蓮子,小的梅花針,五花八門的什麼都有。
且這幫破落戶各個武功驚人,甩手打出的暗器威力堪比長弓,燕軍雖全副武裝,仍有十餘人被打中面門,慘叫著倒地。燕將尚未下令。
只聽背後,側方齊聲吶喊,又從山林裡閃出二百餘人來,齊齊向著燕軍衝鋒!燕將咬牙切齒出長刀吼道:“殺無赦!”敵人至多不過三百餘人,己方以三敵一可謂穩
勝券。
何況還有五千餘的民夫,左近許縣一旦得了消息還能即刻支援。他要做的便是把這幫人遠遠地與裝滿糧草的車隊隔離開,然後全數殺乾淨,一個都不放過!
燕軍怒吼著衝了出來,這幫破落戶將他們戲耍得夠了,還傷了百餘名名兄弟,當真是惡從膽邊生。燕軍一衝鋒,那幾十名以暗器傷人的破落戶掉頭就跑,一來一回,堪稱來去如風,這一回他們不再聚集於一處。
而是鳥獸一般四散奔逃。戰鬥很快就成了混戰。破落戶們一齊打出暗器的聲勢還讓人心有餘悸,不想分散開來後,單人作戰更是盡顯妙的武功。反觀燕軍無奈地分散之後,戰力大減,不多時便頻頻有人受傷倒地,生死不知。
破落戶們先行解決了百餘名騎軍,壓力大減,只見戰場之上人影憧憧,不時有破落戶衝破軍陣,向著由民夫暫時守衛的車隊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