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說會子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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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既然知她心結便迫她說,既能治好她,自也能治好盼兒…讓她親身先試一試,萬一不成,也不至於害了你。她無可奈何方才從了…”
“啊喲…”顧盼現下已不是孩童,自知箇中的旎纏綿,又聽自小心愛的大師兄要用此法來為自己【治病】,不由失聲驚呼中面頰緋紅。
她哪敢再去看吳徵,目光閃躲著左右連,正見倪妙筠也低下了頭,雪樣的膚
竟越發白了,唯獨兩隻幼圓的秀耳嫣紅如血,越發醒目。
“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這樣迫親近之人,說起來著實有些無恥下作,可我至今從不後悔,將來也決計不會!
【道理訣】正是她那本門功法的剋星,菲菲的病好了,她現下的風姿那是崑崙山上那個滿面愁苦的女子可以比擬?我待她一片真心,她也全心全意的待我,一點都不後悔。盼兒,我們不是有意瞞著你。
只是這些事各種恩怨曲折,有些話從前難以啟齒,是大師兄的錯…”
“撲通”顧盼忽然雙膝跪地,見吳徵一驚站起,少女板著臉道:“大師兄你坐好,不許亂動,受盼兒一拜。”
“救母之恩沒齒難忘。從前盼兒不知各種箇中因由,心中老是怪罪掌門師兄,請掌門師兄贖罪。”顧盼磕了三個響頭,令吳徵傻了眼,他萬萬沒想到一番話說完,居然是先受了這份大禮。顧盼起身之後又擦去眼角的淚珠,香一扁又嘟得老高道:“你們老早就能與我說,就是不說,當人家是小孩子只知道發小孩子脾氣,這些就是你們的錯,哼!”
“是是是,當然了,這些話你孃親怎麼能說?豈不是羞死人了?當然是大師兄來說,沒說就是大師兄的過。乖,莫哭。”顧盼不知是委屈還是念及母親的不易,眼淚擦了又擦依然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就要哭。”顧盼一賭氣,眼淚掉得更狠了,滿腔幽怨道:“人家又不是不近人情,還一直替孃親不值,想著不管旁人怎麼看,我就支持她找一個好人家。
你們偷偷摸摸,好快活麼?提早說了不成麼?非要瞞著我,欺負人,你從小就欺負我,現下還欺負我…”
“我哪敢啊,那是楊宜知…”吳徵震天地叫起屈來,先把楊宜知抓來墊背,又是賭咒發誓,又是痛斥己非,好說歹說,終於勸得顧盼暫止了啼哭。顧盼知她還有話要說,發洩了一陣便道:“孃的功法是什麼,那麼門?”
“呵呵。”一說到此事,吳徵便面殺氣道:“和寧鵬翼有關,我猜測燕國皇家的【九轉玄陽決】,暗香賊黨的【玄元兩儀功】,還有咱們崑崙派的【娉女玄陽訣】都出自於他,連【道理訣】都是。
我現在非常有興趣想知道,咱們崑崙的這兩本功法,到底是怎麼來的!”
“肯定?”說了許多看似與倪妙筠無關,其實箇中林林總總也是告知她自己並非卑鄙無恥之徒,實在事出有因,又責任在身躲不過去。
到了功法這一處,便是請她一道兒聽一聽的主因了“確鑿無疑,我自己練的【道理訣】,菲菲練得【娉女玄陽訣】,兩相印證一清二楚!”吳徵咬牙切齒道:“這四本功法,唯獨道理訣不坑人,其他全都是挖好了的大坑就等你來跳。咱們一家人老老小小,上上下下,都被寧家害得好慘啊。”
“嗯,我…有句話想問你。”倪妙筠見顧盼幾度言又止,實在忍不得了,又擔憂再出什麼意外,戰事如此緊張的時刻怎生得了:“盼兒接下來怎麼辦?”
“當然是待此間事了,一道兒回家了。”顧盼搶著道。
“一道兒回家!”***夜已深,軍營裡也剩下火把的噼噼剝剝聲,與巡夜兵丁整齊又輕微的腳步聲。這支軍三天前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搏殺,在血與火的地獄中爬了出來,取得了一場足以彪炳的大勝。軍心正是這樣更為凝固。白
裡要準備行程,以後軍為首全營都忙得汗下如雨。
夜間諸軍休息,巡弋的兵丁便刻意放輕了腳步,以免打擾了美夢。顧盼還是蜷縮在被褥裡,星眸閉合,長長的濃睫像一屏珠簾垂落,紋絲不動。
這麼多個夜晚來,今夜睡得分外踏實,分外地香酣。以至於睡了,嘴上還掛著甜甜的微笑,讓
角兩處梨渦深深。嘟起的
瓣似又有遺憾,不知是不是念起了久別的母親。
吳徵撫在她後背的手拍得越來越輕,待少女鼻腔裡傳來輕微的可愛鼾聲時才悄無聲息地抬起。
一時眷戀不捨,又不敢再呆下去,只得快速起身閃了出去。臨睡之前,顧盼躲進了被窩裡將自己裹得緊緊的,才出聲讓吳徵進了營帳。已不是幼時的歲月可以隨意摟摟抱抱,不僅吳徵不敢,顧盼也已知羞,哪還能兩小無猜夜相隨。
綺念重重,吳徵心中大蕩,指尖少女的幽香遠比意還濃。長大了的少女,遠比孩提時更加
人。逃也似地鑽出營帳,吳徵
了口氣,抹了把額頭冷汗,惹得身邊陰影中傳來鄙夷的冷冷一哼。
“呀,怎麼還沒睡?”失態之處讓人瞧了去,還是大體上已有了婚約的女子,吳徵顏面掛不住尷尬笑道。
“怕你做壞事。”倪妙筠瞪了他一眼,目光快速一掃,繃緊的面才鬆弛下來。她髮梢猶有溼氣,身上只著了件單衣,想是剛來了不久。
“瞧你說的,我像那種人嗎?”吳徵一臉的冤枉。在軍營裡的子可不容易,身為主將,尤其是在危機四伏的時候,那點兒歪念頭全得壓在肚子裡。可
望與生俱來,吳徵不能不代表他不想。
“不像。”倪妙筠鄙夷地扁著嘴道:“你就是!”
“喂…你這人…以前不說話的時候沒發現,現在話越來越多,嘴越來越毒?”吳徵大搖其頭嘖嘖連聲道:“憑什麼瞧不起我?我這自制之能難道有問題不成?”倪妙筠大而清澈的眼眸眨呀眨,停了片刻又眨了幾眨,低聲道:“我不知道。有時候我剛覺得你是,你又做些讓人推翻所有信心的事。”
“你在說什麼事嘛?若有疑團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詳參詳,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呢?”吳徵湊近女郎面前,看她俏臉繃得緊緊,異常嚴肅,彷彿一個答案會對她造成什麼重大影響似的,遂輕浮笑道:“總不會你現在還在生我的氣,沒這麼小心眼吧?”被男子湊近跟前,倪妙筠原本就沒來由地緊張許多,吃了一更是慍怒。她不願落了下風,也
齒笑著低聲道:“你傻了麼?我怎麼可能不生你的氣,我恨不得一劍刺死你得了。”
“笑起來真的好看。”吳徵驚豔地瞪大了眼連聲讚道:“很少見這麼顆粒均勻,大小適中,又整齊潔白的貝齒。多笑一笑讓它們曬曬太陽,豈不比板著個臉好看?從前玦兒也這樣,可比你要好些,她只是冷冰冰的,可沒有成天板著臉。”
“你…”倪妙筠被吳徵幾句話憋得一口氣堵在口,強要發作吧沒甚大的緣由,不發作又憋得難受。臉上雖還留著笑,明眸卻瞪得又大又圓,大口大口地
著氣以至於
口不住起伏。
“哪,眼睛也好看,黑白分明。有沒有人贊過你的眼睛既圓又潤,又大又亮?這麼大的眼睛本就不多,難能還恰到好處。有些人眼睛大,幾乎把臉盤子都佔去一半,怪異得很,有些人呢就大而無神,跟死魚一樣,”吳徵笑容越發燦爛,也不知是發現了前所未見的美麗,還是因為惹怒了女郎而得意:“像你這樣好看的眼睛,當真少見。”
“呵呵,比不得你那位顧盼生輝,連神飛的好師妹。”倪妙筠收起笑臉冷冷地嘲諷道:“怎麼,有她在身邊你還有功夫看旁的人麼?”
“呀,為將之道,當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何況倪監軍離我這麼近,六路被你佔去了四路,八方也被你佔去了五方,怎能看不見?”吳徵搖頭晃腦,實在憋不住笑一咧嘴道:“你要是心裡堵著有氣想罵人,我就站在這裡讓你罵個痛快好麼。”
“你還笑話我,你還要笑話我…”倪妙筠大怒,在軍營中不敢高聲喝罵,氣得只能粉拳連捶。
手上雖不帶內力,打在吳徵肩頭口不免砰砰有聲。女郎唯恐驚動旁人,只捶了三五下便即停手,一口氣憋在心中發洩不出來,更是難受了。
“哪裡笑話你了。”吳徵解下斗篷給她披上,柔聲道:“大冷的夜晚也不穿戴整齊些,這麼急匆匆地跑出來,我心疼還來不及,哪裡捨得笑話你。”過了除夕時已初,但葬天江以北冰雪未化,晚間更是夜
深重。倪妙筠內功再深湛,呆在寒天裡也有些瑟縮。寬厚的斗篷披在身上不太合身,溫暖的體溫捂了上來,連火氣都被捂滅了不少。
“走吧,我送你回去,若有什麼不痛快的地方,咱們坐下來說。”
“誰要你送。”倪妙筠火氣消退,便覺口跳得厲害。
身上的斗篷不僅有溫度,更有男子的氣息。吳徵素來愛潔,身上的雄烈氣味也是乾淨好聞,倪妙筠面泛紅,幸虧在夜間看不分明。
“這斗篷…我的…我也會冷啊…”吳徵手指朝女郎身上的斗篷比了比,又朝自己劃了劃,目瞪口呆道。
“哼,你就知道顧著自己。”看著男兒一副吃驚的傻樣,倪妙筠險些笑出來,忙一板面孔拔腿便行。
“亂說,我向來思慮周全一石二鳥。送了你回去,說會子話,我拿了斗篷自回帳裡,一來路上不會著涼,二來這斗篷要是落在你的帳篷裡,明早被旁人看見了,你猜猜要怎生說你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