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枝節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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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弘與海韻在艙頂手,突如其來的昏眩令他無法施展,捱了一劍向江心掉。

半昏中,他模糊地想:“完了,我中了花花太歲的香。”水聲震耳,他只到身軀重重地拋入水中,呼一窒,便失去知覺。

不知經過多久,他終於甦醒。

燈光耀目,死一般的靜。

他本能地一驚而起,起上身。

一陣徹骨奇痛襲來,他叫了一聲,重行躺下了。

他發覺自己躺在一張木上,處身在一間斗室中,是茅屋,傢俱簡陋,一牛油燭火焰閃動。

肋下疼痛徹骨,痛得他冷汗直

身上換了灰直裰,肋下的傷是纏好了的。

他的叫聲,驚醒了用木凳上伏欄而睡的一位中年婦人,一蹦而起按住他急叫:“不可掙扎。糟!一定是創口崩裂了。”他按住傷處,虛脫地問:“大嫂,這…這是何處?”中年婦人避開話題,說:“當家的從江上救了你,好好定下心養傷。”

“這裡是…”一聲豪笑,門推開了,耳中響起洪鐘似的怪嗓音:“這裡是大泊湖嶽山,久違了,閣下。”進來了五個人,為首的人年約半百,豹頭環眼,虎目虯鬚,壯實如能,高大雄偉。

他冷笑一聲:“姓龐的,在下終乾落在你的手中了。”姓龐的哈哈狂笑,笑完說:“對,我一筆勾消龐勇等到你了。”

“你投入紫袍神君手下,得了多少好處?”一筆勾消怪眼一翻,叫道:“胡說,閉上你的臭嘴!”他不在乎,冷笑道:“劫船時你為何不照面?哼!你該給在下一次公平決鬥的機會。”

“放你的狗!太爺一年來就沒做過半筆買賣,誰劫了船?”

“你…”

“你已昏睡了一天兩夜,大概睡昏了頭。”

“一天兩夜?”

“太爺的人把你撈上來,你像一條死狗。”

“不是你與紫袍神君的人劫船?”

“見你的大頭鬼,太爺豈是與那兇魔同合汙的人?不錯,太爺是江洋大盜,但要錢不要命,不劫孤寡,不傷婦孺,不劫清官,而紫袍神君那狗崽子卻是雞犬不留,殺人無數,財其次,你以為太爺是這種人?”

“你不是自辯吧?你不是這種人麼?”

“放!太爺為何要自辯?你已是太爺砧板上的一塊,切割由我,紅燒清燉由我作主,用得著辯?”

“江上劫船的事…”

“太爺已經享了一年福,含飴孫不問外事,只知前天江上有一場好殺,沉了一條船,死了不少人,其他一概不知。你就是那條倒黴船上的人?”杜弘只覺心向下沉,一陣慘然,說:“數十條人命,葬送在那老魔之手,他…他太殘忍了。”

“是紫袍神君下的手?”一筆勾消問。

“他在你的江面作案,你不知道?”

“我說過,太爺已一年不問外事了。”

“你跳在大江裡也洗不清嫌疑。”

“濁者自濁,清者自清,太爺怕什麼?”

“我會查出來的。”他悻悻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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