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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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趕到時,先行出警的110警員已經封鎖現場,正在進行初步勘察。

我剛打開車門,剛才打電話給我的女警黎星玥便跑過來:「林隊,不好意思,週末打擾你休息了。這是我們初步調查的結果。」我接過記錄單,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詳細記錄了現場的情況。我點點頭:「不錯,辛苦你了,玥兒。」星玥笑著低聲說道:「注意些啊林隊,這種場合別這樣叫我。」我邁步下車,藉著車門的掩護在玥兒結實的部捏了一把:「知道啦,快忙你的去吧。」玥兒忍著笑,在我腳上踩了一下,迅速轉身跑回了現場。

我走進案發別墅,不驚歎於這些富豪的奢華:地上的四層共上千平米的別墅;挑高七米的寬闊客廳,彷彿一個小廣場一般;十幾間客房分佈在一到三層之間;一樓的大浴室裡安放著一個八九米長的多功能浴缸,簡直就是一個小的泳道啊。

我正看得發呆,背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林隊長,這間浴室我老公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是不用的,出事的地方是樓上的浴室。」我轉過身,看見身後站著一位三十出頭的美豔少婦,聽她這么說,想必她就是死者的夫人,可她臉上卻看不出什么悲傷的神情,語調中透著一股冷漠。我看了看案情記錄單,死者身為集團公司老總,已經62歲,眼前這位不知是他的第幾任太太了,這種冷漠的表現也不算意外。

我上到二樓,看到事發的浴室已被封鎖,幾位勘查人員正在小心取證。樓梯口有一個二十多歲衣著豪華的年輕人,一邊煩躁地來回踱步一邊衝著電話大聲喊叫,喊話的大致內容無非是我老爹已經掛了,現在公司的事我說了算,你們都要聽我的。我搖了搖頭,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啊。

我走向浴室,看見在旁邊房間裡,玥兒正在問訊一個保姆打扮的少女,浴室的地板上,死者倒在地上,渾身赤,手捧心口,臉上表情痛苦,但周身上下除了倒地時的磕傷外沒有任何傷口,房間也沒有被入侵的痕跡。從屍身僵硬程度估計,死亡時間是九個小時之前也就是昨天晚上。

我看著他那肥胖的身軀,心想:「這十有八九是突發什么急病。今天就例行公事先進行現場取證,關鍵就看屍檢報告了。」整整忙活了一個上午,完成了現場取證後,法醫帶走了屍體,我又提取了別墅裡安裝的幾個攝像頭所拍到昨晚的監控錄像,之後我們刑警隊一行人便打道回府。案發別墅依然封鎖,不過這些富商個個都是豪宅遍地,他們孤兒寡母不愁沒地方安身。

當天下午,我們小組的人聚在隊裡的會議室分析案情,六七個膀大圓的大老爺們圍坐在會議桌前七嘴八舌,我的注意力則有一半都放在隊裡僅有的兩朵警花身上:坐在側邊留著齊耳短髮的是我的老情人玥兒,另一個就是正在分發資料的剛來不久的見習刑警許楓玲——幸虧有這兩朵警花在,隊裡開會的時候還不至於讓我的眼睛太寂寞。

在他們議論的同時,我逐張翻看著整理出來的與本案相關人員的資料——死者:某集團公司王姓老總,62歲,離過兩次婚,旗下公司勢力龐大。

死者夫人丁某:34歲,是死者第三任夫人,結婚三年,據說其夫關係不甚和諧,事發當晚出門整夜未歸,但有人可以作證事發時她並不在現場。

死者兒子王某:25歲,是死者第二任子所生,也是死者唯一的獨子。自小受寵,揮金如土,從他上午的表現來看似乎急著從父親那裡早點接管公司。事發當晚獨自出門飆車徹夜未歸,早上回家發現他爹已經掛點了。

死者秘書何某:22歲,從資料照片看來樣貌平平,似乎本不是一個能成為老總秘書的女人。據查是由於丁夫人上位以來,對王總身邊的漂亮秘書挨個大清洗了一遍。本週二她前去歐洲出差,現在正在回國的飛機上。

保姆於某:20歲,外地來的打工妹,樣貌也很普通,當然這也是丁夫人層層把關的結果。事發當天是週五,所以下午的時候她就結束工作離開了。

另外還有幾個最近與死者來往頻繁的人,其中兩個值得注意:一個是死者的生意合作伙伴葉某,33歲的美婦,倆人在生意場上過從甚密,據傳最近似乎產生了一些過節。另一個是死者生意場上的對手劉某,45歲的男人,兩人的公司在市場競爭上鬥得很厲害。

另外據別墅內攝像頭拍攝的錄像顯示,自從昨天下午保姆離開後,葉某曾來登門拜訪,停留一個半小時左右離開,出門時由死者陪同,說明這時的一切正常。此後就再也沒有人出入別墅的記錄了。通過電信公司查找的事發前後的電話通話記錄也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據這些資料,我認為意外身亡的可能很大,如果真是這樣就省了我們很大的力。如果是謀殺,天哪,這簡直就是無頭案……

這時,初步的屍檢報告送了過來:死者的致死原因是心搏驟停,死者生前患有高血壓、高血糖、高血脂、脂肪肝、前列腺肥大……我由衷的到這位老總能活到62歲已實屬不易。

會議室裡的一陣紛亂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抬頭看著這些身手不凡的部下們,他們正起鬨著要許楓玲發表對案件的看法,剛來的小姑娘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話來。這些傢伙現在膽子越來越肥了,我拿起菸灰缸敲敲桌子,大家都安靜下來。

看著他們剛才的樣子,我心裡大致有了底,他們也一定認為這八成是意外事故,否則不會表現的這么輕鬆。我故作嚴厲地說:「瞎吵吵什么,有這閒工夫繼續調查取證去。」大家心領神會地一鬨而散,轉眼間房間裡就剩下我和兩個警花。許楓玲鬆了一口氣地看著我,湊過來問道:「林隊,你對這案子怎么看?」我反問她:「你覺得呢?別擔心,怎么想的就怎么說,每一個想法都是可以作參考的。」許楓玲想了想,大著膽子說:「我覺得……會不會是仇殺或情殺?」我心中暗想:「到底只是個實習的小姑娘,大概是太急著想破個案子吧。」嘴裡接著問道:「那你有什么懷疑對象呢?」

「如果是仇殺的話,和死者生意上有關係的兩個人就有嫌疑;若是情殺,他夫人、保姆和秘書都可能作案。不過……」

「不過作案時間都不符,對吧?」

「是的,很多人都有不在場證明,沒有時間和機會作案。但如果考慮到僱兇的話……」我抬起頭望著許楓玲:「我們排查嫌疑人,除了作案時間,還有一個重要依據,就是動機。比如你剛才說的情殺,保姆和秘書的動機何在?」許楓玲說:「也許,她們是死者的小三情婦什么的……」我心中暗笑:「就這兩人的長相想傍大款當小三一準兒要把自己餓死。」這時玥兒話進來:「我覺得可能不大,就算是情殺,小三殺情夫目的是什么?這樣做完全沒好處啊,又不是保險受益人,也不可能得到遺產。」許楓玲似乎還想堅持一下自己的意見:「那……有沒有可能是倆人起了爭執而作案呢?比如為了包養費什么的?」我走過去拍拍許楓玲的肩膀:「因爭執殺人是情犯罪,而本案到目前為止毫無破綻,若是他殺必然是經過了心策劃。玥兒剛才說的有道理,小三殺情夫無利可圖,除非是為了洩私憤,但這個可能比較低。這樣吧,我們分頭從不同的方向入手。玥兒去詢問和死者生意上有來往的那兩個人,玲兒去機場接那個何秘書,第一時間和她接觸並控制她的行動,我再去現場找找線索,就這樣吧。」我看到許楓玲愣了一下,似乎還沒意識到我說的玲兒是在叫她的,我心中暗笑,小丫頭,早晚你會悉我這個稱呼的。

我們走出房間,許楓玲悄悄問黎星玥:「星玥姐,剛才林隊叫你玥兒,好親熱喔,哈哈。」星玥臉上微微一紅:「小丫頭,還敢取笑我,林隊不也這么叫你嘛,他很看好你喔。」許楓玲現在還不知道被我看好是什么意思,兩朵警花就這樣嬉笑著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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