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當年事,當年情,當年人,還有當年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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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府原是祖高皇帝欽封忠敬候之府邸,與寧遠侯比鄰而居,是以,門前這條大街又稱為忠寧街,然忠敬候府於宗武皇帝時捲入謀逆大案,事敗身死後,奪封爵,毀鐵券,抄家滅族。此後,宅邸則被賜給了武朝名臣熊麟山大人,更名為‘澄園’,熊大人告老致仕後,上折請還此園,仁宗皇帝收了園,在熊大人故里復賜宅田無數。

前後山林不算,澄園佔地總和約九十畝左右,可分為前後兩部分。

前院又被稱為外園,是男人們處理政務之處,前頭正門是扇七七四十九個銅釘的朱漆大門,兩旁是東西角門,往裡鋪著光潔整齊的巨方石板,筆直而下,對稱有兩排四所外書房,再外側是馬廄車房,及一干奴僕居所的幾排倒座窄院房,過了外儀門,正中是五間巨大敞亮的議事廳,兩旁配有暖房耳房還有茶水房之類的。

通過扇內儀門往裡,方是內院。

因顧忌避諱,明蘭坐在覆著輕紗薄簾的滑竿上,迅速把前院走了一圈,顧廷燁指著幾處地方略略認了一下,一待進了內院,顧廷燁立刻要求明蘭下地步行。明蘭委婉的表示,她身嬌體弱,不堪長時間步行,還是坐滑竿的好;男人立刻眼神異樣,湊到她耳邊更加委婉的表示:你莫非是為了保持體力……?

明蘭想了想:“我還是走吧。”男人的眉眼稜角分明,鼻薄,眼神深邃,似乎在無聲的笑她。

內院最前面正中是五間配有鹿頂耳旁的大廳堂,堂前匾額上龍飛鳳舞個大字‘朝暉堂’;明蘭暗暗叫了聲好,轉頭道:“熊大人到底是兩朝元老,清宿耆,書香門第,也沒用什麼喜慶的字眼,只‘朝暉’這兩字便儘夠了!”顧廷燁看著這個字,也是點頭。

朝暉堂左側的小院,圈成顧廷燁的內書房,右側是一間偏廳及草木穿堂,其後,隔過一條白石甬道和一道垂花門,是七間七架的正院,兩旁有重廂房,重耳房,前後疊抱廈,一大跨所足有二十多間屋,氣派宏大,裝飾廣麗,上書個大字——嘉禧居。

明蘭看著眼,多看了幾眼,才認出今早她就是從這裡啟程的。

嘉禧居後門間倒座抱廈後有兩道角門,一道通著後廊,那裡還有一處小小的議事廳,大約是讓內眷們理事會客用的,還有一道連著穿廊,通向一座大花廳。

明蘭看的發暈,還兩腿發軟,顧廷燁看著她頭暈眼花的樣只覺的好笑,便拉她先去用午飯,待歇過午覺後,夫才接著逛。

以嘉禧居為中心,朝北,朝東,朝西,分別圍有五處院及排房,這些地方大約是讓老爺夫人還有哥兒姐兒們住的,可惜,現在都空著。

近些院的和正院以抄手遊廊相連,遠些的隔著南北夾道,再後面就是一片花草芳菲的園及山林,明蘭團團走了一圈,最喜一處蓮花池,波光粼粼,水清幽,湖面蓮蓬花香,水下隱約見蓮藕節節。這池塘一頭連著藕香亭園,一頭直連著那座大花廳。

明蘭走的累了,走進藕香亭中歇息。

“這麼大宅,就我們兩人?”明蘭看了看周圍的八面門窗槅扇,趴在蓮池邊的琅玕廊上,有氣無力的問道。

“這算什麼大。”顧廷燁站在庭廊上,面朝著寧遠侯府方向,那裡如今是一座小山林,靜靜道,“你也去過襄陽侯府,那裡可有這兒兩個多還要大。”明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低頭暗想:這傢伙想搞合併!只希望不是違規擴建。……姚依依那時代,每逢寒暑假結束即將開之時,飛龍活跳了一個假期的生們都會老實的呆在家裡,忙著趕工作業;時隔這許多年,姚依依很神奇的又看見了這個場景。

這天夜裡,用過晚飯後,顧廷燁從外書房搬了一大堆折進屋,在連通主臥的西次間案上鋪陳了一桌,擺硯蘸墨,低頭認真細看,一邊看,一邊還寫註釋些什麼。

明蘭看的目瞪口呆——明天要上朝奏對見皇帝了,所以連夜補功課嗎?

看顧廷燁低頭深思看折,明蘭原想說‘您慢慢用功,我先去睡了哈’,誰知顧廷燁卻拿出厚厚一大疊賬冊和僕從名單來,放到明蘭面前,希望和她‘一起努力,共同進步’。

明蘭忍著哈欠,只得坐到另一旁的小翹幾後,攤開賬冊清單來看;夜燈冉冉,顧廷燁見紅袖相伴,大到愉快,轉眼瞧見一旁呆呆立著的丹橘,便道:“橘,去沏壺釅釅的茶來。”他依稀記得明蘭身邊丫頭的名字,好像都是水果之類的。

這個不錯,好記。

丹橘心疼明蘭,原已備好了中衣熱水,想讓明蘭早些歇息,見狀只得轉身出去沏茶備點心,抱廈里正看著爐火的秦桑見她一臉悶悶不樂,便問道:“怎麼了?”丹橘心裡不痛快,嘴上卻不分毫:“把今早剛送來的新鮮葡萄拿出來,再把那水桃切開幾瓣。”說著,自去櫃裡取茶葉茶壺。

秦桑聞言便起身去了,一旁的綠枝頗覺奇怪:“姑娘不是說想早些睡嗎?”

“要叫‘夫人’!”丹橘板著臉,拿出一套嶄新的‘喜鵲登枝’薄胎官窯粉瓷茶具來:“老爺和夫人有話要說,府裡還有好些事沒代完呢。”碧絲捂嘴輕笑:“說起來老爺真好笑,昨他居然對著秦桑姐姐叫‘棗’,對著小桃叫‘桃’,還對著我叫‘李’,丹橘姐姐,老爺叫你什麼了?”丹橘從門邊的爐上提著大水壺過來泡茶,沉聲道:“剛離了管束才兩天,你嘴裡就不不四起來了?老爺也是你能編派的!叫這府裡的人聽見了,還當盛家出來的都沒規矩呢!”秦桑端著切好的新鮮水果進來,綠枝拿出個六寸見方的蓮花樣水晶碗,兩人洗了手擺放起水果來,邊擺水果,綠枝邊道:“把這小蹄狂的,回頭叫崔媽媽狠狠罰一頓就好了!”彩環看著她們動作練默契,著實不上手,便笑道:“碧絲妹妹年紀小,不懂事疏忽了也是有的,都是自家姐妹,可別告訴崔媽媽了。”綠枝一窒,丹橘目帶不忍猶豫,只秦桑抬頭,微笑道:“碧絲,給你提個醒。咱們都是打小跟著夫人的,她什麼脾氣你還不清楚?如今咱們剛來這裡,正是給夫人做臉面的時候,你可別糊塗了。”語帶深意。

碧絲神一凜,立刻閉上嘴,彩環頗覺奇怪,又不好追問,故意道:“以前在盛府時,都說位姑娘中,六姑娘脾氣最好,待人最寬,便是咱們做錯了什麼,怕也不會狠罰的吧?”丹橘對幾個綠的情義深厚,常不好過分責罰,對彩環卻有幾分提防,看著彩環,緩緩著:“夫人說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什麼掉碗摔杯的都好說,便是辦砸了一兩件差事,但問明情由,罰過便好;可只有一樁,卻是斷斷不能的。”

“哪一樁?”彩環緊張的追問,轉眼變臉笑道“姐姐與我說了,我也好長個記。”

“心術。”丹橘盯著彩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計是什麼,但凡心裡起了什麼對不住人的歪念頭,便是千好萬好,也不能要了。”彩環心裡一顫,面上卻一臉敬服,連聲笑道:“夫人說的正是,咱們做丫頭的,最要緊的便是忠心,旁的什麼都是次要的!”說著,想到一事,輕聲問道,“……對了,原先不是還有位叫燕草的妹妹麼?她怎麼沒跟來?”丹橘瞥了她一眼,乾脆道:“她年歲到了,老孃求到老跟前,自去配人了。”彩環還想再問‘不是還有位尤媽媽麼’,綠枝已高聲叫道:“小桃翠袖這兩個蹄,不過收拾幾件箱籠,怎到現在還不回來?!”

丹橘端著盤去了正屋,臨走前,想了想,又放了個紅豔豔的大石榴在裡頭,笑眯眯的將茶水果點在屋裡擺放停當,她見明蘭衣著單薄,又從裡頭拿了件家常的月白底雪裡紅梅的襦衫出來,輕輕給明蘭披上,最後把屋裡盞羊皮宮燈都撥的亮些,才慢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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