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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逢走在他身側,一直用餘光留意著他,如果林奇面上有不適神或是惶恐不安,他便會即時地送上他的安
與鼓勵。
然林奇沒有,他閒庭信步地在刑部大牢走過,毫無懼。
林奇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他從未知曉的?
韓逢兀自在腥臭的刑部大牢裡再次陷入對林奇的戀之中,腳步輕快得像去踏青。
林奇表面鎮定,內心也很鎮定。
呵,他以前看蟲室的時候比這噁心恐怖多了。
要說極惡之徒,一個陰間的李涵就讓他徹底開眼界了,這種畢竟還是陽間的罪犯,講道理,不慌。
林奇的腳步站定,目光投向牢獄中的一個佝僂身影。
看樣子是用過重刑了,人仰面躺在地上,囚服上血跡斑斑,口往下凹陷了一大截,瘦得已全脫了相。
韓逢看了林奇一眼,林奇微一點頭,韓逢對身後的獄卒道:“提出來。”葛平府協鎮高克貪汙軍餉八十三萬兩,入刑部歸案受刑七,不肯服罪,第八
,血書狀告總兵張風喜貪汙軍餉,誣陷下屬,吐血而亡。
刑部新任員外郎林奇主事,郎中韓逢隨事,一齊暗中往葛平府調查此案,三月後歸,人證物證俱在,張風喜服罪,收押入獄,震驚朝野。
殿內,薰香嫋嫋,王太后身著華服,一手捻著細簪鬥籠裡的雀鳥,懶懶道:“這鳥,顏很奇特,
鮮亮的。”
“萬里挑一,太后喜歡便好。”嚴甫昭微笑道。
王太后專心鬥著鳥,嘴角微勾,“無事不登三寶殿,太師遇上什麼麻煩了?”嚴甫昭但笑不語。
他不說話,王太后也不說話,自顧自地用玉簪子在雀鳥的紅嘴上輕點逗玩。
嚴甫昭目光望向王太后。
她老了,比起十幾年前,自然是要老的多,不過還未算太老,在花銷了無數金銀玉石之後,仍舊保持著美貌婦人的體態,側臉一點皺紋也無,依舊白皙而富有活力。
曾經他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是共同進退的戰友,而這幾年,他們的關係已經不如從前那麼密切。
彼此之前更多的是相互制衡,行在同一條船上,無可避免的會搶奪掌舵的權利,大家都會覺著是自己佔據了上風。
嚴甫昭打破了沉默,“太后的千秋節就是這幾了,臣只是提前送個小玩意給太后,想討太后的歡心。”
“我很歡心。”王太后乾脆道。
嚴甫昭面漸漸變得冷淡,“太后歡心就好,那臣便告退了。”王太后‘嗯’了一聲,玉簪順著雀鳥美麗的翅膀輕輕滑著,待嚴甫昭的腳步聲走遠之後,才將目光落在殿門之上,眸
沉沉。
“太后,”一旁的宮女小聲提醒道,“籠子鎖開了。”王太后扭過臉,玉簪順下去刮到了緻的小鎖上,她挑開了門,提其鳥籠走到殿門前,對籠子裡鮮亮的雀鳥道:“走吧。”那雀鳥瞪著無辜的眼,縱使腳上沒有戴鎖鏈,依舊站在架子上不動。
“不會飛了嗎?”王太后喃喃道,垂眸將鳥籠往後一遞,宮人立刻接了上來,“好生養著,莫要關籠子。”宮人道:“是。”嚴甫昭出了皇宮,上了馬車,在馬車內面陰沉了下來,王太后是覺著越來越用不著他了,傀儡皇帝被一個婦人把在手裡十幾年,想挾天子以令諸侯,一腳將他踹開,將所有的權勢都籠在自己手上?
韓逢與林奇都是受了太后的調令,多年的相安無事,終於還是要圖窮匕見了嗎?當初若不是他……
嚴甫昭心中越想越亂,越想臉越沉,對車伕道:“往擷芳巷。”擷芳小巷的小院子裡後門推開,卻是連通了一個大院子。
芳香四溢的屋內,嚴甫昭從王玄真身上滾下來,略微了幾口氣,便聽王玄真哂笑道:“你老了,不中用了。”嚴甫昭也不惱,半躺著將王玄真摟在懷裡,撫摸著他光滑的背,“我不中用了,自然有中用的人排著隊等著伺候國舅爺。”王玄真用力踹了他一腳,“有必要排隊嗎?一起上,我受的住。”嚴甫昭沒有接話,若有所思地說道:“你姐姐容不下我了。”
“哦?”王玄真起身,跪坐在嚴甫昭身上,嚴甫昭是不如當年風華正茂時強健有力,不過也受得起王玄真的力道,只是目光淡淡地望向王玄真,“她除了你,誰都可以捨棄。”王玄真冷笑一聲,“嚴太師,你說這話好酸哪。”嚴甫昭也不知他與王玄真和王太后的關係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的,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掙脫不開的綺麗噩夢。
當年先帝共御姐弟,是否也如他一樣,繩索套在脖子上一般,窒息般的香豔,危險愈近,愈不肯逃離。
嚴甫昭面一沉,又是俯身將王玄真壓下,王玄真邊笑邊道:“喲,重振雄風了啊嚴太師。”
“閉嘴,”嚴甫昭用力捏住王玄真的臉,目光猙獰,“你這千人騎萬人枕的賤貨。”
“我偏要說,”王玄真抬手直接用力抓向嚴甫昭的脖子,邊氣邊笑的扭曲,“我這樣的賤貨,嚴太師睡了這麼多年也不嫌膩,可見嚴太師是比賤貨還要來得下賤百倍千倍的賤。”嚴甫昭再從王玄真身上下來時,腳步都有些虛浮了,頭臉脖子背上也全都被抓得血跡斑斑,火辣辣的疼。
世上什麼樣的美人他現在都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