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氣得捶了他一下:“你怎麼不告訴我?”

“你還病著,告訴你,也是徒然惹你不安寧。”許觀塵還要打他:“那是我的老師……”蕭贄握住他的手腕,道:“我不在乎旁人的生死。”忘記了,他原本就不會愛人。

許觀塵嘆了口氣,放下手:“至少我得去上柱香。”他垂眸,不經意間瞥見蕭贄面前的案上,放著的是沒抄完的《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

他原本就不會愛人,可他又何嘗信過這些?

許觀塵卻忽然惱了,抬手又給了他一下:“我信道啊,你抄佛經幹什麼!”蕭贄捱了他這一下,摸摸他的鬢角,也不說話。

第25章可憐兮兮正月初一時,何祭酒去了。

而許觀塵病著,一直到三後才知道這消息。

他想了想,道:“我五歲拜在老師門下,老師教我開蒙唸書,後來我在青州、在雁北,與老師之間,書信往來也不曾斷絕。老師於我恩重如山,前幾雖然他讓我不要再去,但我也不能……”蕭贄看了他一眼,見他急得眼眶都紅了,卻問:“你身子大好了沒有?”許觀塵重重地點了點頭:“前幾才犯過病,這陣子應該不會再犯了。”可是蕭贄不明白,他的拇指輕輕抹過許觀塵的眼角:“讓你去就是了,你別哭啊。”許觀塵再點點頭,爬起來就去換衣裳:“那我現在就走。”蕭贄確實不明白,那個何老頭子,有什麼值得許觀塵這樣對他的。

蕭贄就看著他,風一陣兒似的飛進內室去,換了一身衣裳,重新束過頭髮,拿起手爐。此時將將正午,連午膳也不用,急匆匆地就要趕去何府。

他做這些事兒的時候,微低著頭,還是紅著眼睛,忍不住就要哭。

蕭贄更不明白,只覺得他眼角的紅顏,像鮮桃兒上才的一抹紅顏

許觀塵全然不覺,向他作揖,便出去了。

這次出去奔喪,沒有帶上飛揚。

一來,飛揚是小孩子心,尚且不懂得生死之事。再者,還沒出年節,飛揚正玩得高興,許觀塵也沒想打攪他。

蕭贄不大放心他,就讓小成公公換上便裝,隨他走這一趟。

從宮中出來,得先回一趟定國公府。

府裡的老管事柴伯卻拱手道:“公爺,祭文找府中文士撰好,初一連著悼禮一同送過去了。”這就是不讓他再去了。

許觀塵定定道:“柴伯,老師喪禮,學生不去,叫天下人恥笑。”見他堅決,柴伯也沒法子,點了點頭,與他一同去。

馬車趕得匆忙,許觀塵問道:“老師是怎麼去的?”

“祭酒大人是壽終正寢。”柴伯答道,“除夕守歲過後,祭酒大人才躺下眯了一會兒,街上打更的聲音響過三響,他們家下人就發現了。”

“怎麼不派人告訴我?”柴伯答不出,許觀塵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小成公公,他也微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的安分模樣。

許觀塵嘆了一聲,又問:“老師的喪禮,是誰家在辦?”柴伯道:“自然是何府旁支遠房。”

“這樣。”許觀塵點頭。

上回去何府,碰見了從前同在老師坐下唸書的楊尋,還起了爭執。他以為楊尋回把事情攬過來辦,方才還想著,若是楊尋辦了喪禮,只怕他一去,就會被打出來。

許觀塵沒有再問,只是嘆了口氣。

老管事柴伯與許觀塵的阿爺老定國公是一輩人,從前給老定國公當過馬伕,後來在戰場上受了傷,不得不退下來,就留在定國公府管事。

柴伯管家幾十年,不曾出過差錯。

許觀塵之前在青州修道、在雁北戍邊,如今在宮中養病,時常不在府裡,人情往來、上下打點,都是他在辦。

但有一點,柴伯不像旁人一般,喊許觀塵“小公爺”,柴伯直接喊他“公爺”。

許觀塵明白,柴伯一直都對定國公府從前的榮耀執念頗深,總把他看作是老定國公,要他快些把定國公府完完全全地扛在肩上。

此時見他不語,柴伯便斟酌著開了口:“公爺,這次年節,宮中的年賞,比去年又多了許多。”

“嗯。”許觀塵點頭,“好好收著就是。”

“公爺的病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許觀塵沒告訴他實話,“兩個月犯一回,我也習慣了。”

“近來城中……”柴伯壓低聲音,試探道,“編排公爺與陛下的風言風語好像有點多,還有人說,除夕宮宴,公爺坐在皇后的位子上了。”柴伯總督促著他要重振定國公府的輝煌,要重振輝煌,自然不能斷袖,還是同陛下斷袖。那樣,許觀塵恐怕要被人說成佞幸。

許觀塵把他當長輩看,也不想傷他的心,只道:“過了年節,柴伯若是有空,在各家遠房之中,挑一個伶俐些的孩子來罷,我來教養,讓他襲爵。”

“難不成……”老柴忙道,“老奴近些年來,一直都替公爺留意金陵城的貴女,也為公爺攢了一些銀錢。公爺原本就是寄名修道,若此時要娶……”許觀塵飛快地答了一句:“我不娶。”自覺不妥,他低頭,又悶悶地咳了兩聲:“我這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過去了,何苦拖累別人家?還是從旁支遠房裡尋個孩子來方便些。”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