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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只覺得不對勁:“為什麼還是有點咯股？”惡龍笑了笑，往前了:“你猜。”*於是小道士留下來陪著惡龍，惡龍給他摘果子吃，給他念珠道經，讓他打坐。

就是每天睡在鑲滿寶石的王座上，有點咯人，咯得小道士痠背疼的。

有一次惡龍和小道士吵架，惡龍用尖利的爪子劃破了小道士的衣袖。小道士不穿惡龍給他的綾羅綢緞，只穿自己帶來的幾件舊道袍。

小道士拿拂塵打他，喊道:“氣死我了！你這個臭龍就是要氣死我！”他一甩衣袖就跑下山去了。

惡龍沒辦法離開，只有爪子能伸到外邊去，用爪子攔住他。

小道士用木劍戳他，惡龍沒辦法，掐一掐爪子，只過了一天，在山裡路的小道士就自己回來了。

惡龍抬眼看了他一眼，把他抓起來，重新丟到寶座上去。

王座上新鋪了軟墊子，小道士坐在上面啃果子吃。

惡龍化作人形，把他堵在王座上。

他吃果子，惡龍想要吃他。

惡龍眉眼陰鬱，眼中獨佔的翻湧。只有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垂眸看看他的時候，才平靜一些。

小道士嚇得果子都掉了，想要拿拂塵來打他，拂塵卻已經在惡龍手裡了。

“你這麼久也沒能修煉成仙。”惡龍丟開拂塵，“要不然用我的法子試試。”

“什麼？”惡龍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摁在位子上，同他換一個果香清甜的吻。

裡閃耀著金光的寶藏全都黯淡下來，那原本就不是寶藏，那是惡龍鎮壓了許多年的祟。

祟企圖同化惡龍，但是小道士拉了惡龍一把。

只是最後，惡龍心中獨佔他的念頭也無限膨脹，難以收拾。

這是他永遠無法鎮壓的一種念。

王座上鋪了軟墊，小道士還是被痠背疼的。

*又過了幾年，某夜裡，山腳下很是吵鬧。

小道士披起衣裳，跑出去看。只看見火光沖天，小鎮居民舉著火把，聚在山腳下。

他跑回去，問惡龍道:“你是不是又向別人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了？”惡龍沒有，惡龍委屈。

小道士收拾自己的小竹簍，只想帶走自己帶來的東西:“看來大家是要來趕走你了，我們走吧，換一個地方，不如去我家吧。”他忽然想起，惡龍困守，沒辦法離開。

小道士便放下小竹簍:“那我留下來陪你吧。”小鎮居民不敢上山，只在山腳下開始點火，火勢蔓延上來，濃煙嗆得小道士直咳嗽。

然後他就失去了知覺。

惡龍掙脫鎖鏈，用尖牙咬著小道士的衣領，一爪子捏著他的拂塵與木劍，一爪子提著他的小竹簍，帶他離開這裡。

原本惡龍在這裡鎮守祟，常年與妖相處，所以養成這樣的陰鷙子。

是小道士救他出來。

清晨的陽光透過枝葉，照在他的面上。

小道士在樹下坐起來，身邊圍著小麻雀、小狐狸、小雞小鴨還有小狗。

他想起惡龍，拂袖嚇唬它們:“一開始不是把我丟下了嗎？現在又回來？”他一拂袖，就覺手臂上纏著一個東西。

一條小龍。

惡龍因為祟而生，如今妖都趁著大火跑出來了，他也沒有了存在的理由，所以變成了一條小龍。

小龍長著堅硬的鱗片，但是用柔軟的腹部纏著他。

小道士背起小竹簍，摸摸睡在衣袖裡的小龍:“走吧。”小龍順著他的衣袖溜進去，小道士按不住他:“你不要亂動，啊……”小龍纏在他身上，把他圈得緊緊的，對跟在小道士身後的什麼小麻雀吼了一聲，把它們都趕跑。

於是小道士帶著一條龍，繼續遊歷四方。小道士拿著木劍，幫惡龍把逃走的祟都抓回來。

小道士到底道行尚淺，從前能夠鎮壓惡龍，不過是仗著惡龍喜歡他。而如今，惡龍待在他身邊，連化形都很不容易。

某小道士用符紙與木劍鎮壓了裡的一個怨靈，帶著小龍出來，蹲在溪邊洗手洗臉。

他原本以為自己身上的血跡不是他自己的，後來才發現，怎麼好像鮮血越洗越多了。

小道士把惡龍放在山石上:“你在這裡等我。”他拄著木劍，繞到後邊去。

從此惡龍再找不到他。

小道士或許化作了滿天星光，替惡龍鎮壓妖。

只是惡龍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一開始是為了小鎮居民才來找他，後來也是為了鎮壓妖，才和他一起上路。

而且他還總是嫌棄惡龍給他預備的位子咯股。

滄海桑田輪轉，山石化作飛沫，惡龍臥在原地等他回來，臨死前也想不明白。

記住他，親口問問他。

*太微觀，無垢山。

蕭贄推著輪椅上前，于山路盡頭，看見一個小道士在山石上打坐，衣襬上還落著麻雀。

好像從前一般，很是悉。

蕭贄丟了個石子過去，想要把他手邊的麻雀趕走。

*後來許觀塵閒來無事，往他身上貼符紙:“鎮壓惡龍。”蕭贄笑了笑，把他抱起來，丟到龍椅上，雙臂撐著，把他堵在龍椅上。

許觀塵往邊上挪了挪，想要站起來，又怕蕭贄不高興，輕聲解釋道:“咯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