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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入。

太可憐了。

想得他咬著下，淚眼朦朧，心中一片酸楚，懷著對蕭贄的無限同情入睡。

後來便不再都去蕭啟府上，有時候也推著蕭贄出去玩兒，只是蕭贄脾氣不好，許觀塵偶爾鼓起勇氣，說他兩句，蕭贄便道:“不想和旁人一起。”許觀塵心裡尋思著，蕭遇之，蕭遇之，你取這個字兒，不就是想出去朋友麼？怎麼又變卦了？後來轉念一想，也就隨他去了。

後再與他一塊兒，就只是他們二人。

*就這麼又過了大半年。

八月中秋晚宴上，蕭贄搖著輪椅，把老皇帝的寵妃丟到湖裡去，也是老皇帝大發雷霆，讓許觀塵勸回來的。

眾人追著皇帝而去，許觀塵抱著腿坐在蕭贄面前，蕭贄伸手摸摸他的腦袋。

許觀塵推開他的手，站起身來，推著他出宮去。

馬車裡，蕭贄還是專心地玩他的玉冠，許觀塵才被老皇帝兇了一頓，忽然覺著委屈，拍開他的手:“下次不要這樣了。”也不知道蕭贄聽進去了沒有。

“我都給你念了三年的經了，你怎麼就學不會溫和一點？”許觀塵悶聲道，“明明和殿下是兄弟，結果卻差得……”殿下殿下，又是蕭啟。蕭贄面一沉，就要收回手。

許觀塵把著他的手腕，往自己腦袋上放，賭氣道:“你玩兒吧，你玩兒吧。反正他們都不敢罵你，你爹是皇帝也不敢罵你，他們都罵我。”蕭贄聲音低沉:“那下回我做什麼事情，都告訴你一聲。”蕭贄摸摸他的鬢角:“好不好？”許觀塵嘆了口氣:“我只求五殿下不要再亂髮脾氣了。”蕭贄點點頭，也應了一聲:“好。”*再過了半個月，便是九月秋狩。

也正是這時候，裴將軍找了幾個大夫來醫治蕭贄的傷腿。因此這次秋狩，蕭贄與裴將軍都沒有去。

許觀塵陪著蕭啟去，他走了的第五傍晚，一個老大夫在房中為蕭贄施針，門外人來稟。

“殿下，小公爺回來了。”蕭贄勾了勾角，卻問:“他回來做什麼？”

“七殿下在獵場遇刺，小公爺來……求藥。”後兩個字，外邊人他咬字輕，蕭贄面一凝，又問:“他人呢？”老大夫輕聲提醒他:“殿下，不要動意。”外邊人不知道蕭贄問的是誰，便道:“七殿下還在獵場，小公爺……跪在外邊了。”好麼，還跪在外邊了。

蕭贄一抬手，就將銀針盡數取下，留下一句“明再扎”，不等老大夫說話，就推著輪椅出去了。

他出去時，許觀塵果真跪在院外的臺階下，見他過來，不自覺直起脊背，也不知道該不該站起來，猶疑半晌，求人還是要有求人的模樣，還是跪好了。

蕭贄素來與蕭啟不和，所以這回許觀塵求他，也沒把握，很是怕他，不敢看他，更不敢同他說話。

蕭贄卻惱他不願意說話，留他在院子外邊跪到晚上，夜涼的時候，才讓人把他喊進來。

房裡很是暖和，許觀塵換了個位置跪著，蕭贄便道:“我派人找舅舅拿瞭解藥，你找個人給他送去，你留下來。”那時候楊尋與他同來，許觀塵把藥給楊尋，讓他給蕭啟帶去，又一個人回到蕭贄那邊。

蕭贄換了一身乾淨衣裳，靠在榻上小憩，聽見他來，眼睛也不抬一下，指了指榻前軟墊:“這幾你不在，沒人給我念經，晚上睡不好。”許觀塵順從地在榻前跪坐下，如往常一般，給他念經。

兩個人各懷心思，都不肯先說話。許觀塵唸了半篇經文，蕭贄眉心一跳，忽然反應過來，睜眼看他，定定地問道:“你是不是疑我？”許觀塵抿了抿，不願意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蕭贄半坐起來，提高音量，再問了一遍:“你是不是疑我？”許觀塵被他嚇了一跳，往後一仰，張了張口，卻還是沒有說話。

其實蕭啟遇刺，旁的人懷疑他，也是自然。他向來與蕭啟不和。

只是，許觀塵怎麼能疑他？

默了半晌，許觀塵輕聲道:“我不知道。”蕭贄坐起來，猛地拽住他的手腕，厲聲叱道:“你疑我？”前些子才應過許觀塵，脾氣好一點兒，這會子又全都制不住了。

許觀塵往回收了收手，蕭贄被他氣得不輕，多少解釋的話也說不出口，只道:“若不是怕你難受，蕭啟那小兒早死了千八百回了，輪得到你來為他求藥？”他這話是氣話，許觀塵聽著，卻隱約有些別的意思。

他還沒來得及抬眼看一眼蕭贄，就被蕭贄拽著手腕，一手摟住了。

許觀塵一驚，只道是蕭贄從來脾氣不好，這回是要捱打了。

蕭贄肖想了他許久，這回終於摟到懷裡，只是還沒來得及再有動作，便被許觀塵推開了。

許觀塵推開他，捋了把散亂的頭髮，拂袖往外走，蕭贄朝外邊吼道:“攔下來！”他扶著柱，下了榻，甫一落地，雙腿就針扎似的發疼。

仍舊是搖著輪椅出去，許觀塵走得快，氣得快要跑起來了，背對著他，也看不清楚表情。

蕭贄原本是想服軟，好好兒地跟他說，這事情不是他乾的，方才摟他那一下，也是鬼心竅，不是有心欺侮他。但是一開口，脾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