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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這是隱秘之事便也罷,這卻是萬佛閣連提也不會提及的事,因為無所謂。黑麵僧棄佛門而去,他們無所謂,在外惹事生非,亦無所謂。他就像一塊石子,丟進塘中,也泛不起任何一些的漣漪。因為黑蓮萬佛的事,餘秋遠曾經追查過萬佛閣,故而知道此事也不為奇。他唯一不知道的,是原來黑麵僧就是黑蓮萬佛的弟子。
是到了今此時,方才曉得。
倒算是黑麵僧自己撞在他的手上。
“……是又如何。”黑麵僧鐵青著臉,嘲諷道,“世人都不知道的事,掌山真人卻瞭解如此之深,果然用心良苦。我師兄好端端的在蓬萊清修,一出來就遭魔頭戕害,誰知道中間是不是受你出賣。如今你故伎重施,又要害我嗎?”字裡話間,是咬死了就算他死也要拖餘秋遠下水的了。
餘秋遠卻不以為意,孰勝孰敗,一望便知。喪家之犬,不足為奇。他看了黑麵僧很久,方道:“死不悔改。我只問你一件事,當年渭水之戰,你師兄殺魔尊徒弟時,你在不在場。”黑麵僧頓時心頭一跳。
未曾注意中,瞳孔放大了一些。
“黑蓮萬佛只出了一招,他是用的佛杖,本意不過是容庭芳停手。但沙那陀死時,卻是叫一道佛印貫穿了心臟。”餘秋遠不急不慢,徐徐道來。他蹲下身,親眼見著黑麵僧的臉
越來越青,“那道佛印,是金佛印,和蓮花印不同。尋常不是佛門弟子是分不出來的。”
“你師兄既然已修成萬佛蓮花身,又怎會用區區金佛印?”黑麵僧死死盯著餘秋遠,啞聲道:“你胡說。”沙那陀死了,黑蓮萬佛也死了,餘秋遠怎麼說都是可以的。
“這要怪你自己了。”一身紅衣的掌山真人湊上前,輕聲道,“方才你為什麼要故伎重施呢?就算是兩個人用同一個招式,氣息也是不同的。”而方才黑麵僧用的金佛印的氣息,分明就和沙那陀當年受的殺招一個模子裡出來,絲毫未變。
不可能!那餘秋遠又怎麼會知道!黑麵僧驀然睜大眼:“你——!”然而下一秒他便被提著脖子拎了起來。
是面無表情的容庭芳。
他周身的殺氣有如實質,一身白衣獵獵,眼中殺意有如利劍,能將人千刀萬剮。別說靠近一步,就算是刮蹭到一點,亦覺皮骨都在泛疼。修為高深如蘇玄機,亦只能倒退幾步,不得已化出一層真氣,以作抵擋。
“哦?”容庭芳眸淡極,額間雲紋鮮活跳亮,慢慢道,“這麼聽來,當年的事,還有你的一份功勞在內?”餘秋遠沒有攔。他只道:“這就是我要同你們說的第二件事。”
“魔尊是本尊請來,光明正大,絕無任何私心暗藏。”他負手而立,就站在容庭芳身側,垂眸看著底下眾人,神淡淡,說話卻擲地有聲,“這個世上,唯有魔尊容庭芳,才有這個資格站在這裡,親自處置這件事。”冤有頭,債,自然也有主。
容庭芳面無表情,若非手中收得如此之緊,幾乎要將黑麵僧的骨頭勒斷,旁人竟難以捉摸出他的心思。他道:“怪不得我有些奇怪,黑蓮萬佛那一擊,本尊卻是知道的。”不但知道,還做好了防備,不該輕易就叫沙那陀擋了去。
所以沙那陀死的時候,容庭芳是毫無思想準備的。在他看來,沙那陀本不該死。甚至他一直想不通,他和沙那陀共處這麼多年,難道沙那陀竟然不相信他連偷襲也躲不過嗎?區區一個黑蓮萬佛,又怎麼能傷得了他。而今容庭芳才明白,沙那陀當時臉上震驚的,或許不是黑蓮萬佛,而是躲在後面,暗箭傷人的黑麵僧。
若出手就在前後,又間隔如此之近,也許容庭芳確實只能擋下一擊。
“你的好師兄尚在本尊手裡,關在熔心湖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看來,倒是他替你擔了這兩百多年的罪。你說,本尊該如何對你才好呢?”容庭芳慢慢捏緊了手指,手腕叫黑麵僧抓出一道紅痕,恍若未覺。
黑麵僧面痛苦之
,然而蓬萊弟子一時近不得身,連金光頂也上不去。
但是黑麵僧不明白啊。
當年他確實在戰場,而且是偷偷混進去的。
魔界因為魔氣四溢,以致侵害到沿海村民,故而和蓬萊起了齟齬。魔氣本是遺留問題,魔界有,大洲也有。阿波額那初創魔界時,便將多餘的魔氣封存在了一處,而大洲的魔氣,則是因為當年四界時開封的小靈地受人心貪念蠱惑而生。兩相應和,攪和在一起,就說不清了。
事情鬧起來時,餘秋遠在閉關,並不能作主。沒有一個主心骨鎮場,是非不由分說,大洲又有人渾水摸魚。鬧到最後,兩邊一言不和就打了起來。
黑麵僧混進來,是想偷摸撈點好處。他不如黑蓮萬佛,在佛門亦不受重視。他甘心嗎?自然不甘心。於是躲在暗處,只想看看黑蓮萬佛是不是能出什麼馬腳,好叫世人知道,黑蓮萬佛也不過如此罷了。
但是在黑蓮萬佛出手之後,黑麵僧不知為何,忽然靈光一閃補了一招。他和黑蓮萬佛是同並蒂的,二人氣息混在一處,又同時出手,容庭芳
本不會察覺還有第二個人。
倘若此計成功,豈非說明他本不是比不上黑蓮萬佛,還立了一大功。這本該是萬無一失的一件事。但是他失敗了。橫刺裡衝出來一個人,硬是替容庭芳擋了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