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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燒人房屋,劫他人的女。郝連鳳二話不說,上前就將那夥山賊殺了個乾淨。

固然惡有惡報,但山賊中,也有不曾參與此事的人。郝連鳳除惡,牽連過於廣泛,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白絳雨一度憂慮郝連鳳的子如此愛憎分明,後怕是會有想不開的時候走上歧路。符雲生子溫軟,白絳雨便將他派在郝連鳳身邊。

倘若有個師弟親緣牽掛,想必行事有所拘束。玉璣峰峰主是這樣想的。

眼下符雲生乍然被郝連鳳將此事這麼一說,竟然說不出話來。雖不是樁樁件件,但他確實和白絳雨彙報過一些事,也確實是因為存了看緊郝連鳳的心思,才時時跟著。在萬鶴山莊,也是怕郝連鳳會生事,找別人麻煩。

但是——“我也是擔心師兄,我怕你——”符雲生辯解道,“我和峰主都不曾要害你。”

“夠了。”有些事,郝連鳳心裡知道,只是一直懶得提。先前是因著符雲生自煉獄谷回來,對他多處隱瞞,百般遮掩,又四處躲避,這才心生涼意,只覺倦怠。他道:“你不必多說了。若你顧念著往師兄弟的情分。這事你就當不知道。”符雲生忍不住問:“若我當不知道,你又要如何呢?”如何?

郝連鳳先前是想留下白子鶴一命,但也沒想要放白子鶴走。郝連鳳的心裡,對於世人戕害鳳凰,視妖為異類一事,一直耿耿於懷。自人界崛起,有不少人往荒火之境來,他們尋到神木,卻尋不到棲居於上的鳳凰,便一把火將神木燒了。郝連鳳親眼見過尚未破殼的鳳凰蛋,就這麼滾落在地上,灰撲撲一個。他想要什麼,他從來不想要什麼,他連家都沒有了,還能要什麼?若果真要,大約就是要一個公道。

這些,玉璣峰主最為喜愛的小弟子能夠明白嗎?

“你這麼擔心,莫非以為我要殺了他?”郝連鳳挑挑眉,“雲生,我已經同你說過很多遍了,但你不聽。若你當真捨不得走,就留下在這裡陪他吧。正好還能悲天憫人,看我究竟會不會害他的命。”說到這裡,他眼中帶了些審判意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我還能答應你,只要你在這一,我便不害他一。”說罷,郝連鳳揚長而去,果然只留下符雲生和白子鶴二人,還帶走了符雲生的劍。

陣是他設的,只有他能進出。符雲生平不上進,修行那麼差,本跑不出這裡。郝連鳳倒不是故意要關符雲生。他只是生氣,符雲生樁樁件件都表現地不信任他,一臉他動不動便要殺人的模樣。難道在符雲生心中,他就是這麼一個惡人?

郝連鳳心裡失望,便故意說這些話,意圖挫符雲生的銳氣。

這裡無水無糧,他倒是要看看,符雲生能和他硬氣多久。

——就為了一個外人。

此後半,白子鶴醒了過來。他乍睜開眼,身邊又坐了個銀衣玉冠的人,心裡陡然一驚。上到餘秋遠,中到白絳雨,下到郝連鳳,他都快對蓬萊的人產生心理陰影了。再一看不是郝連鳳,竟是符雲生。符雲生在白子鶴心中,印象還可以。

白子鶴往後挪了一挪。

符雲生見白子鶴醒來,道:“你沒事吧?”白子鶴冷笑一聲:“你們蓬萊的手下有重沒輕,你不知道?”符雲生沉默了一下:“師兄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還是有意的?哦,倒確實是有意。白子鶴懶得與蓬萊的人打道。他只起身,四處摸索。可惜這裡被設了陣,本出不去。白子鶴回身道:“讓我走。”符雲生嘆了口氣:“我不行,只有師兄能打開這裡。”

“……同樣是蓬萊弟子,你學了些什麼?”

“郝連師兄是玉璣峰最聰明的人,他設下的陣法,連峰主也不一定能打開。”符雲生道,“可惜我悟太差,恐怕只能和你這樣呆在一起了。但你放心,師兄他沒打算對你怎麼樣。他只是和我賭氣罷了。”白子鶴:“……你不知道他打算殺了我的麼?”

“不會啊。他殺你幹什麼,又不能吃。師兄殺的是惡人。好人他從來不殺。”符雲生道,“難道你是惡人麼?就算你從前是惡人,你若洗心革面了,那也算好人。”——白子鶴簡直有些詫異。他忽然想到,先前傅懷仁不知道是怎麼被符雲生從白家人手中誆出來的。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麼蠢的人,還信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白子鶴略帶了絲詫異,試探道:“你不知道,就算是壞人成了好人,他從前做的那些惡事,也是無法抹去的麼?你原諒了他,被他傷害過的那些人怎麼辦?你叫他們白死的麼?”

“失去的不能再回來。如果他肯改過自新,何嘗不是一種放下。你報復我,我報復你,又要報復到什麼時候呢?”符雲生看著白子鶴,忽然說,“師兄既然將你拘在這裡,你是不是還不知道,萬鶴山莊的那些人是蘇真人勸走的?”白子鶴愣了一下,道:“你說什麼?”

“萬鶴山莊馭束鶴禽多年,蘇真人都知道。你們走後,他留在山莊,親自替一隻靈鶴解開了拘。只是並沒有對外提及。他還是想替你們留些顏面。”不然蘇玄機留在萬鶴山莊這麼多做什麼呢。難道僅僅是因為白式微將他留下嗎?這天下間,除了餘秋遠,又有誰能留下蓬萊的副山主。但是,該知道的人,仍然會知道。

符雲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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