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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凌升比較奇怪的是魂燭竟也消停了，覺就像……放棄他了似的。

凌升閉目養神時想到了什麼，輕“啊”了一聲，“你的生快到了。”遲緒筆尖一頓，隨即麻木地點頭:“嗯，今年就不用過了吧。”

“……不行…生還得過的。”遲緒事事順著他:“嗯，明天我買蛋糕回來。”現在遲緒是上午不去學校，下午上三節課就回來陪凌升。

學校裡一下少了兩個男神，貼吧也熱鬧，說什麼樣的都有。轉學、出國、放棄高考……一個比一個扯。

知道情況的老師一個字沒解釋，羅文博他們也是隻字不提。

“今晚給阿姨他們打個電話吧。”遲緒翻過卷子。

“嗯……好。”明明就不屬於這裡，還這麼貪心。

“阿姨，嗯，我是小緒。”遲緒撥了號碼。

“怎麼了嗎？”溫媽那裡是白天，周圍有人在說話。

遲緒:“凌升身體不太好………嗯一週前暈倒過一次……”遲緒把大致情況說了一遍，電話那頭出奇的安靜。

“馬上訂機票回去！最近的一班！”電話裡的聲音戛然而止。

“聽見了？”遲緒一直是開著免提的。

“嗯……”凌升閉著眼睛，睫顫抖。

已經十一點了。

遲緒關上燈:“睡吧。”黑夜裡，倆人各懷著心事。……翌。遲緒生。

起時，凌升就知道了，今天可能是最後一天。

遲緒端來了早餐，一邊擺放一邊道:“剛才阿姨他們說下午能到機場，五點多應該可以趕過來。”

“嗯，知道了。”凌升心中暗歎了口氣，可能趕不上了。

“緒緒……陪我坐一會兒吧。”凌升拍了拍身邊，示意他坐過來。

“我想參加一次高考的，你認真學，爭取考上b大……啊不對，b大巴不得要你呢……”凌升輕笑，忍住疼痛，倒口涼氣，“我想吃市中心那邊的蛋糕了，就是有點遠………”

“我放學去買。”遲緒開口。

“好……”凌升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和他吃了早飯之後，凌升意外的和遲緒一起學習。

就好像他沒事了一樣。

時間真是磨人，越是到分離，越是不知道說什麼、做什麼。

暉正好，他們被金的陽光籠罩，一舉一動都倒映在地上，黑的影子隨之擺動。

“以後找個別人愛你，那個人一定要疼你……別抬頭。”凌升低頭做著題，嘴裡說著話。餘光掃到遲緒驚詫的表情。

“你繼續寫，光聽就行。”遲緒躊躇片刻，還是聽了凌升的話，低下了頭。

“你聽我說。”凌升到嗓子發緊，聲音帶有一絲顫抖，“早飯一定要吃，包裡時時刻刻帶著胃藥。你身手不錯，別人欺負你一定要還回去，你不行就找黑爺，不要忍著。你的抑鬱症好了很多……啊，我不能陪你把祝冉那件事說開了，也不能陪你養貓了……”這是在代後事啊……遲緒聽出來了。

最後，“好好活著。”屋子裡一下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