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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佔了便宜。

高晏心裡嘖嘆一聲，覺得眼前的‘小觀音’沒有以前的活潑。以前沒破壞一次遊戲場，‘神明’都會給點反應，逗起來有意思。

現在穩如老狗，沒意思。

高晏:“我能走了嗎？”‘小觀音’沉沉地望著高晏，鬆口說道:“走吧。”高晏又笑了笑，然後轉身跨出一腳，直接跨出靜止的空間，出現在了斯芬克斯中庭。抬頭看，中庭寶座上獅身人頭的斯芬克斯已經陷入沉睡。

他便雙手兜等待宋北和菊裡花鈴出現，等長一段時間都沒見到人，不過他還是繼續等待。

回想剛才的答案，‘神’說他投機取巧，高晏確實投機取巧。

因為在‘神’的眼中，世間萬物的發展都是命運使然。世界的誕生，宇宙星辰的出現，人類的生存，萬物的衍生，空氣、水、溼氣……所有自然元素都是在命運的安排下，在恰當的時間出現。

而命運就在‘神’的眼中，千絲萬縷的命運之線，全在‘神’的眼中。

然而命運告訴他，世間萬物走到最後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毀滅。

所以在‘神’的眼中，斯芬克斯之謎就是現實、命運，而命運代表了殘酷、無望，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

高晏無法說服‘神’，他只是個活了二十多歲的普通人類，哪來的自信可以說服無法以時間來衡量其年歲的‘神’深蒂固的思想？

更何況，高晏也不覺得‘神’的思想錯誤。

任何事物的結局就是毀滅，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只不過對於人類短暫的生命而言，他們還看不到所有事物的毀滅。‘神’看到了，他所認為的命運就是他看到之後得出來的結論。

生命在毀滅中重生，最終還是會走向毀滅，這就是輪迴。

輪迴就是命運的本表現，同時也是悲劇的源。

因為它代表了無望的殘酷沒有結束的一天。

高晏嘆氣，表示略頭疼。

“想要去說服一個悲觀的‘神’，真的是件很麻煩的事情。”話音剛落，他就聽到身後傳來動靜，回頭一看，發現是宋北和菊裡花鈴已經出來了。

宋北見到高晏，出蒼白的笑，然後問他:“現在能不能復活我？”

“可以。”高晏點頭，沒有像‘神’展示出來的未來那樣拒絕宋北。

宋北:“我可以再增加籌碼……咦？你答應了？！臥槽！高晏，你腦殼壞了？！”高晏一瞬間想反悔。

宋北回神，趕緊討好的笑順便問他:“你記得十年前的事？”

“剛回來。”

“哦。”宋北說:“那還是熱乎的。”高晏瞥他一眼，沒多說話，非常乾脆的拿出那滴楊枝甘，攤開放在宋北面前:“拿去吧。”十年前那場易，宋北堪稱合格的合作伙伴。十年來兢兢業業不斷搞事，最終還是成功把他拉到了冥河國度。

宋北接過那滴楊枝甘，抬眸看高晏，倒是難得正經的道謝:“多謝。”高晏:“順便告訴你，你兄弟地藏在沙漠河，不過他應該會去黎明之鄉。想要截殺他，可以去那地方等。”宋北:“垃圾果然來了。”高晏:“完整的亡靈書，他肯定眼紅。”十年前就沒熬住對亡靈書的覬覦，現在是堂堂正正可以拿到亡靈書，地藏那垃圾會不要？

高晏:“對了，麻煩留口氣讓我家老褚出氣。”宋北:“沒問題，咱倆誰跟誰？”

“請保持距離，謝謝。”

“嘖。”宋北支使菊裡花鈴走遠點，然後他就跟高晏託孤:“花鈴兒執拗，我要是死了，麻煩你照顧她。”高晏想也不想拒絕:“我不。花鈴又不是巨嬰，你也不一定會死，別玩託孤那套。”宋北:“花鈴不是人。”高晏:“揹著面就罵人？”宋北:“……她是我的式神，分了我一半的血，那時我還沒被詛咒。她不知道，很依賴我，從一個小嬰兒慢慢成長成少女，跟個正常人一樣。我本來是要拿她的身體當容器，準備殺我兄弟失敗有條後路。”高晏:“真會玩。後來呢？”

“捨不得。”宋北抹把臉:“我又當爹媽又當長姐的拉扯大，哪還捨得拿花鈴兒當容器？”要不然他就不會千辛萬苦往遊戲場裡面跑，去尋找那賊難找的復活道具。

高晏現在覺得能說通菊裡花鈴的格怎麼那麼古怪了，因為她是式神，天生就會去模仿人的格。

“你不一定會死。”宋北沒說他跟貓神貝斯特的約定，只是又重複一遍:“我要是真死得透透的，花鈴兒肯定也要死。到時候你幫個忙，行嗎？我把財產都給你。”

“用不著。”高晏妥協:“我會幫忙看著點兒。”

“多謝。”宋北在復活之前，把那滿身刺瞎眼的功德給了高晏。

高晏則用功德替小觀音塑金身，金身若塑成便可成神。

宋北帶著菊裡花鈴朝黎明之鄉走，而高晏則是深入中央神殿。

分別的時候，宋北說:“我估計你下一關是天平審判，這關容易過。不過下下一關就是在兩個事實大廳接受眾神質問，比較困難，容易出錯。我猜，‘神’和冥神奧西里斯的賭約應該就是通過眾神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