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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清明突然衝他莞爾一笑,分明是在邀請。

“……”刑罪身為一線刑警,遇到過各各樣的人,他能自信認為,這世界任何人,只要一個表情,或動作,落在他的眼裡,經過他一幀一幀的研究,總能對這人的格心理剖析出個所以然來。適才清明那個笑容裡,他就詮釋出了一種信任。

戀人之間最純粹的一種情就是信任,它遠遠勝過對方折彎手指,對天起誓要與只長相廝守的誓言。刑罪單方面的想,這是清明送給他最珍貴的禮物。

想到這裡,忽而柔情無限,刑罪伸手將人按在懷裡,動作輕柔。隔著厚重的衣料口卻也能真切受到清明炙熱的碰觸……這樣需要他的清明既讓他心疼,又讓他有種手足無措的欣喜。讓他痴狂,著魔。

“好,”

“我陪著你。”一句“我陪著你”是一筆一劃拆開的承諾。

清明心不悸動,它在心裡千迴百轉的想,自己要的,只是一種依靠。而刑罪,是他生命中的一盞天燈,不光是給足了他溫暖,更重要的是讓他的餘生有了可依靠的力量。

重新調整好情緒,清明屈身進到櫃子裡,蜷曲著身子。刑罪目光中帶有太多的不捨,對隨之而來的未知狀況惴惴不安。

清明緩緩闔上眼,在狹隘的空間裡,他儘可能屏蔽一切與自己接觸的東西,聲音,甚至是減緩了呼的頻率,輕輕吐出適才壓抑在心底那股百集的思緒,讓一切歸為沉寂。眼前一片無涯的黑暗,一切正朝著自己預期的方向走…清明面淡如水,然而暗藏在這層表皮下的一股洶湧的意識卻在蠢蠢動,似乎在同他吶喊抗議,隨時都可以摧毀他那一丁點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意志。

清明很早之前就從嶽行風口中得知,那股狡猾又可怕的意識叫做“驚恐障礙”。只要他回憶起不悅的過往或是知到危險的靠臨,意志力稍稍鬆懈,它便會乘虛而入,可輕而易舉的擊垮他的理智,讓他的情緒潰不成軍,最後只能仍由它擺佈蹂躪自己。

此時此刻,他深知自己要做的不僅是找回記憶中的那塊空缺,更是要同所謂“驚恐障礙”至死方休的鬥爭到底。之所有會有這樣的覺悟,讓自己獲得勇氣的人,便是此時與自己僅一板之隔的刑罪。

冷汗從蒼白的皮膚下滲出,口像是被千斤重的鐵塊壓著,恐慌像是洶湧襲來的怪物,將他的心層層包裹。

這還不夠……

等“怪物”將蜷縮在櫃子裡的清明那個孱弱的身軀籠罩在一片隱晦之下,它仍在叫囂。清明也不驅趕它,而是自顧在思緒的來回碰撞中將時間倒回十幾年前的那個午後。那股意識像是被怒了,極力試圖控清明的體。

一個聲音在腦中炸開……

——“放棄吧,恐懼是人的天,你只是躲在櫃子裡的膽小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在面前,你能做什麼?你只能躲在櫃子裡,這又有什麼不好…這沒什麼不好。”緊接著,一陣嘶嘶聲響起,那聲音像是將手指按壓在刀刃劃過發出的聲音,清明緊咬牙關,齒與齒之間似乎正抵著一塊自己恨之入骨的仇人的皮……千鈞一髮之際,清明猛然覺自己整個人像是天旋地轉一般下墜,靈魂似乎要離,衝破這具發顫的體,緊接著,眼前的黑暗被一個場景替代。

那是一扇門,清明知道,他是打開了囚了自己多年的心門後,才能到達這裡,竟然還是一扇門。只是這扇門那麼悉,悉的像是烙印在眼球裡的場景。

窗戶外照進來的陽光再也沒有舊時的氣息,被陽光照到的地方與其他地方相比之下,除了顯得蒼白一些,毫無溫度。

清明慌神之際,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剛轉身,一個男孩朝自己直直的衝了過來。眼看男孩要和自己撞上,清明伸手想要去制止,然而男孩本沒有任何反應,下一秒竟然穿透了清明的身體,推門跑進了房裡。

清明認得男孩,跟在他身後,也走進了房間。只見男孩站在房間裡,小腦袋四下張望了一會,便鑽進腳下不遠處的那個櫃子裡。清明還站在房門口,環顧房間的格局,對面櫃壁擺放的相框很搶眼,相框裡的照片是嶄新的。

清明走到櫃邊,拿起擺在末尾位置上的那個相框,照片中,一個身著白西裝的英俊男子牽著一個男孩。這同自己先前發現的那張照片一模一樣,亦或者說就是同一張照片。此時照片上男孩和男人的模樣十分清晰。

一身巨響,門被人從外踹開,清明猛然回頭,就見兩個男人,每人一手揪著一個人,緊接著便將那二人用力摔在房間的地板上。

那兩人正是清晟國夫婦,他們的雙手被暴力反捆在身後,那兩名男子面兇光,將兩人的雙腳也牢牢捆住。

其中一人問:“老黃人呢?”

“找那孩子去了,媽的那孩子也不知道死哪去了。”說完,那人朝著清晟國的腹部就是一腳,接著,他一把揪住清晟國的頭髮,惡狠狠的問道:“快說,你兒子去哪了?”清晟國道:“你們無非就是要錢,我…我給你們,只求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請你們放心,我們不會報警的。”一名男子朝清晟國啐了口唾沫,“少他媽的廢話,快說你兒子去哪了,不然…”說著,男人不懷好意的看向躺在清晟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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