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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撞,二人對拜。起身後,旭鳳袖手一揮,合衾酒便在兩人手中。

“與兄長締結姻緣,旭鳳心之所向。魂牽夢縈,我甚心悅。不知,兄長意下如何。”說著,旭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潤玉依舊是不染纖塵的模樣,他輕皺了一下眉頭,明眸皓顏攏在墨紗層下,神思鬱結一言不發,似是不願意做答。這樣的神情落在旭鳳眼裡便是代表滿是不願,他上前一步奪過酒杯喝下,隨後掀開面紗,伏身攬過潤玉脖頸,以相覆,直接將星輝凝渡進了潤玉的齒。

底下一片驚呼。一旁的月下仙人早已雙手遮臉表示沒眼看,鎏英似乎也被天帝的不要臉程度震驚,其餘觀禮眾少不得將那些未成年者的眼睛蒙起來,以免被這旎景帶壞。

一吻完畢。潤玉蒼白臉頰些許微醺,氣息不穩。旭鳳放開他,隨手把玉光杯擲向一旁。安靜的大殿之上裡,玉杯落地聲清脆可見。

“我明白,有人不滿我和兄長大婚。我與潤玉,是手足血親,同出一脈,可那又如何?”旭鳳環顧一圈,“先天帝天后行得就是龍鳳呈祥,而今龍鳳一脈衰微,我娶六界僅存的應龍有何不妥?再說,太初之時,上古伏羲女媧大神亦為兄妹,任可經由天道默許結為夫。”

“今,”旭鳳握著潤玉的手邁前了了一步。

“我便效仿伏羲女媧上神,取我二人一縷元氣。世人皆說水火不可相融,我倒想看看是否如此。”說著,一蔟跳動的火焰自旭鳳身上躍出,一滴水珠也從潤玉的口透出。只見,火光跳躍間,水珠本不得靠近。兩三次觸碰後,火焰瞬間迸發,四溢成輝煌光,而後相互織,將水珠牢牢圈在了中心。頃刻之間,水火竟真的相容了。

旭鳳微微一笑,看向身側的潤玉。在座賓客也無不驚歎。

然而,變故突生。

原本相融的水火混沌珠,水滴突然開始蒸發化為晶瑩一片,火光似怕傷害水珠,自行散體,化為飄渺星火。二者皆是變成虛無。

眾人還來不及驚訝,自九霄雲外的三清天之上就傳來梵音陣陣,鐘聲如洪。其聲力透三十三重天,乃至逸散至六界各處。天宮上空彩霞雲霧相伴,七虹光穿過繚繞仙瘴,普灑萬物。所有人都伏地跪拜,以為五方天帝佈下福音。唯有旭鳳站立不動。

因為他驚訝甚至是有點恐慌地發現,有七道幻光自三清天降下,直衝潤玉而來。不多時,潤玉就被包裹在了一片白微茫裡。旭鳳伸出手想去觸碰,白光已愈發膨脹起來將他也融了進入,旋即,擴散蔓延至整個九宵雲殿,然後是天庭,三十三重天。

旭鳳只覺得眼前一陣刺眼白光,他目光所至最後的畫面是潤玉疑惑不解而略帶驚慌的雙眼。

待到光芒斂去,眾人起身時,大殿上已無潤玉的蹤影。只留下旭鳳煢煢孑立,面陰沉如水。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下了命令,“天后被劫走,都給我去找!!”且說另一邊,潤玉一陣暈眩,醒來後卻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他枕於一顆大榕樹下,樹幹有六人合抱,枝葉茂密繁盛。這樹的葉子不是尋常綠,而是泛著奪目眩光的璀璨金葉。除此之外,樹幹旁支密密麻麻系滿了紅布條,每個布條上都寫著字。這個地方除了榕樹之外,皆是白茫茫一片虛無,卻偏有夕陽血映照著滿樹金葉紅條,更襯得不真切。

潤玉並不見得有多慌亂。他經歷過步步為營,後穩坐天帝數千年,又與反目成仇的兄弟一番愛恨糾葛,早已不是平常人的心。他慢慢踱步,繞著樹走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異常。等到第二圈的時候,潤玉抬手解下了其中一個紅的布幡。這麼多硃砂布幡裡,唯有這條在尾端繫了個銅錢墜,穩穩當當地掛於枝頭。

只見上書,“三生石上舊魄,賞月風莫要論”潤玉暗自思忖這句詩文意思,正疑惑著,浩渺天空中傳來了一個溫柔而帶威嚴的女聲。

“孩子,你不必煩惱。事必躬親,不可意會。你且放下煩憂,向前走。”

“你是........?”青年的嗓音如清泉石溪,潤玉詫異地發現他居然能開口了。

“大道希聲,陷於無形。”潤玉心下一顫,似乎是明白了那人的身份,徑自向前走去。不遠處,一道朱漆大門矗立,周圍玄穹頂相繞,四隻兇獸端坐門前石柱,栩栩如生。潤玉輔一抬手,門便自動向兩邊打開,出了裡面的景象。

四方高牆內,什麼也沒有,只在中央有一塊巨石,頭重腳輕直立不倒,長相奇幻伴有兩條神紋。等走近些,就看到原本光潔的石面上陡然幻化出了一個名字,竟是火神旭鳳,然後又很快幻化成為天帝潤玉。

潤玉不皺眉,這是何意?

那聲音再次響起,“孩子,你眼前的是三生石。三生輪迴,姻緣不滅。你可知,為何有你二人姓名鐫刻其上?”潤玉兩袖一擺,向前作揖,“在下愚鈍,望上神指點一二。”

“天道將傾,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與五方上帝已無力可助。觀你身負因果,唯今之計,只有逆行光陰。你可願嘗試?”潤玉並未作聲。

“我知你此行兇險,便,可滿足你三個願望。”逆行光陰?是不是就意味著可以回到一切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回到母親尚在,錦覓安好,六界不必生靈塗炭的時候?潤玉彷彿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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