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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

他分不清是悵然、嫉妒、仇恨、自慚,還是其他,太多的情緒盈在心底裡了,又因周原轉過身淡漠無事的眼神寸寸成灰。

他們是男女朋友,他們恩愛又親密。陳柏早有這個認知,只是周原是他整個黑夜裡唯一一點星光,他只能奔著這點光去,別無他求,別無目標。

現在有人把他的星子摘掉了,叫他滿目昏盲,無依無傍。

陳柏將果盤放下了,他想他再也沒有探索追求的氣力了。就這樣吧,遲與早的事情。

這夜周原話也不多,彷彿很疲累的樣子,兩人白天裡渾打科的喜趣的氛圍蕩然無存。陳柏也無話,周原與他道了晚安,匆匆去睡了。

留陳柏一人輾轉無眠。

他想向他的星子做一個道別,最後一次。

他躡手躡腳地來到周原的臥室,藉著夜光端詳他安靜的睡臉。

睡著時的他,也有一種儒雅、靜謐的美,輪廓分明、丰神俊朗,英的鼻樑下的珠飽滿,很好咬的樣子,而那裡已經沒有蔣念如的氣息了。

陳柏在他邊,安安靜靜看了許久,最後帶著一點鄭重的告別的意味——他彎下,生澀地吻住了周原。羞意從雙頰蔓上了耳朵尖,但仍然堅定地,覆蓋住了他的嘴

那裡的觸是綿軟的,沒有味道。但陳柏覺得應該是澀的,像小時候咬過的凋零的玫瑰花瓣,或者是山野枝頭上二月份的落了霜的桃。

都有一種即將永別的艱澀而惋惜的味道。

第二十八章他躡手躡腳地來,輕聲輕氣地離開,藉著月留下了悄無聲息的一吻。

門合上的時候,周原的眼睛睜開了,濃密的眼睫底下掩著難以言喻的震驚與狂喜。他喃喃起身,伸指撫了撫方才陳柏留下印記的地方。

他原以為他這一生,命途多舛、永畏人言,將永久苟活在光鮮的表皮之下。

但沒有,上天還是眷顧了他。

那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呢,像初雪消融時河道上率先裂開的冰,像久旱之中乍起的震破聲腔的雷鳴,像茫茫荒漠上驟然結出的荊棘叢上的那顆新芽。

所有的陰霾,都有了光明。所有的事物,都有了希冀。

人言還有何畏啊!

周原站在窗沿下,笑了。他知道今後窗外不再是永夜。

***陳柏滿滿都是心事,一宿未眠,天將明時糊糊瞌睡過去,一覺醒過來險些睜不開眼。

一早見了周原,想起昨晚的事情來,面上羞意仍不褪,磨磨蹭蹭地過去吃早餐。

周原笑盈盈端坐在椅子上給他切雞蛋。陳柏趁著他低頭的空檔,偷瞥了一眼,見他神很好的樣子。

周原自然而然地舉起叉子喂他,陳柏有些不好意思地咬過來,匆匆嚼著,鮮甜的蛋黃一不小心漏了一下巴。

他趕忙扯了紙巾兜著,拭著拭著見周原在看他,眉目含笑,眼裡笑意一直不減。

周原眼睛真真是好看,他被晃了一下,忙低頭摸了摸鼻樑,小聲說:“今天有喜事啊,這麼高興?”

“是啊,”周原將自己碗裡的蛋夾入他碗中,又起身去給他倒了一杯牛,“今天很開心。”陳柏敲了敲因失眠鈍痛的額角,看著碗裡多出的一份早餐,叫苦:“吃不下啦,沒、沒什麼胃口……能不能不吃啊!”他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周原在他飲食上一向管束得很嚴苛,但周原今天心情似乎是格外好。

他對陳柏的挑食不以為意:“那就放在那裡吧,一會兒我來吃。”陳柏呆了一下:“啊?”周原撐著下顎在敲鍵盤,彷彿忙著些什麼:“今天我請了假,上午你在家休息會兒,睡到中午之後,下午陪我出去一趟。”陳柏正巴不得睡個回籠覺,趕緊點頭:“下午去哪兒啊?”

“我想吃燒烤,好嗎?”他有些孩子氣地衝陳柏眨了下眼睛,“拜託啦。”陳柏快溺死在他眼裡了,險些忘了他和自己都還是個病號,片刻才慌慌張張地補了一句:“我、我也吃嗎,我不能吧,這麼高熱量的……”

“可以,”周原破天荒地說,他深深垂下眼睫,伸出指尖將陳柏下顎上未拭乾的蛋黃一點點拭乾淨,“吃一點點,我會約束好你和我的食量。”周原:“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就想做一些破例的事情。”陳柏紅著臉跟在他身後,偷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那裡有他指腹微涼的觸。陳柏有些難過,明明已經做好了告別,但還是會為他一丁點舉動欣喜若狂。

他想,他不再越矩,就偷偷地、偷偷地再喜歡一下好了,然後像戒菸一樣慢慢戒掉。

但周原跟煙一點也不一樣,煙透進肺腑,他卻已深入骨髓。

這將是個皮扒骨的過程,陳柏又想。

***陳柏第一次知道燒烤是可以自己做的,但這時他已無暇顧這樣多了,他跟著周原的背影,亦步亦趨,臉要紅透了。

周原牽著他的手,舉止自如,好像是理因如此一樣,牽著他在超市商櫃上挑挑揀揀。

或許周原逛街就喜歡牽著人走,怕給走丟了。這真是個壞習慣。

但陳柏沒想過出手來。

“牛、雞中翅、蝦丸、玉米、茄子、韭菜……啊,小柏是不吃韭菜的。”周原喃喃念著,又將手裡的塑料盒子放回去了。

路人的目光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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