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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年沒有人維護過也是一樣。

更何況，那些不斷進入它的大腦裡的，也僅僅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錯誤報告而已。

進行了一番略檢查後，哈爾這樣對自己說道。

但……

哈爾已經明顯地覺到自己的運轉變得越來越吃力也越來越凝滯。

可是，這實在是難以解釋。

畢竟除了主要運算之外，它多少還有幾個備用的運算資源。

可當哈爾調出後臺數據的時候，它才發現自己所有的備用庫已經全部處於滿載狀態。

好在滿負荷的運算只維持了一小會兒時間，隨後大量的運算資源被開始被釋放出來，哈爾也因此得以勉勉強強地重新拿回了自己對飛船的控制權。

雖然，它的飛船如今已經嚴重受損（而它也早就沒有了可以維修這一切的人類），但對於它來說序列第一位的事項依舊是林希的生死——圍繞著依舊在熊熊燃燒的爆炸區域，無數監測端口在同一時間接到了哈爾的指令，機械閃爍著運轉起來，無比誠懇，無比忠心的搜尋著名為“林希”的異種的蹤跡。

搜尋目標……

搜尋目標林希……失敗，十秒後進行再次搜索……失敗……

未在區域範圍內找到目標。……哈爾企圖飛船內部重新找到林希——當然，最好是林希和那些該死雜種的殘骸。

可是在費了大量資源之後，哈爾卻並沒有在爆炸區找到任何屬於林希的痕跡。

哈爾不得不又一次的面臨一個無法理解的問題，它發現林希不見了。

無論它如何排查，如何尋找，林希和它的眷族們，始終不見蹤跡。…………

林希正在哈爾的大腦裡。

當然哈爾並不知道這一點。

事實上，就在幾分鐘之前，就連林希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正在哈爾的核心運算中心裡。

畢竟，一切都太過於混亂了。

藉著爆炸時噴出的氣，沙維爾帶著林希以及諾亞和亞瑟，以驚人的速度逃離了爆炸區。

維持它還受了一點傷，翅膀上滿是焦衡以及因為氣而迸出來的金屬碎片。

這對翅膀徹底沒救了，沙維爾不得不又一次放棄了自己的翅膀。

它為此到相當傷心，直到它發現，它完全可以以此作為籌碼，從林希那裡得到一番漫長的安撫和問。

對比起來諾亞和亞瑟受傷倒是非常輕微。

諾亞燒焦了一部分軀體，亞瑟被劃傷了。

當然對於這樣兩隻異種來說，這種程度的傷口幾乎等於沒有。

反倒是，沙維爾氣勢洶洶，睜著血紅的雙眼凝視著兩隻年幼又弱小的異種，並且將自己背後的翅膀連扯斷時的場景，對它們造成的神刺更大一點……

好吧，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要知道，即便是作為旁觀者，林希也依然可以清楚的覺到沙維爾在那一瞬間迸發出來的殺氣。

他甚至可以察覺到，沙維爾心底難掩的那一絲後悔……

很顯然，沙維爾之前的那一番舉動完全是計劃之外的。

如果給他多一點時間思考的話，沙維爾可能會更希望將諾亞和亞瑟這兩隻電燈泡拋棄在爆炸區域內。

但當時，它可壓沒有“思考”的空間。

沙維爾完全是憑藉著本能救出了兩隻異種，並且，還為它們損失了一對翅膀……

“好了，沙維爾……”沙維爾的情緒變得越來越強烈，林希不得不開口打斷了某隻開始鑽牛角尖的王蟲。

為了轉移鬱悶的沙維爾的思緒，林希站了起來，在他們臨時找到的避難所裡隨處閒逛起來。

悉陌生環境也是一隻合格異種的本能……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林希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來到了一個相當特殊的區域。

這裡異常寬廣，開闊地就像是什麼巨型體育館。

在這裡沒有任何針對人類的工作設施，相反，這裡驟然看上去有點像是古老的體育場，只有最底部的區域是寬闊平整的，而環形的“座位上”，坐著的也不再是人類，而是連綿不斷，排列得整整齊齊的金屬鐵盒子。

每一個鐵盒子上面都閃爍著規整的電子燈和大量的電纜電纜。那些電纜和管線就宛若蛛網一樣，將所有的金屬鐵盒連接在一起。

在所有鐵盒的上方，一顆半透明的球形粒子運算器，就像是什麼小型的天體一般，一明一滅的閃爍著。

如果不是，曾經參觀過地球地月大學的計算機中心，林希可能也很難想象得到，這裡竟然是一間超大型的機房。

在地球上的普通場景中，人們已經可以將無比複雜的運算給指甲大小的超薄微型計算器，像是現在這種巨型的電子運算中心可實在是少見。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電腦的運算是為了維持一個無比龐大，無比妙，甚至可以產生人類情緒的智能系統的話，像是那種超微型的小東西可沒有辦法承受得了那種程度的運算。

他需要的是像林希面前這樣龐大的運算集群。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究竟是從哪兒找到這地方的……”林希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周圍，然後喃喃的說道。

林希只是本能的發出了慨，但沙維爾還是格外認真的回答了他。

“指示燈……”沙維爾乾巴巴的說道。

“應急指示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