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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清河水啊蕩起波，”

“哈河水長又長，”

“我心愛的人來我身旁，”

“穿起縫好的皮，”

“戴上珍貴的珠寶，”

“今天在長生天祝福下，”

“你我結為夫婦。”季麓生和他穿得略有些不同，他不知從哪裡找來一身紅長衫，像極了成親要穿的吉服，外罩和他一樣的黑獸皮，頭戴禮冠，一面唱著那些女孩子們方才唱的歌，在眾人的簇擁下向他走來。

辛慎言看見他背後叔父和賀蘭鈞跟著節奏拍掌，江願腿也不瘸了，好整似瑕地和那群草原人一起朝他擠眉眼，歡呼起鬨。

熱氣瞬間爬上了他的頭頂，他好像明白這是在做什麼了。

季麓生來到他面前時歌聲便止住了，他雙眼含笑看著辛慎言，繼而摸上自己的脖子，把一條墜著狼牙的項鍊遞給辛慎言。

“我……我先前送你的那玉佩，是我從小佩在身上的，今再送你這個，我親手獵下的野狼口中最鋒利的牙齒，是、是求婚信物……”季麓生捏著那枚狼牙，眼神中是熱烈的期盼。

辛慎言仍舊紅著臉，他定定地看著季麓生，眼前的男人分明輪廓成，俊美無儔，可此時卻像個十多歲的少年一般手足無措。營地裡的篝火照著他的紅衣，在他白/皙的臉上映出一片雲霞般的緋紅，不知是紅衣照人，還是本就臉紅至此。

“我收下。”辛慎言趕忙接過那項鍊，季麓生又幫他戴好。

辛意遠走來新人身側，賀蘭鈞則捧著個托盤，裡面裝著金剪，紅繩，和一方小小的匣子。

辛意遠看了看二人，柔聲道:“莫動，我替你們結髮。”說著便從盤中拾起剪子，為二人剪下一縷黑髮，繞了幾繞，再拿紅繩繫好，封在匣中。

“茲爾新人，天地為證，結髮同衾，永以為好，山河為祝，月不移，禮成！”季麓生便再也按捺不住，在一片鬨鬧聲中動抱住了辛慎言。

辛慎言靠在他懷裡，心中是無以復加的滿足與快樂，他雖從未想過二人在這世間必須要靠著什麼名分才能結伴而行，但季麓生卻悄悄準備了這一場婚禮，他們在眾人的見證下結髮成婚。

“我二人再不為世間所有連累，雖身無長物，但有山河為媒，從此你在哪裡，我便在哪裡。”辛慎言抬頭，見他眸中篝火與星點，畫龍點睛一般點亮了他本就如仙如妖的美貌，不自覺地綻出一個微笑。

“生同衾，死同，山河不改，矢志不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