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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赫連霸恐怕已經嚷嚷著要去報仇。

觴搖頭，她又檢查了一下赫連霸的情況，只道:“得將赫連前輩儘快送走，我會讓風老闆儘快將你們送回少林，在那裡你好好照顧他。”

“少林？”謬空皺了眉，但也並未再多言，只點點頭。

觴讓芙蓉也留在裡面便出去，她看著眾人還在沉默，不免嘆息道:“聽了水兒的講述，我倒也能理解水兒作何會如此糾結了，太像是小姐故意將所有人都特意趕走，總是似真似假的讓人捉摸不透。假設她真是假裝失憶，故意讓我們誤解她的真假，也並非不可能，她太瞭解我們。”

“是呀，她太瞭解我們，可我們呢？”曲水心頭浮現出一抹悲涼，“我們明明也該是她最親最近的人吶，竟然連真假都會猶疑。小姐這麼多年留下多少好口碑，她自己淌著險境，身邊到最後卻無一人跟隨嗎？觴姐，我難過，我也恨自己的無能。”

“無論活著，還是死去，小姐走得，身邊空無一人了。”凝煙立即想寬卻又無言，曲水的話讓屋子裡的空氣都沉悶了幾分。

明明有人牽掛，她的身邊卻空無一人。

風飄絮沉默著，輕輕抬起了銳利的眸。

觴沉住情緒，“小姐與人為友重一個情義重一個緣分，可深卻並不多，因為同路人太少。南宮碧落這個名字讓不少人豔羨她的選擇與她的名頭，但真的能如她所做的人太少，衙門她年年提議招女捕，始終無人來，或來了又走，堅持下來的有幾個？就連你不也是不會完全受束縛於衙門規矩。她不是沒人理解，是她選擇走的路太難。是，我們都是她的身邊人應該瞭解她，可老爺走了，夫人走了，五叔五嬸也走了，只剩下我們，但是人的覺總會受情所控有偏頗，反而是動物有靈能識別真假，若是驚帆還在，想來我們的困惑也許有解。”曲水聽了卻更難過了，“是呀驚帆也不在了，我們卻連驚帆都不如。”

“水兒我知道你自責，我也一樣。可你要明白我離開了那麼久，你又是完全將她奉若神明的人，被她掌控得死死的，很難在這種情形下做出正確的判斷，相反我覺得你能主動離開她身邊，這不算壞事。”觴總是冷靜得顯涼薄，卻也在混亂中穩得住人。

“你都亂了陣腳，那事情更無轉機。”

“觴說得沒錯。”風飄絮終於開口，“南宮碧落走到今時今，不曾退縮過，是因為她明知道在這世道她選擇的路難依然願意孤勇至今，她的身邊也不會空無一人。”

“對她，我願意生死相隨。”

“不過，都要在把該討的一切討回來後。”風飄絮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堅定與平靜，眼神裡卻洶湧且壓抑著驚濤駭。

“風姐姐。”曲水情不自呢喃，屋內的沉悶如同被凌冽的冷風送走，冰涼中醒神。

“嫣然，你把昨夜的事再複述一遍，鉅細無遺，儘量還原。”風飄絮此時已經讓凝煙再講述一遍昨夜的事，一字一句都不讓遺漏。

好在凝煙情緒不如曲水動，將細節原封不動回憶出來，當又講完一遍，風飄絮沉了片刻，問道:“你說她反問過你懷疑她故意放走火麒麟，混淆視聽，故而將了你們一軍？”凝煙點頭，“沒錯，只有南宮碧落才會讓我有無所遁形的覺，她好像真的知道我們心中所想一樣。”風飄絮眸光變得更加銳利，“這就奇怪了，她如何得知火麒麟與花狐之間的事？除非——”其他人猛然驚覺，曲水起身，凝煙也道:“不打自招！她就是花狐？”

“該死的！她是摸清了我們的想法，知道我們的軟肋，故意模稜兩可的說著話。我便要問個清楚。”曲水升起一股被人玩的惱怒，當即又要離開，任何事她都能忍，關乎南宮碧落的不行！

“水兒回來！”風飄絮喝止了她，“你去問也沒用，她可以輕而易舉找理由搪過去，隨便說是從哪裡聽來的消息就行，何況她本就在王瑾手下。既然她真真假假分不清楚，我們何妨就當她是假的！”

“什麼意思？”曲水一怔。

“當她是假的，就會對她心存提防，她口中所說就不可全信，總好過我們毫無防備，一再任由對她的偏袒左右判斷。她若是真的，有所圖的話必然寧傷自己不傷我們，她若是假的，便會自保，早晚出破綻。現在當務之急是清楚灰衣人的目的，俞點蒼的下落以及關百御他們之後的動向。樓燕飛如此大張旗鼓從韋陀門來到京城，不會只是來打散我們就了事。”

“姐姐說得對，樓燕飛一再讓我們吃虧，這一次還把赫連害得那麼慘，早知道當初就該殺了他。”凝煙心裡也窩著一口氣，尤其看到赫連霸的慘樣，雖與他接觸不多，但知道他對魅姬和風飄絮忠心耿耿。

“自己人的仇當然自己報，不報不行。”觴也道:“赫連和火麒麟他們也應該儘快送到安全的地方去療養。還有琳琅姑娘她們是否也一併送往少林安頓？”風飄絮卻搖頭，“自打風月樓散，琳琅她們就沒有併入未鬼，再說少林寺也不宜接待那麼多女賓，赫連、火麒麟傷勢雖重貿然轉移對他們也並不好，我們暫時也調不出人手護送。不如先安頓於鄉下民宿，由謬空和琳琅等人照看，等情況好轉一些，琳琅她們就近分散安頓，謬空等人回少林，他們的目標是我們，我們現在便離開